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解决黄硕亦是可以算作大功一件？”
“这是自然。”
鹿林林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随即语气古怪地反问一句，“不过，你确定解决黄硕的是‘我们’而不是秋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可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枸杞刚想着讨价还价一番，却被鹿林林出言打断道，“若非秋姨及时现身，你我恐怕早就已经丢了性命。”
“呃...”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枸杞顿时没了脾气。
每每回想起黄硕那杆漆色斑驳的破旧毛笔，回想起它曾距离穿透自己胸膛不过咫尺之遥，枸杞仍是止不住地一阵心惊肉跳。
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所欠秋葵可远不止几十枚鎏金这么简单。
“当然，最终出手解决问题的是秋姨不假，可纵观整个事件，包括你我，包括胖子在内，各自都发挥出了或多或少的作用，这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你...”
鹿林林似乎并未留意枸杞脸色微变，自顾说道，“南石城女童失踪一案，时间跨度超过半年。你是第一个发现王二愣子身上疑点之人，并通过线索成功锁定丘林书院，最终逼的黄硕现出原形。”
黄硕之所以暴露身份，皆因对方无法抑制的，几乎疯狂的表现欲望，与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关于这一点，自己当时不就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就在枸杞心生疑惑之际，只听鹿林林继续说道，“真要论功行赏起来，你的最终所得甚至不亚于秋姨。”
“那...”
枸杞当初在南石城所做一切绝非为了从中谋利，可鹿林林一句一个反转的说话方式仍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考虑到眼下所面临的窘境，旁敲侧击已是他所能保持的最后一丝风度，“秋姨她最终拿了多少酬劳？”
“我没有打听过，但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枚的四色鎏金吧，毕竟黄硕授首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死了一个外道。”
“我...”
枸杞差点就要biu出唐门暗器，“...的天！”
十几二十万的软妹币呐！
秋葵斩下的哪里是黄硕的狗头？
那分明是一套小三室的首付，一辆宋pLUS，一个普通家庭好几年的积蓄啊！
震惊过后，枸杞再顾不上市不市侩，“那既然我的功劳不亚于秋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并不是。”
鹿林林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你一个子也没有...”
“？？？”
“当时你又不是不老树的人，再怎么论功行赏也轮不到你身上啊！”
“...”
“包括现在也是一样。”
鹿林林持续补刀道。
“鹿林林...”
枸杞不仅分不清楚大小王，甚至连敌我都有些分不清了，“你究竟是站哪一边的？”
“什么站在哪一边，我不过是在向你陈述事实罢了。”
“可你所陈述的这些事实究竟意义何在？”
“非要说意义的话...”
鹿林林眼珠子一转，大言不惭道，“给你造成二次伤害算吗？”
“...”
“总之，安安心心留下来当你的客卿吧！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你的那些负债有朝一日总能还清。”
“你！”
枸杞正准备大声抗议几句，却又突然安静下来。
“你有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
再开口时，枸杞的声音里面已听不出来任何的不满或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