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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入眼是乌央乌央一屋子人,个顶个人高马大,且全是高鼻梁蓝眼睛的异族人长相。

白灵筠愣在门口,王虎也懵了。

紧接着,王虎跨步站到白灵筠身前,伸出两臂将他挡在身后。

“少爷,我拦住他们,你快跑。”

一屋子毛熊国人,这是要干什么?间谍?偷袭?里应外合?

白灵筠方才也有一瞬的心惊肉跳,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毛熊,应该是归化族。

黑省是沈啸楼的管辖地,滨江作为黑省的贸易中心,在这里,各国商人均可经商,但前提是要守规矩,无论买卖大小,哪怕是街边叫卖的贩夫走卒,凡外族之人,必不可拉帮结伙,参与聚集。

黑省对洋人制定的这些规矩,白灵筠在宛京时,与沈啸楼的通信中便得知一二。

这两日,胡莱和王虎也给他讲了很多关于东四盟,关于黑省,关于边境族群的各类见闻。

在这样“一言堂”的管控之下,尤其还是在明岗暗哨的华人大街附近,如此上规模的毛熊聚集根本不可能存在。

拥有异族长相,且定居于黑省。

白灵筠马上想到昨日在胡莱家,那个性格直爽,手劲奇大,操着一口地道地方话的刘婶。

赶巧了,想谁谁来。

人群中挤出一道身影,在一众平均身高一米八往上的归化族人里,比照的刘婶都娇小了几分。

“哎呀妈,这不是沈司令媳妇和小麻杆兄弟嘛,你们咋也来啦?”

即便见到了刘婶,王虎仍然没放松警惕,手背上肉眼可见的青筋凸起,死死将白灵筠护在身后。

刘婶小跑过来,见王虎满眼防备,浑身紧绷,无奈一笑,在距离二人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

“你们别紧张,俺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华国达斡族人。”

达斡族是毛熊移民的后裔,早在顺治元年便编入了八旗,大部分达斡族人定居在黑省和塞省,虽外貌与毛熊相似,但随着居住环境改变,民族间通婚等多种因素,风俗和习惯已融入当地百年之久。

白灵筠拍了拍王虎的肩膀。

“无事。”

王虎听说过达斡族,但这个族群常年居住在边境一带,很少与外界沟通,冷不防的聚集了一屋子异族长相的人,他根本没往那边想。

放下手臂,虽退至白灵筠身侧,但王虎仍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保持警惕。

白灵筠心里其实也打鼓,甭管是同胞还是外族,他们两个意外闯进来,跟一屋子几十号人迎面对视,这种人数和气势上的压制令人生出本能的恐慌心理。

故而,二人只贴在门口站着,没往里面走。

“刘婶,咱这是举办什么宴请吗?”

刘婶一摆手,“不算宴请,这不俺侄女后日便要出嫁了嘛,娘家亲戚人多嘴多,实在做不过来一日的饭食,便将这做饭的活计委托给了方老板。”

白灵筠点点头,明白了,这在现代叫包桌餐。

遂拱手道贺,“这等大喜事,在下提前恭祝一对璧人良缘美满。”

刘婶喜笑颜开,朗声感谢。

“俺侄女跟他那未来丈夫去照相馆拍照嘞,一会儿就回来,你们留下一起吃饭呗。”

“饭就不吃了。”

白灵筠道:“您家中喜事将近,事务繁杂,我们不便叨扰,待到好日子来到,我可得去您家中沾沾喜气。”

刘婶一听白灵筠话里话外表达出要来参加自家侄女婚礼的意思,高兴的眉眼都飞了起来。

“阿昆!你字写的好,快给咱白少爷写张请柬。”

叫“阿昆”的男人金发碧眼,鼻窄唇薄,面部轮廓深邃立体,周身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西方贵族气息。

阿昆走到白灵筠面前,右手置于胸前向他行礼。

“白少爷安好。”

白灵筠一愣,这行礼的方式竟与哈森、格根兄弟二人是一样的。

再细细打量了一遍阿昆的相貌,相较于其他达斡族人眼窝深陷,眼皮略宽的面貌特征,阿昆的眼睛则偏向细长,颧骨也更加突出。

点头问候,“你好。”

阿昆取出红纸,沾着笔墨给白灵筠写了一张婚礼请柬。

一手小楷,写的确实漂亮。

墨汁未干,王虎只能双手平举的捧在手中。

这时厨房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外上菜了,白灵筠不好再逗留,与刘婶告辞。

刘婶欢天喜地的嘱咐阿昆送送二人,天寒地冻的,阿昆只穿着单衣便出了门。

一路将二人送到胡同口,白灵筠直觉阿昆似是有话要与他说,到了街口,让王虎先行到对面等候,转而面向阿昆。

“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阿昆张了张嘴,犹豫片刻,问道:“哈森和格根还好吗?”

