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鹤就带着谢卿卿四下游逛归云宗,跟许多人都打过照面。
“云公子,我们如此招摇,你们归云宗长老,都不管吗?”谢卿卿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归云宗,是天权唯一一个国君掌权,且是修仙门派的宗门。而我在东篱的名字,叫风如鹤,谢姑娘聪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眉毛上挑,仰头望他,怼道:“既是皇族子弟,心胸如此狭窄,连个妃子都容不下?”
云鹤知道,她在替朴音打抱不平!
“不过,我家音音也不稀罕。她的身份,做一国之后,绰绰有余,岂看得上你弟弟那种货色?!”
“笑话!还一国之后,真当自己是公主、郡主不成?!”云鸣来了,一脸鄙夷。
她抬眸望去,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你莫不是自小锦衣玉食惯了?”
“什么意思?”
看他皱起的眉,她很开心地笑了。
“说你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蠢货一个!”朴音飞身而至,她本就天生丽质,如今只是稍加打扮,一袭鹅黄色连衣裙,薄纱外衬,仿佛是一个仙子,美得不真实,让人挪不开眼。“天权大大小小的国家,少说也有数百个,你一个东篱,算得了什么!”
云鹤有些意外,谢卿卿昨日才来,朴音就立马振作起来,比之以往,更加光彩照人!如今这般自信胆大的话,以往那个谦逊的少女,断然说不出,可如今的她,已然判若两人,比以往更好,更美!
就连云鸣,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在小阁躲了那么久,终于敢出来见人了,还那么耀眼,让人挪不开视线。
谢卿卿很开心,朴音一向很有主意,只是一时迷茫,难以自拔。只要想通了,自然对前路看得更开,视野也更广阔。
“大师兄,我家卿卿是世间顶好的姑娘,你若真心娶她,切莫辜负!”
“哈哈,音音啊,说这些,还早还早!”谢卿卿打哈哈。
“娶什么娶,我不同意,谁都嫁不了我哥。哪怕你是我哥的女人,也别想做正妃,顶多做个洗脚丫鬟!”
“洗你个头!你哥,让他做我的裙下臣,我都嫌寒碜!”
一时间,气氛凝固,有些诡异。
谢卿卿望向云鹤,讪讪说道:“抱歉哈,一时嘴快!”
让一朝皇族子弟做自己的裙下臣,这话说出来,谁信啊?!脸太大了,是不是嘛?
“哦对了,云鹤你安排个酒宴,像上次那个宴会一样,座次不变,到时由我来揭露背后谋划之人的真实身份!”
“好。”
就这样,云鹤为谢卿卿办宴的事在归云宗广为流传,她要找出幕后之手的事也被大肆宣扬,众人纷纷扬言,想看看这外来客,能搞出什么名堂?!
天边云霞灿烂,斜阳归家,风灵峰一处山崖旁,谢卿卿正在打盹。微风吹起她的发丝,裙衫摇摆,睡梦中的她,不苟言笑,多了几分乖觉。
“啊!”
不知是谁,突然出现,将她推落悬崖。
此处悬崖十分神奇,崖壁奇石林立,且有禁制,限制了灵力,即便是修仙者坠入此中,定会摔个粉身碎骨。
云鹤稳稳接住她,正色道:“可看清,是何人?”
谢卿卿没有答话,只是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可有,心悦的女子?”
一时间,红霞漫上他的耳垂,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想到刚才女子娇软的身躯,他不禁心跳狂骤。他顿觉有些失礼,立刻回道:“没、没有。”
见他回答得吞吞吐吐,但又不像说谎,她暂时作罢那些奇想。
“好了,哪里有路,带我离开吧。”
崖底,透着一股阴森的冷气,让人感觉不舒服,若是待久了,她怕是会发疯!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心思。
是夜,云鹤领着谢卿卿从地道回到他自己的屋子,他们二人想出这招“引蛇出洞”,若是不能打七寸,就白忙活了。一切分晓,就待明日。
“谢姑娘,今夜,委屈你在床榻安歇。”
说完,云鹤就转身绕过屏风,在书桌旁入定。
“是个端方君子!”她微微赞叹一番,倒头就睡。
第二日,归云宗落了雨,黑云压顶,天地昏暗,让人感觉昏顿,提不起精神来。雨声哗哗,洒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叮叮当当,十分清脆。
宴席已开,屋内点了许多蜡烛,照得厅内亮堂堂的,与外面黑沉沉的一片,大相径庭。
“那谢卿卿口出狂言,还说能查出谋划者,如今,连个踪影都不见!”
“哎,一个不懂廉耻的女子所言,当不得真!”
“哦,你这话另有乾坤?!”
“那日你是没来,她当着大伙的面,说自己是大师兄的未婚妻,还说与大师兄那个了?啧啧啧,这样的女子,说不懂廉耻,都是抬举她了!”
……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啥的都有,有鼻子有眼。
“大师兄,谢姑娘还来吗?”贝思思问道。
云鹤没回答,反倒是身旁的云鸣答道:“她肯定是没找到人,才畏畏缩缩,不敢出现。”
“朴音也没来,这两姐妹,不会是知道丢人现眼,溜了吧?”
“哈哈哈!”
轰!天边一声惊雷炸响,闪电划破天际。
一道裙摆飘然垂落,火红的扶桑花,艳丽明媚,绣在裙摆上,生机勃勃。谢卿卿走了进来,她换了个明艳的装扮,却挂着清冷的笑容。
“哦呦,终于敢出来了,谁是幕后黑手啊?”
“看她一脸颓唐,肯定是没找到。”
“要我说啊,肯定就是朴音,不然她为何不敢现身于此?!”
她站在大厅中央,环视四周后,良久才说出一句:“音音,被人推下悬崖,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她可是修仙者,不可能坠个崖,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边说着,一边踱步走到贝思思身旁的空位坐下,那里是朴音该坐的地方。
“即便如此,你早先说过会查出背后之人,如今,是否兑现当日所言?”云鸣道。
她懒得理会他,只是侧过身,问了贝思思一个问题:“贝姑娘,可知道音音,怎么坠个崖,就昏迷不醒呢?”
“你莫不是说笑,我怎么会知道?!”
“是啊,归云宗悬崖峭壁那么多,好歹是个修仙者,施个法术,也能安然落地!莫不是这悬崖,有什么古怪,贝姑娘,冰雪聪明,可见识过什么特殊悬崖,连修仙者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归云宗哪有你说的那种悬崖,别在这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了!”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