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融入浩瀚的集群意识后,阿波尼亚第一次以更为……宏观的角度与更为独特的视角观察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以这个全新视角开始观察世界的同时,希娜与集群意识对她的侵蚀过程也随之开始了。
其过程之快,甚至让阿波尼亚在意识到问题发生之前就已经完成。
至此,正如之前阿波尼亚以{戒律}之铭,为他人加持思维印记一般。
阿波尼亚的意识也被希娜烙上了一层沉重的,直到时间尽头也无法被磨灭的绑定印记。
“阿波尼亚,我想,那一切,你一定都已经看到了吧~?!”
“我的温柔,我的仁慈,我的善良,我的努力以及我的决心~?!”,希娜自背后缓缓靠近阿波尼亚,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握住阿波尼亚的(……)。
希娜叹着气,用她那轻柔到仿佛会被微风打断的话语蛊惑……不,现在已经不应该用蛊惑这两个字了。
应该……用陈述似乎更为合适一些。
“齁啊啊~我当然看到了。”
阿波尼亚一边‘赞叹’,一边‘欣赏’希娜作为死之律者对力学以及构造学的造诣。
渐渐的,她似乎不愿意像是一名学生一样‘老实听课’,而是主动(……)希娜的教学:“哈啊~?”
“对不起,希娜,以前是我……是我误解了你的‘善意’,甚至把你看做毁灭一切的元凶……我……”
“没关系的,阿波尼亚~?。”,希娜笑了笑,非常坦然的接受了阿波尼亚的道歉,她一边扭动酸痛的手部关节,一边感慨:“你我都知道,这人心里的成见,就好像是一座大山~?。”
“因为,我是一名律者,所以你们对我有所偏见,且抱有敌意和抗拒这是很正常的事,我当然可以理解~?。”
擦去水渍,希娜用略显湿润的手掌轻轻拂过阿波尼亚凌乱的发丝,安抚道:“请放心,我不会怪罪你们,因为我清楚无知和愚昧并不是你们的错,我马上要做的,便是扫除你们的愚昧与无知,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阿波尼亚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上下点头。
“那就好,希望,你可以帮我好好劝劝‘伊甸’~?。”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面如桃花的希娜这样说道。
………………
相较于希娜这里通过简单的方法钓上一条如此规模的‘大鱼’,由侵蚀之律者扮演的‘维尔薇’明显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外在和数据形式或许可以被模仿,但维尔薇的气质与思维是她短时间不可能全部复制的。
“嗯……这里是……~?。”
走进那扇名为‘未知的大门’的一刹那,‘维尔薇’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悲怆,那无比厚重的情愫,压的她几乎要摔倒在地。
“唔…~?。”
“怎……怎么会……这种感觉是……嘶…~?。”
不知为何,这个此时此刻往事乐土里数一数二的强大存在,竟然会因为这突然萦绕在心间的莫名情绪,几乎无法自持。
然而这份情感,本质上并非出自于她的本意。
“……这是,这是爱莉希雅残留的感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
短暂的思考后,身为往事乐土之中唯二可以做到接近无所不知的存在,她立刻就确认了原因——一座巨大的鸟笼拔地而起,将她与往事乐土的一人困在其中。
“原来是你呀~?!”
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毫无意义,侵蚀之律者索性直接撤掉了她那层名为‘维尔薇’的伪装,双臂抱胸,看向来人:
“科斯魔,你也做出这种毫不理智的抉择吗?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向我证明自己的无能为力吗~?!?”
接着,侵蚀之律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就那么怔怔的停在原地,开始细细翻检维尔薇的数据。
“……~?”
良久,翻阅完毕的侵蚀之律者望着气息明显不太对劲的科斯魔眯了眯眼,冷声道:“你是要解放你的{过重超变}?说真的,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的话……你可能什么都剩不下了~?。”
重新让自己脸上挂上自己最喜欢的【爱莉希雅式】微笑后,侵蚀之律者再度向前走去。
至少,在她和希娜这两个扭曲爱莉厨眼里,在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情况下,爱莉希雅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沉沦于无意义的悲痛之中的。
而眼前的此番光景,也一如她心中所想。
“哎呀呀~,这样看来,人家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又发生了呢~?!”
“又或者说 你可以给我另外一种新的答案呢……~?。”
“科斯魔……~?。”
“………”,科斯魔没有回答侵蚀之律者的‘问题’,只是面容冷竣的看着侵蚀之律者,道:“多说无益,律者!”
“……这里,不会是你的猎场,也不可能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面对科斯魔不近人情的回答,侵蚀之律者明显显得有些失落,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这可真是冷酷无情的称呼啊!难道说……我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吗~?!”
“包括我的……{无可匹敌}与{不可战胜}~??”
话落,侵蚀之律者嘿嘿一笑,又道:“嘿嘿……看起来,的确如此呢~?!”
“既然你知道和我正面作战没有任何胜算……那么,你主动找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与你无关!”,科斯魔摆出一个很酷的造型,一字一顿道:“恐怕你没机会再向前进一步了,侵蚀之律者。”
“在你彻底倒下之前~??”,侵蚀之律者问。
“嗯。”,勇敢的少年点了点头。
“唉……又是这样~?。”,侵蚀之律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揶揄道:“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科斯魔,就我对你的了解……所谓的{自我牺牲},不应该是你最无法接受的情形吗~?。”
“现在,你居然自己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真的不要紧吗~??”
“无法接受?!”,科斯魔愣了一下,随即道:“你想多了,我从未如此认为过!”
“哦……~?。”
侵蚀之律者诧异的挑了挑眉,微叹一声,道:“好好好,你说是那就是吧!虽然我根本不想让你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但相比于这个……打消你白白送死的念头看起来更为重要呢~?!”
说着,侵蚀之律者利用自己对往事乐土的理解,还原了五万年前前文明的景象:“——发生在穆大陆上的事,我想你应该从未忘记过吧~??!”
“就和现在的你一样,为了给别人制造那小的可怜的机会,小格蕾修的父亲……~?。”
“哎呀,你应该不介意我在你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吧~?!?”,侵蚀之律者语气一转,眨巴着她那闪亮如红宝石般的眸子看向科斯魔。
科斯魔瘪了瘪嘴,道:“……请便。”
“不介意就好~?。”,侵蚀之律者笑了笑,旋即将当时的画面模拟了出来:“当时,格蕾修的父亲,痕,做出了在你看来属于{两害相权取其一}的决定,轻率的牺牲了自己~?。”
“并且……也在那时,把你送入了{两害兼得}的境地——即使不惜成为一头怪物,却也还是没能拯救自己亦师亦友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