白灵筠并不意外,同样的礼节,相似的眉眼,果然与哈森、格根同出一脉。

“挺好的,哈森最近在学汉话,格根已经能运用成语典故了。”

阿昆扬起嘴角,显得非常高兴。

又向白灵筠行了一礼。

“多谢白少爷。”

白灵筠微微颔首,没再多说半个字,与阿昆道别。

阿昆的长相融合了毛熊和喀尔喀人的特征,金发碧眼以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其血统大抵与毛熊贵族有关,而眼形细长,颧骨突出是喀尔喀人的显着特点,这样冲撞的血统注定阿昆一生不平,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迁移华国,成了归化一族。

走了两步,白灵筠停下脚,回头望向那道走进胡同里的高大身影,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王虎还在琢磨选哪一家饭馆吃饭,只见白灵筠匆匆从他身前走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嗳?少爷,您干啥去啊?”

出门没有半个小时,又折返回来。

在莫尔道宾馆大门前,迎面遇上正欲离去的胡莱。

胡莱身上背着一个布包,前胸还绑着一兜干粮,看装束似乎准备远行。

白灵筠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胡先生这是想好自己要走的路了吗?”

胡莱飒然一笑,回礼道:“自然,愿他日你我再见时,苦难不在,韶华长存。”

白灵筠心中一震,眼眶微微发热。

“一定,待到那日,山河换新颜,盛世如所愿!”

胡莱婉拒了白灵筠的银钱资助,背着简单破旧的行囊只身离去。

白灵筠没有问他欲往何处,胡莱既已踏出这一步,就必定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他衷心希望今日离别之言能够早日一语成真,他日再见时,山河安好,岁月无恙。

进门后,白灵筠又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午饭和晚饭都是王虎送到门口,他自行端进房里吃的。

白灵筠将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想法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再逐条逐项的深入拓展,列出事项之后再不断推翻修改。

到了深夜,终于罗列出符合当下实际的可行项目。

白灵筠将先前勾勾画画的草纸拿到卫生间里全部烧掉,这些东西一旦流露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若只当他是怪物,打死、烧死便罢了,可涉及华国未来,他务必要谨慎而行。

罗列出的可行项目之中,第一项,也是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就是大力发展黑省经济。

如何发展,白灵筠已有了大概的雏形规划,但这件事还需等沈啸楼回来后与他一同商量才可实施。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如果从沈宿打出的第一炮开始计算,到今日子时便满三日了。

沈啸楼,应该快回来了吧。

连日来的缺眠少觉,忧心思虑,令白灵筠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眼下雅客州大事已成,他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好觉了,于是这一个好觉睡醒,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白灵筠舒服的抻起懒腰,在床上扭成了一条毛毛虫。

唰啦——

细微的纸张翻动在屋子里响起。

白灵筠上半身和下半身正扭的起劲,呵欠也才打到一半,突然整个人呈“8”字状定在床上。

“不继续扭了?”

含笑的戏谑从书桌方向传来。

白灵筠顿了三秒钟,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在看到倚靠在书桌旁的人时,两个大跨步跳过去,用力抱住那人。

“你回来啦!”

沈啸楼抱住白灵筠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脸颊摩挲着。

“嗯,我回来了。”

沈啸楼依旧穿着军装,衣着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道,显然是换过衣衫的,看来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白灵筠凑到他脖颈间闻了闻,跟他浴室里的香皂一个味道,嗯,澡也洗过了。

沈啸楼发出一声低笑,贴着白灵筠的耳朵吹气。

“好闻吗?”

白灵筠点点头,他们用的同一块香皂,但沈啸楼身上的味道莫名好闻。

沈啸楼被抱着连闻带蹭,心里烧起了一团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白灵筠瞧见他的反应,立刻松开手,从他怀里跳出去。

“我我我去洗澡……”

一句话,几个字,差点咬了舌头。

沈啸楼右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原地眉眼带笑的对他点点头。

白灵筠洗了此生最快速的一个澡,从头到脚,前前后后,加起来才用了五分钟。

穿衣服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的犹豫了!

