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川目光凌厉,又道:“唐思克,你可别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昨晚,我可是特意派人紧紧盯着你的住处,稍有一丝异样,哼,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杨瑾川试图用这番话语诈一诈唐思克,以探探他的虚实。
唐思克心中猛地一惊,犹如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为之一颤。但他毕竟久经世故,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说道:“杨大人,您这是何必呢?我对赵王忠心耿耿,一心只为赵王办事啊。”
杨瑾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那最好不过。等回去之后,赵王定会对此次之事严加盘问,你可要提前想好怎么应答,别到时候说错了话,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唐思克赶忙应道:“杨大人,我自会应对,绝不会让您失望。”
杨瑾川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哼,那就好,咱们快赶路吧。”
唐思克说道:“好,杨大人。”
杨瑾川道:“唐思克,我可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杨瑾川可不是吃素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唐思克额头微微冒汗,却仍强装镇定地回道:“杨大人,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您多心了。”
杨瑾川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举,有你好看的!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思克赶忙说道:“杨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对赵王的忠心天地可鉴。”
杨瑾川接着说:“你可别以为能瞒得过赵王的眼睛,他可是精明得很,任何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他的洞察。”
唐思克应道:“我明白,杨大人。”
杨瑾川又道:“你要是敢背叛赵王,下场会极其凄惨,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遭殃。”
唐思克脸色微微发白,说道:“杨大人,我绝对不敢。”
杨瑾川嘲讽道:“但愿你心口如一,别在背后搞小动作。”
唐思克忙不迭地回道:“杨大人,我哪敢啊。”
杨瑾川冷哼一声:“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两人继续快马加鞭赶路,谁也不再说话。杨瑾川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始终觉得唐思克有些不对劲,得更加留意才行。而唐思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露出了破绽,万一被杨瑾川察觉或者被赵王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又行了一段路,杨瑾川突然放慢了速度,扭头看向唐思克,说道:“唐思克,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没有二心?”
唐思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心头一紧,连忙回答:“杨大人,我对天发誓,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杨瑾川沉默片刻,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话。若被我发现你有半点假话,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唐思克点头如捣蒜,说道:“杨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杨瑾川皱了皱眉,说道:“哼,最好如此。”
话说这边暂且不提唐思克和杨瑾二人返回京城之事。
贾瑀休整几日,留下了杨张朝璘留守紫金关,自己则带着人马接着向京城进发。
这时,李白居说道:“毅恒,根据咱们的情报显示,京城最少也有四五万人,咱们如今只有一万多人,想要攻下京城,怕是有些难度吧。”
贾瑀说道:“京城看似有五万之众,但是他们得应对御马监四营,所以说京城中,我估计也就最多三万出头。”
李白居说道:“兵法有云:倍而攻之,五而围之。如今咱们兵力少于敌方,如何进攻呢?”
贾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妙计。”
李白居问道:“妙计?什么妙计?”
贾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草原之上打败牛继宗的方法吗?”
李白居点头说道:“战车吗?可是咱们不是嫌战车行进缓慢,把它留在草原上了,我们如今也没有带战车。”
贾瑀说道:“不仅仅是战车,我想指的是火器。如今,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火器的厉害之处?”
李白居又说道:“当然啦,火器远胜于现有的兵器,但是我们军中如今虽然带的火器不少,但是攻城还是略显......”
贾瑀说道:“逸怀,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啊,从当年咱们在江南的时候,我就深刻地认识到了火器的重要性。那时候,我亲眼目睹了火器在战斗中所展现出的巨大威力,它的爆发力和杀伤力绝非传统兵器所能比拟。”
李白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所以这次您是打算以火器为主力来攻打京城?”
贾瑀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说:“正是,虽然我们带的火器数量不算太多,但只要运用得当,必能出奇制胜。”
李白居皱了皱眉头,说道:“可京城城墙坚固,防守森严,我们如何能让火器发挥最大的作用呢?”
贾瑀笑着说:“我说的火器严格来说并不是我们军中的火器,而是我自己改进的。”
李白居睁大眼:“你私自制造火器。”
贾瑀神色坦然:“这也是形势所迫。我改进的火器威力更强,射程更远,若能用于此次攻城,必能增加胜算。”
李白居忧心忡忡:“可这要是被发现,可是大罪啊。”
贾瑀目光坚定:“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大业,为了天下苍生能脱离苦海,冒些风险又何妨?”
李白居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愿与你共担此险。”
贾瑀欣慰地看着李白居:“有你这番话,我心甚安。还有一事,唐思克已经投效于我,答应做内应。”
李白居惊讶道:“当真?那可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们胜算又多了几分。”
贾瑀说道:“不错,但也要小心行事,以防有诈。”
李白居点头道:“明白,那接下来具体的作战计划,是否要因他而有所调整?”
贾瑀说道:“自然,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
贾瑀说道:“当初我只是对火器产生了兴趣,所以从江南回来时私自扣下了几支火枪和一门火炮,放到工房里研究。虽然研究出了更先进的火器,但我并没有打算大规模制造。但是直到前几年,朝廷局势变化莫测,奸逆频出,我才开始大量制造,也是以防不测,想要保护自己和家人。而这次出兵时,其实我已经得到消息,北静王私下串联,意怀不轨,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北静王和昭王又深受皇上的信任,我无奈之下只好让工房中开始大量储备枪支弹药。”
李白居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贾瑀点头道:“这也是我敢于前来京城平叛的底气所在。”
李白居说道:“那你这准备可谓是十分周全了。”
贾瑀叹口气道:“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啊。”
李白居笑道:“这也是你敢放心把自己的庄子放在军城旁边的原因吧?”
贾瑀点头道:“确实,庄上有护卫,还有清风寨,大概有三四千人,他们都日日练习火器的使用,只要守备得当,几万大军来攻,也能保证庄子无虞。”
李白居说道:“幸亏你未雨绸缪。来,你说你真是拯救了,你不仅拯救了京城,也拯救了天下。”
贾瑀说道:“莫要这般说,我不过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李白居道:“那接下来具体的作战计划,你可都想好了?”
贾瑀回应道:“自然,我们要详细规划好每一步。”
李白居接着问:“那潜入城中的人选,你心中可有合适的?”
贾瑀低声说:“不用专门派人潜入,前日那唐思克已经答应作为我们的内应了。”
李白居吃惊的说:“可靠吧,不会是反间计吧。”
贾瑀摇头道:“我观其言语神态不似作伪,他当初本来就是为了给齐王萧纬洗白冤屈才投身赵王,而今萧纬却被萧继所害。再则你看前日他和杨瑾川两人身份,证明他在赵王手下并不被信任。”
李白居仍有些担忧地说:“虽说你观他言语神态不似作伪,但人心隔肚皮,还是得多加小心啊。毕竟此事关乎整个作战计划的成败,一旦唐思克有诈,我们就会陷入被动。”
贾瑀微微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也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这几日我会派人暗中观察,看他是否有异常举动。”
李白居应道:“如此甚好,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他,但也不能错过这个可能对我们有利的内应。”
贾瑀接着说:“若唐思克真心投效,我们不仅要利用好他这颗棋子,还需给他足够的信任,让他能更好地为我们传递消息、制造内应的机会。”
李白居表示赞同:“没错,要把握好这个度,既不能让他察觉我们的怀疑,又不能过于轻信导致满盘皆输。”
两人一番讨论后,对唐思克的问题达成了共识,决定在谨慎对待的基础上,充分利用其内应的身份,同时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以确保作战计划的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