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李莲花只觉得时间不够,这三天来,十年前的种种不停的在眼前浮现,还有最近发现的事情,这期间种种的不合理联系在一起,好像还缺了一环。
李莲花确信,只要补上这一环,真相就在眼前。
“花花,你真的要去?”妙手空空手里拿着一只信鸽,刚才他将这信拿给了李莲花,只见这人看着信件,眉头越皱越深,“你还回信吗?”
“嗯?”李莲花一脸疑问的去看妙手空空,又看了一眼他手中这只雪白的信鸽,“不用回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好。”妙手空空转身就要走,只还是抓着这信鸽不松手。
“等等,你做什么?”
“杀了这鸽子,给你熬汤喝。”
“妙手空空!”李莲花瞪起眼睛,这人莫不是馋疯了?!
“这百川院的信鸽,他们又不缺这一只两只的。”妙手空空毫不在乎,撇了撇嘴,迈腿就要离开。
“不行,放咯!”
“鸽子汤,很补的~”妙手空空笑的有些狗腿,见李莲花不出声,只是瞪着自己,忍不住出口抱怨,“他们天天要抓老子,老子吃他们一只鸽子怎么啦?”
李莲花敲了敲额头,笑的有些虚弱,“你早就不偷东西了,他们抓你干嘛?”
“谁知道!他们都有病,还都病的不轻,尤其是那什么李相夷,一天两天就知道装腔作势,天下第一,哼!要我说,天天跑来跑去的,压根就不知道他手底下都是什么人?”
“噢?”李莲花挑了挑眉头,这人又知道什么,“百川院怎么你了?四顾门又怎么了?”
“百川院和四顾门没怎么,老子就是对那些废物有意见,尤其是那什么肖紫衿,佛彼白石,各个都是废物点心,是非不分!”妙手空空义愤填膺,拍着胸口大声说,“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侠盗,是打抱不平,替人伸冤!”
李莲花微微颔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听妙手空空说下去。
“可他们却是非不分,只听说我偷东西就来抓我杀我,我偷得都是贪官狗贼,可这些废物,只会人云亦云,不带眼睛。”妙手空空越说越生气,“还有那个李相夷,简直就是瞎子聋子,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是一点儿都看不清,还天天护着,尤其是他那个师兄,简直卑鄙无耻,要我说,那个单孤刀就是土匪,谁家有什么好东西,真正要防着的人就是他,要不是李相夷是非不分的护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师兄,那人早就被仇家千刀万剐了,怎么轮的到三王来为民除害……”
李莲花一时有些站立不住,师兄在江湖上难道是这样的名声嘛?颤抖着嘴唇,轻声开口,“单孤刀真是这样的人吗?”
“怎么?你没有听说过?”妙手空空松开手,将那鸽子放走,看着那鸽子飞走,“四顾门还在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要是护送什么宝物,最好直接去找李相夷,要是运气不好,宁愿这东西不要,也不能去找单孤刀,要是碰上了他,不仅东西保不住,这一家老小的命都可能丢掉……”
“噗……”
妙手空空听见声音,回头去看,只见李莲花身前地上满是鲜血,赶紧奔至他身前,“花花,你怎么了?怎么会吐出一口血来?”
“我,”李莲花惨然一笑,伸手擦了擦嘴边血迹,站稳了身体,方才听到妙手空空的话,心中仿佛被人一刀刺中,一时失控竟然呕出一口血来,过了片刻,稳住了心神,这才回答,“没事,一时血不归经,不打紧。”
“唉,就说那鸽子不能放,你看,这样好的补品一下又没了。”妙手空空一听他说无事,只抬头去看天,那鸽子早就飞的不见踪影了。
李莲花也看向天空,看来那贺家三郎也是命丧师兄之手了,这又是李相夷的过失了,竟然是这样有眼无珠之辈。
“哎,花花,花花~”
李莲花的思绪被妙手空空打断,这才回神,看向妙手空空。
“百川院找你干嘛?”妙手空空现在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口无遮拦,这人要也是百川院的密探,那他岂不是要丢掉一个朋友。
“没事儿,只是我在百川院的朋友告诉我,我上了破刃傍,让我先躲一躲。”
“花花,你在百川院还有朋友呐?”妙手空空更加好奇。
“你怎么不关心我上了破刃榜这件事儿,反而关心我在百川院有没有朋友?”李莲花歪头看着妙手空空,这人怎么这样奇怪,思维也和一般人不同。
“嗨,那破榜,老子的名字就在上面,上了就上了,这有什么稀奇?!”妙手空空毫不在乎,拍了拍胸脯,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百川院,谁是你朋友?”
“佛彼白石。”
“这四个院主!”妙手空空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这四个人都是你朋友?”
“一个都不认识~”李莲花笑的有些揶揄,心想要是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李相夷,不知道你会是什么反应。
“噢,吓我一跳。”妙手空空顺了顺气,再次追问,“那你朋友是谁?”
“王二。”
“谁呀?”
“看门的!”
李莲花笑着说了这三个字,转身回了莲花楼,突然看见房梁上上挂着一幅画,赶紧回身去取凳子,想将这画摘下来,回头去看身后的妙手空空,“你把这画挂出来干嘛?”
“我看你想他了,挂出来给你看看。”妙手空空笑的揶揄,将双手抱在胸前,只看着李莲花搬着凳子去够那画,也不去帮他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天天晚上说梦话,你不知道?”
“我,我说梦话?”李莲花站在凳上,看了一眼画中人,又去看妙手空空,伸手去摘那画,“我说什么了?”
妙手空空指了指画中人,笑的更加开心,“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不停叫那人名字呗~”
“什么时候说的?”李莲花呆愣愣站在凳子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近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说,”妙手空空收回脸上戏谑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不仅叫这人的名字,还会说些想他,让他不要走的话。”
“那我以前……”
“偶尔也会说,有时是酒后,还有你犯病的时候偶尔也会提上两句。”妙手空空说了这句话,贴心地走出门去,心想这花花还真是反应迟钝,要不是因为他说梦话,自己又怎么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李莲花更加愣怔,这几个月来,他几乎都和方多病同塌而眠,这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