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面就在方千雪糕点铺的楼上。
国主府大少奶奶当然是秘密前来，至于顾齐远则是‘近水楼台’。
抢了自己生意的邻居嘛，虽然是碍于面子他从来没有来过。没想到第一次来竟然是‘鬼鬼祟祟’。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些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走这一步，又有些好奇。进了人家的店铺就剩感叹了，自己输的不冤。
二人心思各异被人带到了楼上。
拉开拉门，露出室内景象。
一女子席地而坐，她眼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摆着茶具。桌边几个垫子，显然是让人坐的。
那女子抬眸嫣然一笑，“二位来了。”
顾齐远晃了一下神，果然名不虚传，这位墨家前大少奶奶果然风采过人，他只是远远见过并未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不过只是晃了那么一下神心里感叹而已。
这张脸太有欺骗性，内里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想她往事种种都让人起鸡皮疙瘩。所以他对方千雪的态度很是谨慎，毕竟她不是普通闺秀。
欧阳蓉更是有求于人，当然姿态更低。她如今看清自己的处境与位置。既然抱大腿就要放下骄傲。
什么国主府大少奶奶，什么欧阳家的大小姐，那些不过都是镜花水月，说没就没。
“是，我们来了，让您久等了。”欧阳蓉也笑着应声。
顾齐贤看了一眼这位大嫂，把姿态放这么低，已经用上了敬语。这是要认主吗？不是说合作吗？
欧阳蓉看出顾齐贤的想法，那又如何？要是能抱住这个大腿她就是给这位当个下属她也愿意。当人家方大小姐是什么人都收的吗？如果没用，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这个大腿可比国主府和欧阳府牢靠多了。不管，谁能帮她达到目的，能给她们母子安全感，她就认主了又怎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欧阳蓉已经不是以前的欧阳蓉了。
“坐吧！尝尝我泡的茶。”
二人皆坐在方千雪对面。
方千雪亲手给二人倒了茶，茶香缭绕直冲鼻端。
欧阳蓉受宠若惊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好茶，没想到您泡茶的手艺也这么好。”
这就是明晃晃的拍马屁了，方千雪自知泡茶的手艺一般。她也是人，是人谁不愿意听好话。“欧阳大小姐过奖了。”
顾齐远心中再次感叹，对面的人行为举止风度不似大家闺秀，一举一动皆是潇洒自如，倒有男儿的洒脱。想想便释然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创下这偌大的家业。
“不知大少奶奶找我要谈何事？”方千雪开门见山，并没有拐弯抹角。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浪费时间。
欧阳蓉就喜欢方千雪这样直接的，痛快。
“方小姐，我如今处境尴尬，想必我的事您也听过。”欧阳蓉说起自己的事眼里已经没有了黯然。被打击多了都有抗体了。
“嗯，略有耳闻。”方千雪点点头。
“欧阳倩那个白眼狼，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竟然挖我的墙角。
挖也就算了，顾齐贤那个贱畜我也不稀罕，她万不该不给我们母子留活路。
她想取而代之还想不留骂名，借着顾齐贤那个贱畜要我的命。”欧阳蓉咬牙，骂顾齐贤贱畜骂的非常丝滑。看来夫妻情分是一点儿也无了。
“娘家一味地偏袒，她做下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一般的家族要不送的远远的，要不就悄悄弄死。
可她还能躲在国主府。顾齐贤固然护着她，但是没有父母的偏袒，她也不会这么逍遥。
如今，我父亲已经当了家主，祖父和父亲也答应给我撑腰，但是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为了家族利益，谁知道他们哪天又要改主意。我怕，怕那一天我无人相帮，自己也无实力保护儿女。
方大小姐，我也不说那些虚伪的漂亮话。
我就是来投靠您的，您有用的上我的但凭吩咐。哪怕您让我毒死顾齐贤和欧阳倩那个贱人我也肯，只是求您能照顾我一双儿女。”欧阳蓉说到这里才有激动之色。
顾齐远……？？？
你俩当我不存在吗？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商量毒死未来的国主，就算他没参与也上了贼船了。
“欧阳大小姐，不要这么激动。咱们可以从长计议，细细谋划。何必牺牲自己，你是瓷器不能碰顾齐贤那个瓦罐毁了自己。
孩子还是母亲亲手养大的好。”方千雪拍拍欧阳蓉的手。
顾齐贤嘴角抽了一下，这位还真是来者不拒，一个敢提议，一个就敢接着。然后他就看着两个大胆的女子谈笑风生的商量怎么弄死国主府里的那几位。
“二少，对于国主府你怎么看？”方千雪微笑的问道。
顾齐远放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捏成了拳头。
他，他怎么说？其实顾齐贤还没对他做什么，他就是防止他对自己做什么才被欧阳蓉忽悠上了贼船。
现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事态已经发展到要自己亲爹的命了，他，他能怎么说？说没事，你们杀我父亲我大哥，我双手赞成，要是刀不够我再给你递一把。
张张嘴，愣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这二位是真没把他当外人。
“欧阳大小姐，我想跟二少单独谈谈，你看……”方千雪看向欧阳蓉。
有些事不方便欧阳蓉知道
欧阳蓉目的已经达到一半已经心满意足。方千雪提出单独谈。闻弦音知雅意，她是一个识趣的人。不关自己的事不好奇。听了不该听的说不定是祸不是福。
“当然可以，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得赶快回去看看孩子。”她这也说的实话，欧阳倩那个丧心病狂的，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了，谁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欧阳蓉匆匆走了，留下忐忑不安的顾齐远，心里默念，她又不吃人，怕她干什么。但是，可是，你留下我一个人干什么？
“别紧张，接下来我们谈个交易……”方千雪慢悠悠的给他续上了茶。
顾齐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的马车，他感觉自己魂不守舍，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上马车的时候还磕了一下才被车夫扶上了马车。
脑子里，那个女人说的话在不断的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