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元帅临时衙署。
童贯、酆美、毕胜等人站在衙署外,他们周围站着一群武夫,这座城市逐渐恢复商业气氛。
来往有人在叫卖瓜果之类,童贯环视一圈:“我以为梁山治下,定是民不聊生,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
酆美也道:“眼见为实,诚不欺我,我听说,梁山兵源充足,不管是地主,还是老百姓,他们都很拥护梁山。”m
“我们没有退路了。或许你们有,起码我没有了。”童贯光着上半身,后背上背着藤条。
若说童贯,也是肌肉鼓胀,若是不知道他的底细,根本不像一个太监!
“梁山大元帅宣童贯!”
门口走出一人,不是旁人,正是戴宗。
童贯点点头,顺着接引方向,走向衙署大厅。
大厅当中,此刻聚集人员不多,一眼望去,大概四五人,周遭簇拥二十多个武士。
童贯一步步上前,一下子望见屋内一个高大的男子,此刻正坐在上首。
左右有文臣武将,一个个面无表情。
童贯吞了口唾沫,说是投降,若是人家不讲武德,只怕也要人头落地下场啊。
“败兵折将,童贯拜见林大元帅!”童贯一掀衣袍,直接跪在林冲跟前。
哗!
周遭不少人,都是露出震惊神色。
这可是朝廷头面人物啊,此刻竟跪在林冲跟前,这巨大的反差和冲击,实在太震撼了。
便是吴用,此刻也坐立不安,好似犯了大错一样。
王正青脸色一下子绿了,若不是有林冲在,只怕他都要起身相扶。
然而,当童贯跪下,林冲居然安坐如山,竟然没有半分反应。
这个场面,实在太反常了。
往昔诸多上山兄弟,只要投降,林冲哥哥那都是谦恭以待,今日这是怎么了?
半晌过后,林冲道;“童贯,您可知罪?”
嘶~~~~~
这话一出,欺负你骤然肃杀,就在众人不解当中,反而是童贯舒了一口气,赶忙抬头道:“罪臣有罪,有大罪!还请元帅惩治,童贯绝无怨言。”
林冲点点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有弱点,那就会犯错,自古以来,都是这般。童贯,你十万大军,已全部投降下来。此番你不是投降,而是识时务,不过,这十万大军,不能再由你指挥了!”
童贯道:“一切都听元帅发落。”
林冲道;“传令下去,安排童贯、酆美、毕胜,前往登州之地,归与晁都督麾下!”
马上有人领令,带着童贯等人离开。
没有兴奋的言辞,也没有耀武扬威,仿若童贯不是一个大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将。
就在众人疑惑当中,外面有人将领传信道:“元帅,南方有李俊还将军信使,还有一人。”
“难道江南那边出了事?”林冲沉声说道,“请人上来。”
过了一会,便见传信人急匆匆而来。
林冲接过信,打开一看,露出诡异神色:“方腊死了?被宋江杀了?”
“宋江麾下,有一员猛将名唤韩世忠,此人勇猛异常,方腊被此人斩杀,只有石宝一人逃了出来。”那传令之人开口说道。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了!
梁山给方腊提供武备,便是这样情况,宋江居然还打赢了?
这倒是出乎林冲预料,林冲一只手撑着额头,显然在盘算什么。
吴用登时说道:“方腊既败,便是大的麻烦,宋江若挥兵北上,恐怕影响我们南面之境!”
“不用担心,李俊不是吃素的。”林冲并不慌乱,这个宋江还真的是给人无限惊喜啊。
难道没有了命根子,让他可以安心搞“事业”了?
所谓心无杂念,便是这样吗?
“宋江蓄积上游之水,引诱方腊决战,然后水淹大军,导致方腊惨败。”林冲慢悠悠说道,便将信件分出去,让吴用、王正青等人查看。
吴用等人将信笺一一读过,神色变得古怪至极。
“实在是技不如人啊。”王正青感慨道,“这个宋江,还真的是命硬得很,纵然这么多次厮杀,这家伙居然又死灰复燃了。”
林冲淡淡一笑,宋江这老小子,颇有些不死小强的意思。
“石宝呢?”林冲抬头问道。
“正在外面等着。”
“让他进来。”
很快,甲胄破损的石宝,一脸绝望悲痛之色。
“拜见林元帅,石宝还请元帅救命,给我一万人马,我要将宋江碎尸万段!”石宝跪在地上,“只要让小人报得此仇,这辈子给元帅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做牛马,再说了,这宋江也是我的仇敌,你把他杀死了,那我怎么办?”林冲笑了笑,“事到如今,方腊既灭,石宝兄弟便入我梁山,先做个副将,辅佐我花荣兄弟,镇守南面,等我军彻底击败官军,再与兄弟复仇如何?”
事到如今,石宝可谓走投无路,还能干什么呢?
石宝沉思一阵,想要复仇,唯有与梁山同行,这才是最后的机会。
毫不夸张地说,眼下的他,就是一条走投无路的狗,纵然他一身本事,如果没有梁山保护,那只有死路一条。
“元帅能够收留石宝,石宝早已感激不尽,小人愿听任何安排。”
林冲道:“明日,我军将要西进东京,你暂且不要急着去江南,陪我去京城!”
嘶~~~~
不仅是石宝惊了,太多人都惊讶了。
“那宋江那边如何?”吴用问道。
“宋江眼下是朝廷的命官!你以为军队调动,是他说了算?等到来回传递,咱们想必已从东京回来了。”林冲哈哈大笑,“我们的敌人,有足够的实力,只可惜他们的领导者,都是一群没有骨头的蠢猪!”
说到这里,林冲径直起身:“统御一万五千人,神威军随行,朱仝接应镇守后方,本元帅亲征东京!”
此话一出,厅堂众将,先是愕然,转而露出狂热神色!
这就到了吗?
一切都这样开始了吗?
直入东京?
杀回东京?
这在几年前,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传令下去,后勤辎重,一切携带。不可有迟疑,若有疏忽,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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