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又称腊八。国人习俗,用狩猎所得猎物祭祀逝去祖先神灵。
华山之巅,寒风似刃、割面而过,呼啸山间、似鬼哭狼嚎。狂风裹挟暴雪,肆虐纷飞。
天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似混沌初开、乾坤未分。上山小径冰层堆叠,难以跨步。
然而,恶劣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武林豪杰登山热情。
此时此刻,那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之上,出现了形形色色的身影。有的人孤身一人,其装扮或奇异或朴素;还有的则是三五成群,他们来自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
所有人都迈着沉重而又坚定的步伐,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任凭暴雪劈头盖脸砸来,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能够踏上前往华山之巅之路的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若是换成普通凡人,亦或是武艺稍逊一筹的武者,恐怕还未走到华山之巅,便会被那刺骨的寒风吹得冻僵倒地,命丧黄泉。
华山的南峰高耸入云,显得格外孤僻冷峻。
站在南峰之巅,暴雪如幕,狂风扯着衣角,人仿若立身于宇宙洪荒、天地玄黄之境,渺小如沧海一粟。
尽管环境如此恶劣,山巅之处却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一起,摩肩接踵,人头攒动。
在人群的最前端,赫然立着两座微微凸起的雪堆。雪堆之前,则摆放着两块由简陋木块制成的墓碑。
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北丐洪七公与西毒欧阳锋的安息之所。想当年,此二人之间有着诸多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有的仇恨竟都烟消云散,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化解了多年的宿怨。
最终,在杨过的亲力操办之下,这对生前针锋相对的敌手,死后反倒成为了相邻而居的“邻居”。
山上群豪粗略估计,有近万人之众。有的人奔着《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而来,有人怀着家国情怀而来。但无论是何人,他们对于洪七公这位正义豪迈的前辈都是敬仰有加,洪七公坟前作揖、桧柏者不计其数。
反观欧阳锋坟前,若是没有欧阳锋义子杨过在坟前站着,恐怕有很多人要上前吐口水。
东邪黄药师上前一揖,感叹道:”老毒物啊老毒物,你生前作恶多端,今日人人都来祭拜老叫花,却只有杨过向你叩头。你若看得见,想来也懊悔生时太过心狠手辣了吧!”
待众人站定,只见美少妇黄蓉身穿纯白狐裘。此刻的她容貌娇媚,肌白胜雪。脸上一扫之前失去郭靖的阴郁、颓废。
黄蓉轻移莲步,走到两座坟墓前边,高举手中碧绿打狗棒,运起内力,朝着眼前群豪大声道:“诸君辛苦了!天寒地冻,却难以散去我等热情。今日总共有两件事情,其一乃是共商驱除鞑虏之计,《驱虏檄文》已有明说。另一件事则是自认功夫了得者可以自高奋勇,虽有一同不是功夫。选举前二十八人,传授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以及为之武林疯狂的《九阴真经》。”
言到此处,场中众人顿时爆发阵阵欢呼声。群豪虽然有驱除鞑虏之心,但还是绝世神功对他们这些武林中人的影响力更大。
黄蓉挥了挥手中打狗棒,示意众人肃静。
“之所以选举二十八人,是因为家父东邪黄药师,根据阴阳五行生克制化,悟出无上阵法——二十八宿大阵,此阵法不仅可以用于武林打斗,更是两军沙场对战最为诡异阵法。
此阵法需要五位五绝级别的宗师高手主持,二十八名高手配合,六千四百名豪杰结阵。
阵法结成,可抵十万大军。”
黄蓉话毕,华山之巅顿时爆发出阵阵狂呼声,此行上山的群豪全都怀有报国之心,之前还担心一群江湖人士无法应对大元正规军。
此刻听闻二十八宿大阵如此厉害,所有人顿时信心满满,那些武功一般者,不奢求当那二十八宿,当六千四百人之一也是不错的。
只见现场人头攒动,众人交头接耳,喧闹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异常。
就在这时,黄蓉眼疾手快地发出指令,数百名身着破烂衣衫但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的丐帮弟子鱼贯而入,迅速分散到拥挤的人群之中。他们手中拿着纸笔,有条不紊地开始记录着每一个报名者的信息。
还未等一个时辰过去,丐帮弟子们便已完成了任务,带着整理好的数据快步来到黄蓉面前禀报。
经过一番仔细统计,结果令人惊讶:在这一万多人当中,竟然有将近九千人心甘情愿地表示要参与那神秘而强大的二十八宿大阵!
江湖中人大多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清楚了解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但绝世神功诱惑力实在太大。最终,报名争夺二十八宿之人足足一千人。
这结果完全出乎黄蓉意料,若想争夺二十八宿大阵,修炼《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不说自身需要达到五绝水平,好歹也要有一流高手水平吧。
粗略估算了一下眼前这一千多名豪杰,真正能达到一流水平的恐怕最多只有区区三百来人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七百多人嘛,想必多半是抱着侥幸心理,妄图在众多强者中捡个漏儿,期望能够幸运地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赢得那珍贵无比的修炼神功的机缘。
黄蓉手中紧握着丐帮弟子递来的花名册,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再次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黄蓉在此,要多谢诸君的满腔热忱!这世间若能一直有像诸位这样铁骨铮铮的好汉存在,那么咱们汉人的大好河山必将永垂不朽!”
黄蓉的声音清脆而嘹亮,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在空中回荡着。话语之中充满了激情与豪迈,令人闻之不禁热血沸腾。
黄蓉话音刚落,场下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纷纷挥舞着手臂,高声叫好,场面热闹非凡。
只见黄蓉面带微笑,微微颔首示意,接着又朗声道:“六千四百布阵之人暂且先不筛选,今天我们便先从一千人当中,遴选出二十八宿,传授他们绝世神功,一同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华山之巅,仿佛要冲破云霄,直抵苍穹。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连山上厚厚的皑皑白雪都被震得微微颤动起来,好似也在为这场义举助威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