手指卡在衣架中间,左边是他的里衣,右边是浴袍。

用力闭了下眼,一把抓起浴袍裹在身上。

反正一会儿还得脱,这不是、这不是也为了方便么。

沈啸楼瞧见白灵筠顶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裹着浴袍出来,挑了挑眉。

白灵筠不自在的揪着浴袍领口。

“我……”

沈啸楼慢步走过去,指尖挑起他的领口一角。

“里衣沾湿了?”

白灵筠用力点头。

“嗯嗯嗯!”

微凉的手指滑到喉结处,轻轻搔刮着。

“想我吗?”

白灵筠呼吸一滞。

“想……”

沈啸楼眼底巨浪翻涌,左臂箍着白灵筠的腰用力一提,将他抱了起来。

白灵筠连忙双手双脚环住沈啸楼,手一松开,松松垮垮的浴袍也跟着脱落。

沈啸楼蹭了下白灵筠的鼻尖,单手抱着人走进浴室。

白灵筠心口咚咚跳。

“不、不在床上吗?”

“不。”

沈啸楼说:“我要瞧瞧你的里衣,究竟,湿了多少。”

……

王虎焦急的在楼下踱步,这都傍晚了,司令和少爷怎么还不下楼啊?俩人在屋里说什么大事呢?

“你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是冻脚吗?”

沈律被王虎晃的眼晕,他跟着司令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这会看见头顶的吊灯一闪一闪,都感觉一阵目眩迷糊。

王虎忍不住凑到沈律身旁,小声询问。

“沈将军,咱们要不要上去瞧瞧?”

这都小半天过去了,水也不喝,饭也不吃的,再有大事要事,总得吃喝啊。

沈律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王虎一咬牙,成,他去就他去。

“嗳?”

沈律长臂一伸,拽住王虎的脖领子。

“你还真去啊?”

王虎跟白灵筠相处几日下来,是打心底里喜欢他,佩服他。

白少爷脾气好又聪明,跟在少爷身边,他知道了很多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眼见这人快一天了不叫吃也不叫喝,很是心疼。

沈律白了王虎一眼,毛头小子一个,跟沈宿一样,啥也不懂。

“行了,司令和少爷的事轮不着你我操心,走走走,带你去军营转转,这一趟咱们可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保管都是你从前没见过的。”

王虎上个月才满16岁,半大少年一个,正是深受军营、武器、打仗吸引的年纪。

虽然他身上穿着军服,但因为年纪小,一直以来都是在军营外围跑腿打杂,要不因为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的好功夫,这次也不会被指派到白灵筠身边做护卫。

眼下沈律一说带他进到军营里去开眼界,一双眼睛睁的锃明瓦亮。

可是,抬头看向楼上。

“少爷待会儿要是找我……”

沈律掐着王虎的后脖颈,将他的脑袋扳过来。

“司令自有安排,你就跟我走吧。”

卧房里,白灵筠躺在沈啸楼腿上,一边翻看他带回来的随手笔记,一边啃着甜脆多汁的大苹果。

沈啸楼耳朵尖动了动,听出楼下二人离开,抬手摸了摸白灵筠的脑瓜顶。

“还想吃什么?我下去拿。”

白灵筠随手往书桌上一指,原本干干净净的桌面上,眼下荤素蛋奶,水果坚果,零食糕点,糖果肉干堆成了小山,全是这位在外一本正经,高傲冷酷犹如一座冰山的沈司令,三番两次,偷偷摸摸爬窗去厨房打包带回来的……

“三天不出门都吃不完,还拿?”

沈啸楼目光灼灼,三天不出门吗?也不是不行。

隔着厚厚的笔记本,白灵筠都能感受到沈啸楼烫人的视线。

无奈叹了口气,将本子合上,扶着酸疼的腰坐起来,板着脸教育沈啸楼。

“酒是烧身硝烟,色为割肉钢刀,司令,你这样不好。”

沈啸楼没反驳,只是伸出手掌,贴在白灵筠的腰窝处轻轻一按。

白灵筠当即腰身一软,趴在了他身上。

脸色涨红,恨恨的咬紧牙关。

也不知是被华老先生的针灸扎出了应激反应,还是沈啸楼会什么点穴秘术,只要在他后腰上一按,立马将他身上的硬气给按没了。

沈啸楼十分有技巧的揉按着白灵筠酸疼的后腰。

怀中之人也犹如一只被伺候舒服了的猫咪,乖乖的把下巴搭在沈啸楼的肩膀上。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三日都干了些什么?”

