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随其后的李元芳,依稀听到了自家大人‘神神叨叨’。
时不时看到他突然停了下来,后退了一大步。
紧接着,腾空而起,翻转了数下,又一跃向前。
每每这个时候,处于中间位置的张廉崧,都会前后制约着自家兄长们前行。
示意他们,站在自家大人留下来的猩红脚印处,不要乱动。
“日干星煞,遮目追辰?”
“许大人,牛笔了。”
“我家师尊九司命,闯这阵法,还得借助星辰追位呢。”
“大人,直接在阵法开启,完全看不到星象的情况下,直接按照日干的方位走?”
“大人……”
“以后,我,张廉崧,就是你的死忠、脑残粉。”
“这笔,装大发了。”
听到张廉崧这话,身前身后的王启年、李元芳等人,虽然听不懂,但亦能从气运之子狂热中,看得出自家大人,这次又特么的装笔装大发了。
“狗蛋,啥是日干星煞?”
“咱家大人,这走的是啥意思?”
不明觉厉的王启年,当即询问道。
“我的哥哥,日干星煞是星宿所对应的地支一种。”
“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分支。”
“而咱家大人,‘盲走’的路线乃是‘寅申、巳亥、巳寅、申巳、亥巳’。”
“这在【日干星煞】内,被称之为【日德五合】。”
“这【日德五合】,在命宫内被誉为‘凡占大吉’!”
越说越兴奋的张廉崧,手舞足蹈道:“这么跟你们说吧,十分支,两两排列,但凡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在【日干星煞】中,唯有这【日德五合】乃是大吉。”
“一般的阵师,对照着星辰都能走错。哪怕是我家那位研究了一辈子的神棍师父,若在阵法开启、迷雾丛生时,也不敢贸然入阵。”
“可咱家大人呢?”
“遮目追辰!”
“我跟你们说,这都已经不能用牛笔来形容了。”
“简直是,小母牛过河——牛笔透了!”
就在张廉崧兴奋不已的刚喊完这话之际,撇开他们数十米的许山,突然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
‘轰。’
一股汹涌澎湃的阴煞之气,直面朝着许山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亦使得众人,下意识怔在了那里。
感受到这一切后,李元芳质问道:“狗蛋,你不是说这条道是【凡占大吉】吗?”
而怔在原地的张廉崧,跟个神棍似的,瞪大眼睛用不断变幻着掐着手指。
“这,这是……”
“日德五合,斗转星移?”
“咱,咱家大人,要借【日德五合】的大吉之势,强行叩开【丧门地丧】和【阴太勾绞】。”
“没有比这,更牛笔的了。”
“大人,得会儿我得给多磕几个。”
“这事,就是让我师尊,不……师祖来了,他都做不到。”
“我们跟的是人吗?”
“不,我们是跟着一尊大神在战斗。”
“老哥们,好好看看吧。天人被困其中,也只有等死的局,硬生生被咱家大人盘活了。”
待到张廉崧语无伦次的嘶喊完这番话后,独自一人面对阴煞来袭的许山,一边拔刀,一边嘴角上扬的嘀咕道:“狗蛋……”
“你这一通彩虹屁,哥哥我甚是开心。”
‘噌。’
话落音,蕴含了多层刀意的正阳刀,悍然出鞘。
‘嗡。’
在这一刹那,刀鸣声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啪。’
许山因为发力,手臂上的肌肉连带着混沌真气,直接挣破了他的官服。
猩红的气劲,黑白交割。
汇聚在刀身的一瞬间,被许大官人,瞬时斩出!
“这一刀……”
“镇魔!”
‘噗。’
劈出这一刀的同时,许山逆转经脉,强行让自己倾吐了一口鲜血。
而这些鲜血,沾染在了正阳刀上时,与雷纹完美契合。
刀身变得通红,刀劲越发的暴戾。
“血煞开路,百煞避让?”
“哈哈。”
“还得是我山哥啊。”
“命犯关煞!”
“他的血煞,哪怕是最为阴煞的【丧门地丧】、【阴太勾绞】,都特么的得避让。”
喉咙都喊破音的张廉崧,像是第一次吃细糠的野猪,表情扭曲、夸张到让人不忍直视。
可只有真正懂阵法、懂五行相克的阵师、高手,才明白许山这一手,以己之命宫,强行叩开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到底有多牛逼。
秀得,让人头皮发麻。
‘轰。’
也就在张狗蛋的话刚落音,猩红的刀劲,宛如一道巨浪般,扑向了那汹涌而来的阴煞之气。
下一秒,更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摧枯拉朽的将其吞噬。
‘砰。’
刚刚开启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残阵),在这一瞬间,被许山硬生生的开了一个口子。
这一刻的许山就是【吉神凶煞】,以一己之力斗转星移!
“尔等,速速随我入阵。”
“记住了,十步一人,气劲全开!”
“为归家的众兄弟,引领回家的路。”
“是。”
‘轰。’
伴随着许山的话落音,张廉崧、李元芳、王启年等人,纷纷气劲全开。
绕体的气劲,在如此幽暗的环境下熠熠生辉!
这一刻,他们就是众城防营、新军兄弟们回家的灯塔。
更是他们,远离惊涛骇浪的港湾!
也就在许山【日德五合,斗转星移】,强行借自身命宫,把【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凿出一个缺口之际……
阵中的煞气,瞬间窜天!
以至于,被晚霞所笼罩的栖霞山,瞬间变成了黑夜。
‘轰隆隆。’
而这一场景,更是引来了天地异变!
刺耳的轰鸣声,由远至近的传到了京城。
‘砰!’
当即破门而出的华茨树,望向被煞气笼罩的栖霞山,脸色凝重的掐指一算。
“不好,阴煞蔽日?”
“【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在华茨树说完这些时,神机枢的众供奉们,已纷纷窜出了阁楼。
而独自一人,位于阁楼之顶的袁天罡,脸色变得凝重且冷厉。
“曹阉狗……”
“你特么的连脸都不要了吗?”
‘噌。’
少有爆粗的袁天罡,在说完这话后,一步踏天,直奔永寿宫!
这一刻,整个皇宫被他的【领域】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