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商量要事?”
长公主凤目微皱:
“大人不是在说笑吧?”
“这深更半夜的,赵佛佑区区一介公主,和您,又有什么好聊的?”
“是啊!大人!”
朱勔鼓动着身上的气息,也不甘示弱的开始了对峙:
“您可是要想清楚!”
“大战在即,若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造成了损失,可就不好了!”
说着,他右手轻轻挥动,示意着士兵,往前压近。
“有点意思,区区一个从二品,再加一个帝国的长公主,竟然可以在本官面前张牙舞爪了。”
童贯拢着袖子,冷笑了起来:
“你们是大约不知道,什么叫做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什么叫做亚相太师吧!”
“本作虽为宦官,算不上什么士子,可也不是尔等可以置喙的!”
说完,他的气息不再掩饰,喷涌而出,犹如一道光柱,直冲天宇。
大地都为之震颤,天空都为之变色。
“仙……!”
瞬间,长公主冷汗直冒,白了脸色:
“仙道!”
她踉跄了数步,不可置信的喃喃着:
“你怎么可能突破了境界,入了仙门?”
朱勔心中也无比震撼,他仔细的观察着,瞳孔更是疯狂的收缩了起来:
“不只是刚入仙门!”
“你凝聚了肉身,重塑了筋骨,魂体不再飘荡,你已经破了鬼仙,神体合一,成了人仙!”
他尖叫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
“我们共同修神道无数载,你的修为怎么会比我强那么多!”
“或许,只是你自己太烂了吧!”
童贯冷哼一声,犹如雷霆,犹如天怒。
瞬间,军阵破碎,将士血气逆流,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早就该这样了!您就是对下边的人太过宽容了,才让有些人放肆!”
树影摇动,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了。
他坐在了屋顶上面,翘着二郎腿,手中不停的翻转着一枚铜钱:
“不如,我出手如何?”
“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公主,一个从二品的文官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语气虽然轻佻,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冰冷。
“神行太保……戴宗!”
月光轻轻洒落,长公主猛然抬头,看清了来人。
“还有我呢,殿下!”
宫殿的角落里,又出现了一道身影,他靠在石柱上,挡在阴影中,若不仔细观看,你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鼓上蚤……时迁!”
长公主铁青着脸,紧紧的咬着牙齿:
“两位精通身法的高手,童贯,你今日是真的想将我们诛杀在这里吗?”
“长公主殿下多虑了!”
童贯双眸微睁,犹如虎目,摄人心魄:
“本官只是察觉到有人在调动军队,残害佛佑公主,为防止意外,特意调了些高手过来。!”
“并不是要刻意的针对两位!”
他侧了侧身子,道:
“时迁……戴宗,还不下来!”
“给长公主殿下,和节度使大人,道歉!”
嗖!
惊鸿闪过,戴宗出现在了朱勔的身前。
他们面贴着面,距离不过丝毫。
“大人,你应该庆幸,刚才……你的攻击,并没有伤到童贯大人一下!”
“否则的话……现在,你已经是具尸体了!”
戴宗眼中寒光闪烁,杀意毫不掩饰。
接着,他很快的挂起了笑脸,后退了数步,拱了拱手:
“节度使大人,长公主殿下,小人是水匪出身,也没识过几个大字,也不懂什么礼仪,刚才,多有得罪了!”
“好快的速度,当真不愧是天速星!他,真的能杀我!”
朱勔心中巨震,一股寒意直达脊柱。
他咽了口唾沫,急忙摆了摆手:
“没事的!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看来两位都没有什么疑惑了,那既然这样,本官就告辞了!”
童贯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毫不犹豫的带着赵佛佑离去了。
“恭送太师大人!”
长公主和朱勔见状,急忙弯下了腰,施礼。
马匹起身,四平八稳的拖着童贯。
“哦……对了!”
正当他要离开这条街道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半张脸微微侧着:
“还有一件事,劳烦长公主殿下和朱勔大人记好了!”
“本官才是这归墟之地冥宋的负责人,一切的官员和部队都要听从我的调配,一切的行动都要服从我的指挥!”
他的话语很是平静,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下次要是再乱插手!真的,是会死的!”
“驾!”
说完,他轻轻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就消失在了街角。
“呼………好可怕!”
长公主深深呼了一口气,急忙扶住了身旁的台阶,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她的浑身已经麻了,肌肉不停的颤抖着,要不是童贯走的早,恐怕他就瘫软在了地上。
“公主……您没事吧!”
这时,朱勔走了过来,谄媚的笑着,想要搀扶。
然而,长公主上去就是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眼神森冷之极:
“你说过的,你有情报,能让本宫拿捏赵佛佑,以此来威胁南宋赵构,窃取他们的气运!”
“结果,就这?”
“朱勔,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哼!”
她冷哼一声,强撑着身体,也离去了了。
听她的意思,南宋和北宋之间竟然还有隔阂,气运人员,都分属不同。
这,也是没谁了。
“哎!”
朱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踉跄着向自己的房屋走去。
他知道,他要完了。
赵佶本就不是很喜欢他,而此时,他又背叛了赵佶,去算计赵构的女儿,他的孙女。
下次圣旨来,恐怕,他就要被召回地府了。
与此同时,童贯也将赵佛佑送回了府院:
“公主,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官,还有要事,就不过多奉陪了!”
“是!今天,多谢大人了!”
赵佛佑微微施礼,她看着远去的身影,嘴唇念动着,似乎是想要问些什么。
“公主不要多想,您是陛下的孙女,当年又同陛下一起被困在金国,感情最是深厚,本官多加照顾,是应该的!”
远处,传来了童贯那清朗的声音。
“这样啊……!我还以为…”
赵佛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而另一边,赵祥的营帐中,一面水镜静静的放在帐篷的中间,将城中的一切都映照了出来。
他,在一直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