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老者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情话也好，笑话也罢，都不如脏话来的痛快。
“小子，能看到我等的，无疑不是圣贤之姿。”
“你若修儒道，比我等有出息，要不要跟我学点学问？”
老者咧着嘴看向陈凡，眼中满是对后辈的欣赏。
一般人听了这话恐怕得高兴地跳起来，但陈凡可不是一般人，读书对于他都已经是难于上青天了，何况做学问呢？
陈凡看着一脸期待的老者，接连摆手，“不得不得”
“仗义多是屠狗辈，无情多是读书人。”
“老话说的好啊，百无一用是书生。”
听到这话，老者暴跳如雷，哐当一下给了陈凡一个大比兜。
老者：“谁！”
“谁他娘的说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
“老子艹他姥姥！”
不仅如此，文道山上的其他几人也是被这话气得不轻。
其中两人撸起了袖子，看向陈凡的眼神犀利无比，看这架势不把陈凡捶死，大抵是不会消气的。
陈凡左脸火辣辣的痛，看着口吐芬芳的老者，还有前方那几个极具压迫感的身影，连忙改口：
“错、错了。”
“是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老者听了这话，脸色好看了许多，捋了捋胡子后举起了手，示意前方的几人暂时不要动，他今天要看看陈凡这个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了。
随后，老者一把搂过陈凡，斜着眼，居高临下盯着陈凡，语气中夹杂着威胁之意，道：
“小子，你可看到了，前方的几位圣贤可都想捶死你”
“今天你要是不说点好听挽回局面，别说他们，老子也要锤你！”
陈凡感受到众人的怒气，额头上冒出了涔涔汗水。
这那里是文道圣贤啊，这简直就是文道黑社会啊。
迫于老者的淫威，陈凡也不得不服软，毕竟他现在要想和这几位已经合道的存在扳手腕，无异于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之后，陈凡掸了掸青衫的褶皱，有模有样的喝道：
“何谓读书人？”
听到陈凡这一问，文道山上的众位圣贤放下了袖子，扭头看向了他。
陈凡一步一声，喝出：
“周曰成仁，孟曰取义
唯其义尽，所以仁至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
唰！
一股清风从文道山脚席卷至山顶。
感受到这股清风，一众圣贤皆大悦！
“好，好，好！”老者仰天长笑，一连说了三声好，脚步轻点，爽朗喝道：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山巅之上的另一位孟姓大胡子圣贤双袖灌进清风，哈哈大笑：
“周至圣好学问！”
大赞了一声老者后，这位孟姓圣贤瞪着大眼看向陈凡，问道：
“小子，鱼和熊掌，你选哪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陈凡想都没想，嘿笑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
“我全都要！”
噗嗤！
这位孟姓的圣贤听到陈凡这话身子顿了下，须发随着清风飘在空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丝纷飞间，他笑出了声：
“好一个滑头小子。”
“修为没有多高，心倒是挺大。”
陈凡嘿笑道：
“哪里哪里。”
“鱼和熊掌，我既可以全部摒弃，也可以全部拿起，全凭胃口罢了。”
孟姓圣贤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神中散发出一抹异样的精光，随后便不再多言。
先前那位老者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他佝偻着腰扫了一眼众人，道：
“我就说这小子是个滚刀肉吧”
“你们猜猜这小子胸中浩然气准备凝炼几个本命字？”
孟姓圣贤吱声：“两个？”
列姓圣贤倒是敢想一些，伸出三根手指头：“我猜是三个！”
复姓公羊的高瘦圣贤瞅了瞅老者，“该不会是四个吧？”
孟姓圣贤不淡定了，站在一旁挥手，自顾自的嗫嚅道：“不、不可能！”
“这小子有多少浩然气？能凝炼三个本命字！？”
“况且，他这个境界怎么可能做到凝炼本命字！？”
说完，孟姓圣贤死死地盯住陈凡，眼神好像要把陈凡生吃了一样。
吓得陈凡连忙往旁边佝偻着的老者身后躲。
老者看向震惊的孟姓圣贤，淡然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浩然正气不来就我等，但是浩然正气却来就他。”老者指着陈凡，说出了陈凡能够凝炼本命字的缘故。
一众圣贤听完都感觉不可思议，他们承认陈凡是有些才情，但这也不足以让浩然正气来将就他吧？
境界不够，才情不够，学问不够，你说陈凡能够凝炼本命字？
这不可能！
难道说浩然正气还能贷款不成？
不一会儿时间，一众圣贤都围到了陈凡身边。
感受到每一尊圣贤的气息都深不可测，陈凡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大荒人族的实力这么强吗？
这有些超出陈凡的预料了啊。
被七八双眼睛注视，陈凡有种被视奸的感觉。
“圣贤们，你们到底在看啥？”陈凡无奈的声音夹杂着好奇。
佝偻老者掐指算了算，而后伸出双手向众人做出驱赶的动作，“去去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吓到我小徒弟了哈”
“徒弟？”见状，陈凡疑惑吱声道。
老者搂着陈凡的肩膀，咧嘴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笑道：
“没错，老夫便是你的师父”
“儒道至圣，周颉！”
“乖徒弟，快告诉为师，你的本命字到底有几个？是哪几个字？”
此刻的陈凡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斯云不是说他师父死了很多年了吗？那眼前的老者是谁？
陈凡沉声反问道：
“您是死人还是活人？”
老者：“早死了，骨灰都被扬了。”
陈凡：“那怎么还……”
老者解释道：“文道山里面的一缕残魂罢了。”
“你所看到的所有人，都是残魂。”
“只有儒道圣贤才能在这儒道山留下一缕残魂，说不定，你小子也有机会”
说完，老者一脸期待的看向陈凡，他心中也想自己这个小徒弟能够在这里留下身影，成就圣贤之位。
陈凡赶紧躲到了一旁，撇嘴道：“我可不能像你们一样。”
“我还没有活够呢”
老者：“……”
众人：“……”
缓了一会儿，老者凑到了陈凡身边，再次问道：
“乖徒弟，你的本命字到底有几个？”
陈凡心神沉入了自身的小周天后，斜着眼看向老者，“五、五个”
“会不会，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