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花芯,抛开浮屠笔,脚下八卦阵亦是消散,她在雷劫劈来的前一刻把清心抱在怀里。
“不,真花芯不要····”一团火焰似的俏丽身影,向真花芯冲来。
却被她身后强大伟岸的墨色身影拦下。“落儿,来不及了。”
真花芯身体消散前看向声音来处,她勾起的唇角随着轰鸣的雷声消散无踪。
红衣女孩,正是已经化形成为妖姬的碧落。
而她身后的男人,竟是妖界至尊‘夜无殇’。
碧落愠怒的瞪着妖尊,“父亲,你拦我作甚?”随即呜呜的哭了起来。
夜无殇无奈叹息,抚着碧落的脑袋哄道;“落儿不哭,为父的错。可那道天雷明显是神罚,天道已不容她了。就是为父也无法承受啊!”
“为什么啊?天道为何容不下真花芯?她那么好啊!”碧落哭着道。
夜无殇,悠悠说道;“一个不足千岁的妖皇,何其恐怖,何况她是用生灵献祭的方式踏入妖皇境,在容她成长下去,必定会是威胁天道的存在,天道怎会再容她?扼杀在摇篮才是正确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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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何止三千世界,真花芯穿梭在一个个不同的时空位面,成为一个个不同的身份,但那些世界中再也不见了那个人,那个说要寻遍三千界也要找到她的人。
不知是他食言了,还是在时空中错过了,苏真真等了好久,每一个世界她都有寻找那道对她来说不同的身影,但······再也没再见到了······
而没了他的存在,不知是世界无趣了,还是苏真真的业务水平提高了,每个任务一般长则两三年,短则数月也有,就差不多完成了任务。
要说苏真真是根据什么才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了的,当然是一成不变的凄惨死去,就是她光荣的完成任务的时候。
而且苏真真有时候有所怀疑,每个时空总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她干成一件大事时,或者是在某一个关键的节点上,每每都会时机巧妙的杀了她。
这让苏真真摸不着头绪,但每次陷入黑暗,在哪一方黑暗中,她又能知道自己确实是完成了任务,于是后来苏真真渐渐的也被杀习惯了。
每次见到一个阴冷凌厉的眼神时,她就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任务差不多快完成了,也要大限将至了。
所以,再次进入黑暗,苏真真熟门熟路的看向右前方那双竖瞳,平常心的问;“这一次多久进入任务啊?”
然而这次,那竖瞳竟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苏真真在看清他的样子后石化当场·····内心疯狂吐槽,【这货不就是每个世界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杀掉自己的那厮么?他竟然是债主????】
只见债主他一身月色长袍俊脸如高山寒雪,眉目冷厉,周围随着他的现身也变得明亮,竟是一片虚空,远处是漂浮在虚空中的陨石乱流。
他看向光晕中的苏真真,声音依旧是从四面八方出来,尽管他近在眼前,“你走吧,吾已铸成肉身,你的任务完成了。”
说罢,他广袖一挥,苏真真话都没来得及说,就一脸懵的眼前一花。
等她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斑驳陈旧,紧接着苏真真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呼,呼,呼~”呼噜声吸引了视线。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一男人有点子邋遢的,趴在门口的一张老旧的木桌上,呼呼大睡,脚上一双黑色人字拖,脚边掉着一本翻开的书,距离有点远,苏真真看不到那书上的字,但观之是一本老书。
可能是躺的时间久了,苏真真感觉浑身僵硬使不上力,有些麻木。
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活动,恢复身体的血脉流畅,渐渐的才感觉身体有了一点温热,血脉也恢复正常循环。
清晨的光透过窗户撒在室内,一道温暖的朝阳,照在被子上面苏真真的手背上,她试着努力的抬起手,还好虽然吃力,但还是做到了。
可看到眼前自己的手,枯黄瘦弱,几乎是皮包骨了,手臂也是瘦的干瘦的吓人,她愣愣的看着。
却在这时,哐啷一声不锈钢盆落地的声音,吓了苏真真一跳,也吓得外间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一下弹起,“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地震了?”
而门口打翻了盆子的妇人,惊喜道;“尚大师,你闺女活了,你看。”
妇人让开身,指着苏真真说道。
尚无极虎目一瞪,隔着妇人和苏真真大眼瞪小眼。
随即他一拍大腿,“哎呀,丫头啊你可算是醒了啊!”
说着他慌忙要往内室来,因为心急又被桌椅磕到小腿,他嘶嘶两声,一蹦一跳的到了苏真真躺着的床前。
苏真真看的眼皮直抽抽。
尚无极激动的来到床前,捏捏她的胳膊捏捏她的腿,又上前翻翻她的眼皮,再把了一番脉象。
“呼~”他长舒一口气道;“妮子啊!你可吓死我了,这都快半年了,你再不醒我这把你的棺材本都快攒齐了。”
苏真真看着这个陌生又隐约熟悉的男人,她想开口,但时间太长没有说话,嗓子干咽的难受,竟是一时没发出声音来。
“哎哎,不急不急,慢慢来,时间长没开口,一时难以发声正常。”
尚无极说完又看向站在床尾的妇人急切的说;“小赵小赵,你快快快,快去倒杯温开水给她润润嗓子。”
妇人忙应声;“唉唉,好的好的,俺这就去。”
不一会妇人端着玻璃杯,和一把小调羹,来到床前,把苏真真上身揽着坐起,一勺勺的送进她嘴中。
尚无极在一旁惴惴不安的观察着苏真真的表情,一觉醒来身边全是陌生人和全然的陌生环境,这对于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姑娘来说,惶恐不安也是正常。
可此时有外人在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唉唉,别动,小心你手上的留置针,别滚针了又要重新扎,你看看你那皮包骨头似的手背满是针孔,还有什么地方能扎的?”一旁给苏真真喂水的妇人,心疼又小心翼翼的说。
这时苏真真才看到左手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皮肤呈青灰色,枯瘦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