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讯至此,尽飞尘手指轻轻滑动页面,不知不觉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走都弄得这么有故事感。”他叹息一声,耸耸肩嘴角噙着一抹无奈。
尽飞尘看了一眼导航上距离天策书院仅剩不多的距离,摇摇头关闭了导航。
他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顿时,灵光乍现,这辆正在疾驰的车辆或作星光点点炸开,同一时间,一双很是漂亮的羽翼在背后延展。
只听一声炸响,一圈音障破开,尽飞尘身化虹光,在黑幕下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调转了个方向飞走。
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王氏。
“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刚训练完的王意脖子挂着一条毛巾,路过时碰到尽飞尘有些意外。
“走空了,那家伙走了。”
尽飞尘吊儿郎当的瘫坐在椅子上,啃着青苹果乌鲁乌鲁的说。
“走了?去哪里了。”王意擦拭汗水的动作一顿。
“谁知道,远走高飞去了。”尽飞尘耸了耸肩,“学人精,cos我当浪客去了。”
王意闻言了然,没再说什么。
“对了,我明天走,你们两个一起去吗?”
“去哪?”
“不知道,去找个猫。”
“找猫?”王意疑惑半响,这才发现最近那只猫一直都不见踪影,“它走了?”
“玩了个捉迷藏,总之,我得把它找到。”
将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尽飞尘拍拍手说。
王意倒是没什么意见,“那就走呗,我刚好这段刚好也闲的没事干。”
“那行,就这么决定了。”
接下来,两个人又找到白芝芝说这件事。
“这不都眼瞅过年了吗?”白芝芝有些担心的说:“我过年要是不回家我妈得整死我。”
尽飞尘看着白芝芝这副窝囊样,顿时就笑了,“过年肯定是要回来的,放心吧。”
“那行。”
“年后估计就是那个什么全世界大赛了,争取在这段时间找到吧。”
“是啊,年后怕是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尽飞尘看向窗外黑夜,忆海棠。
…………
…………
到了次日清晨,三人准时起床,坐上昨日夜里王意联系好的私人飞机。
银白的机翼掠过低空飞行,时间昼夜不停地悄然流逝。
第一天,他们站在法黎塔中心的埃菲尔铁塔顶端俯视巴黎,一起伴着浪漫的格调走完昼夜。
第三天,三人去往了被称为天空之树的晴空塔,东京充满动漫色彩的天空下未能寻见那只懒惰的猫。
从晴空塔的最顶端向下俯视,尽飞尘不由的笑了一声,许是想到了曾经有趣的事,还记得他们带着痴痴傻傻的清野雾来,因为对方害怕蹦极这个项目,他还帮了一脚,当然,并没有偏心,白芝芝更是两脚。
直到现在,那两声叫骂似乎都还在耳边回荡。
第四天,在瑞士的迷宫小镇中三人绕了很久,这座城市依然寻不见熟悉的身影。
仰望着最美丽的天空,尽飞尘想起了自己在这里抢自己椅子的事,还差点就露馅了,哦不对,是已经露馅了,白芝芝和王意那两个家伙好像就是在这里跟自己坦白的。真是的,害得他苦苦装了那么久,早知道就不装了。
第六天,尽飞尘带着王意与白芝芝一鼓作气去往了南极洲,在冰蓝的世界他们踩在冰川上眺着远方,坐在破碎的冰块上在蔚蓝的湖中穿梭。
在摇摇晃晃的冰块上,尽飞尘并不觉得自己的屁股有多冰,毕竟他当初可是被封在冰川中好久,早都被冻出抗性了。也是那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濒临极限,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也是……海棠花那个笨家伙找到自己的时候,这才答应了它一定会将其找到。
第十一天,三人在加州清晨的海边闲步,感叹这不愧是加州啊,明明都已经一月了,还能这么暖和,可惜的是,还是没能看到那只懒散的猫。
加州清晨的天空都是冷色调,尽管说是暖和,但那也只是对比上京,其实还是有些冷的。尽飞尘还记得自己当初在此处见到过几个赶着无人来冲浪的年轻人,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正式以浪客的身份重现世界。原来那个时候天空这么美啊,都没好好看过。
第十六天,破碎的法罗群岛又一次接待了大夏的三剑客,明明这样惨烈的壮举就是归于他们几人,他们还是要发出仿佛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似的感叹,“还真是惨烈啊。”
破碎的岛屿没有完整的身影,这次又是跑空,他们几乎习以为常,没什么抱怨的休息一晚第二天去往新的地方。
从高空向下俯视,尽飞尘又一次怀念起了‘尊’境时期的自己。还真是了不起啊,这么大的一座小岛,居然被他一拳打得粉碎,当初因为杀死单葆泽,也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只是曾经本就不完整的群岛这下子变成芝麻岛了。
不过换一个思路来想,其实也不错,之前一个小岛都是住着好几位来此退休的强者,还会因为生活起居不合而吵架,自己这一拳头下去,统统改成单间。
尽飞尘感觉自己真是一个伟大的人。
没错,是这样,不仅是百亿少女的梦,更是许多老头子嘴里的好孩子。
第21天,他们故地重游雾都,傍晚的泰晤士大桥,三人的背影在墙顶被残阳拉出很长的影子,像是要穿透一切雾霾,回到东方。
“雾霾真是重啊,真不愧被称为雾都。”坐在大桥顶,尽飞尘手捧着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想起当初在雾都的故事,直到最后,开膛手杰克的死带走了这座都市的一切雾霾,但也正如他说的,泰晤士河仍还浑浊,这里上层社会的牵扯,要比泰晤士河还要遥遥无际。记得那天,雾都的天气明媚,阳光温暖,但也仅仅是那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这座城市恢复了往昔,还是叫人看不清眼前的路,到处,都是浑浊、叫人迷茫的雾。
“21天走完了将近半个世界,我们还真是厉害啊。”王意靠在一旁,忍不住笑道。
“我朋友圈都要发爆炸了,连个猫毛都没看见。”白芝芝放下手机,重重的叹了口气。
“话说,老尽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他看向尽飞尘,发现对方正抽着烟满脸平淡笑意的看着远处残阳,完全没有那种因为找不到人的焦急。
“我已经知道那家伙在哪里了。”尽飞尘吐出一口青烟,笑着很真实,却又颇为无奈。
“啥?你知道了?在哪呢?”
白芝芝惊呼一声,王意也忍不住的看过来。
“那混蛋根本就没丢,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老地方。”
“啊?那咱们兜了这一大圈子……”
“算是别有用意吧。”
尽飞尘两手撑在身后,看着就要落下的夕阳,轻轻地说:“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以浪客身份停留过的地方,我们此行说实在寻找海棠花,但实际,是在寻找当初思乡的浪客。”
他嘴角挂着笑意,眼底很难不泛起荡漾,“我们走了这一遭,浪客就不再是浪客了,因为不是一人在流浪了,还有你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在故地重游,在旧的城市,带着朋友重新走一遍,这又怎么是流浪呢?”
尽飞尘明白了海棠花的良苦用心,最后在雾都,这里是他第一次团聚的城市。
再一次团聚,再一次拥抱,海棠花这家伙,是在为他们流浪的时光,画上一个最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