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夏秋、梁婉清、孟晴三个人一起吃饭气氛已经很微妙了,那曹琳的加入就让现场的尴尬气氛瞬间爆棚。
曹琳身着制服推开门。
她坐到夏秋旁边,压低音量说道:“我还以为你说的吃午饭是在某个快餐店呢!早知道你们在这里吃饭我就不来了。让人拍到我穿着制服在消费这么高的酒店出现影响太坏了。”
夏秋摊开手:“你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挑的地方。”
互相打了招呼,孟晴笑道:“曹警官,你下午还要执勤,我就不给你敬酒了。”
曹琳:“孟总客气了。我吃点东西就走。”
孟晴:“夏医生,你继续说你的计划吧。中成药的利润确实比直接卖药材利润高得多,市场也更稳定。我们当初不是没考虑过。但这块市场门槛很高,市场竞争也更激烈。如果没有竞争力很强的产品很难分到蛋糕的。”
曹琳正把鱼翅当粉丝吃呢。
闻言,她随口回道:“你让夏秋给你开几个方子不就完了。”
孟晴一脸期待的看着夏秋,问道:“夏医生,可以吗?”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夏秋:“不过说实话,我一般坐诊治病针灸比较多。药我也能开,但是我真不了解什么药在市场上更有竞争力。孟总你应该做过调查吧。现在市面上最赚钱的药是什么药?”
夏秋话音刚落,孟晴脸上居然有些发红。
梁婉清干咳两声。
夏秋一头雾水:“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合适吗?”
曹琳白了他一眼,回道:“最赚钱的药是万艾可,俗称伟哥。”
“咳咳咳咳。”夏秋:“我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这些!”
孟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曹警官说的没错,最赚钱的药确实是男性生殖功能方面的药。但目前还没听说有什么中成药对这方面疾病有很可靠的治疗效果。有的都是一些偏方,医药局那边不可能给注册的。”
夏秋:“我还真给别人开过药,疗效好像还不错。”
孟晴瞪大眼睛瞅着夏秋:“夏医生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夏秋:“我从来不会拿患者的病情开玩笑。”
孟晴咽了口口水,强行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梁婉清插了一嘴:“夏医生,我有一个建议,申请专利之前,你以后碰到类似的病人不要再开药了。”
“?”
“你还没明白这背后是多大的一个市场吗?!”
曹琳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夏秋。
夏秋哭笑不得:“再强调一遍,我还年轻,没那方面的烦恼!”
夏秋将药方写下来递过去。
孟晴如获至宝,捧着药方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说是要第一时间申请药品专利。
直到这边饭都吃完了,孟晴才打来电话:“夏医生,专利申请材料我已经递上了。可以不用担心被人抢注了。有个问题刚刚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谈。这个药方如果让泰康医药生产,你打算作价多少?”
夏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晴接着说道:“夏医生你不用有顾虑,直接告诉我你可以接受的价格就行了。我不会觉得被冒犯的。谁都知道这个药方的价值。”
在孟晴看来,即便夏秋要95%的分红也是合理的要求。
夏秋的回答令这位女强人眼眶都湿润了:“我本来是打算五五分成的,后来梁博士说太不合理,建议最少最少也是八二。八二就八二吧,孟总你觉得呢?”
八二?
孟晴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她忙答道:“没问题!不过我有个小要求,我希望保留药厂的管理权。当然,重大决策肯定是夏医生你拍板。毕竟从今往后你就是药厂的大股东了?”
“百分之二十股份就是大股东了?”
“啊?”孟晴傻眼了:“夏医生你的意思是……你二我八?”
夏秋终于回过味来:“没有的事!我跟孟总你开玩笑呢。”
孟晴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是夏秋真的给她八成股份的话,那孟晴就该怀疑夏秋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了。
挂掉电话,夏秋依然如在梦中:“哎,琳琳,你说真有那么多男人需要这种药吗?我就出一个药方,孟总居然肯拿药厂八成的股份跟我换。”
曹琳横了他一眼:“说多少遍了,不许喊我‘琳琳’,咱们没那么熟!”
开车的警察闻言心花怒放:看起来他还有机会!
谁知,夏秋说道:“咱们都住一起了,那么生分干嘛。”
曹琳撇撇嘴,也没有反驳。
刚刚才燃起一丝希望的警察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警车停在医院门口,曹琳扬了扬下巴:“还不快下去。搭我的顺风车,你也真好意思。不怕别人看到以为你犯了事啊?”
夏秋:“我一个医生,能犯什么事啊?”
谁知,夏秋刚刚下车,两个守在医院门口的年轻就将他拦住了:“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家伙害死了我爸!”
闻言,守在各处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夏秋满头雾水。
他摆摆手:“喂喂喂,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挤到了人群中间,指着夏秋大吼:“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看到这个人,一段记忆突然涌入夏秋的脑海中。
那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那时,曹琳都还没有苏醒,夏秋还在东南医科大学中医内科坐诊。
有天上午,这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过来治疗。
夏秋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来是因为那时候根本没几个病人,再者,也是因为这个中年妇女嗓门太大了。
夏秋:“等等!我记得你,你那天父亲过来检查的时候我确实给他开了药,但我记得我交代的很清楚,你父亲病情很严重,必须立刻送入icu观察病房。”
“满口胡言!”中年妇女大骂:“我爹活蹦乱跳的,吃了你开的药就死了。现在你想推卸责任?休想!”
夏秋眉头皱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要脸的病人家属呢。
自己放弃了治疗,现在病人去世了居然还跑医院来闹事。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曹琳终于坐不住了。
她冲自己的同事交代道:“你在这里不要下车,我过去看看。”
看到警察过来,中年妇女演技狂飙。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警察同志,你要给我做主啊。这个庸医害死了我爹。要是不为我爹讨个公道他死都不能瞑目。”
夏秋撇撇嘴,心说:养了一个你这样的不孝子你爹才死不瞑目呢!
夏秋本以为曹琳过来会控制一下局势,谁知,曹琳直接发飙了:“说话放尊重一点!说谁是庸医呢?”
中年妇女大概没料到警察会直接“偏袒”夏秋。
她眼睛转了转,改变目标:“现在的警察都没良心啊,就知道帮着权贵欺压百姓!”
这时一个围观的路人认出了曹琳:“咦,这不是中枪的那个女警吗?”
“对对对!肯定就是她!”
“曹警官,你身体恢复好了吗?要不要来我店里休息一下,店里开空调了。”
曹琳摆摆手谢绝了路人的好意。
她径直走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指着夏秋说道:“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四年,是夏医生把我救醒的。我现在是以病人的身份在跟你说话。你可以质疑这家伙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他的医术!”
夏秋刚开始还笑容满面,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不乐意了:他人品怎么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