沈啸楼调整了下坐姿,以便让怀里人趴的更舒服。

闻言,带着三分戏谑说道:“滨江城没被你掀翻,挺好的。”

白灵筠呲出一口小白牙,不轻不重的在沈啸楼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是那么混不吝的作精吗?”

沈啸楼被咬的眯起了眼,手上按摩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一分。

白灵筠侧着脑袋,贴在沈啸楼的耳边小声问道:“司令,我可以帮你吗?”

他想做很多事,但在权力至上,军阀横行的时代下,仅凭他自己,短期内根本见不到成效。

空有一脑子的想法,没有强有力的支撑,那只能叫做空想。

钱摆州和景南逢二人,一个是中央银行宛京分行副行长,一个是大总统直系军阀,这样两个背景强硬的顶级大佬联手都搞不定一个票号融资,何况是他一介平民。

更甚者,在很大一部分人眼中,即便他与沈啸楼结为一体,背靠沈家,可说到底还是一名身份卑贱,有幸飞上枝头的下九流戏子。

人微言轻,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啸楼将白灵筠抱到腿上。

“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于我而言……”

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白灵筠疑惑的歪着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啸楼抿了下嘴唇,片刻后正色道:“于我而言,你能来到我身边,就是在帮我。”

沈啸楼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不是甜言蜜语的情话,但却一语击中白灵筠的内心,令他生出一种,无论穿越与否,不管异世如何,他本就该与这人永久相伴的宿命之感。

见白灵筠恍惚出神,沈啸楼话锋一转。

“正金银行今日一早派了七人组的谈判团队,去政府大楼索要赔偿了。”

白灵筠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们要多少钱啊?”

虽然在自家地盘上收拾矮矬子没毛病,再让他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干,但没道理让公家承担后果。

沈啸楼冷声说出矮矬子索要的赔偿款:八千万大洋。

“夺少?”

白灵筠掏了掏耳朵,一度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沈啸楼看了白灵筠一眼。

“杨时安今日天不亮就在城门口堵我,说是迎我凯旋,实际却是暗戳戳来要钱的。”

白灵筠一愣,沈啸楼这语气中怎么好像隐隐夹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如此反差的沈司令,白灵筠瞬间觉得自己心尖尖的那块位置被用力捏了一下。

疼的不得了。

猛的一掌拍下,发出一声脆生生的肉响。

“美得他?我看他像八千万大洋!”

沈啸楼垂眼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留下的巴掌印,失笑的摇摇头,握住白灵筠的手轻轻揉捏起来。

白灵筠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暗暗吐出一口气,激动了,激动了,拍错大腿了。

杨时安身为黑省省长,不顾旁人眼光,直接跑去堵沈啸楼要钱,说明他已经查实背后指使三方人马给正金银行使绊子的人,就是白灵筠无疑了。

不过话说回来,矮矬子是真不要脸到了极致,八千万大洋都够买下他们那小破岛了,一栋仿古建筑的小楼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我给杨时安批了八千大洋,用于水龙局和防火团救火心切,常规损毁正金银行外墙的人道主义关怀基金。”

白灵筠听的又忍不住想拍大腿,奈何手被沈啸楼握着,没抽出来。

救火心切、常规损毁、人道主义关怀基金。

瞧瞧这词用的,句句不带脏,句句怼人骨,沈啸楼若是哪日不带兵打仗了,那妥妥是外交首选第一人。

“八千大洋也不急着给,可让杨省长拖上一拖。”

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必须要治一治矮矬子那不知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的卑劣作风。

当然了,拖到最后拖黄了最好。

“嗯,我已交代他了。”

沈啸楼捏着白灵筠的指尖,幽幽说道:“杨时安手底下没有谈判方面的人才,处理这些事情十分被动。”

白灵筠眼皮一跳。

啥意思?跟他说这干啥?不会要给他安排个班上吧?

沈啸楼话到嘴边,被白灵筠用嘴巴给堵了回去。

许久,气喘吁吁的将人推开,殷红的嘴唇一张开。

“我不要上班……”

沈啸楼抿唇憋了半天,最后还是翻身将人压到身下。

白灵筠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不要上……”

沈啸楼一语双关,含糊回答:“嗯,我来上。”

……

白灵筠腰背酸痛的直不起来,两腿发软犹如过水面条,他练功最狠的那几年也没这么惨烈过。

牲口啊!沈啸楼太他妈牲口了!

“您说谁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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