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起那根鸟毛扭头给蛇兽看，阴沉地问道：“蛇哥，你能帮我闻一下这是什么兽的羽毛吗？”
听到这句话，鲛歌意识到小雌性的嗅觉貌似退化的很严重。
这根羽毛上这么大的兽味，但凡是个正常的兽人，应该早就闻出来了。
既然这样，小雌性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给她送过珍珠。
所以小雌性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追求者看待过，而是当成了普通雄性了。
呜呜呜，好可爱的小雌性，对待普通雄性都这么好。
蛇兽鄙夷的看着这条小动作极多的人鱼，不过他更加鄙夷小雌性的伴侣，都是用一些奇怪的理由霸占了小雌性的伴侣位置，小雌性一点选择权都没有。
他希望小雌性能有一段单纯地被雄性追求的感情经历，让她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这样就不会在情感上一直被动吃亏了。
于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大乌鸦。
大乌鸦紧张地将翅膀叠在胸脯前，疯狂地摇头，“蕊蕊，不是我、我没有——臭咸鱼！你快点向蕊蕊说实话！”
乌瑾有些生气，也觉得很冤枉。
鲛歌听到乌瑾的命令瑟缩了一下，他惊恐地盯着乌瑾，嘴上却小心翼翼地说道：“田蕊小雌性，他这么听你的话，或许不是他干的……”
“乌瑾你还敢恐吓人家！”田蕊气不打一处来，“你赶紧过来道歉，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他。”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这条咸鱼都说了，不是我的干的。”乌瑾委屈极了。
他是抢了点东西啦，但又没有揍这条鱼，为什么全怪他头上呢？
“你把兽能空间里的东西全拿出来给我检查。”
“蕊蕊……”
“快点。”
在田蕊的命令下，不敢不从的乌瑾打开兽能空间抖了一下，第一个滚出来的就是八音盒还有几颗修复红树林的夜明珠。
大乌鸦垂着脑袋不敢说话，只是偷偷地瞥着自家的小雌性。
田蕊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水晶球八音盒挥了挥，“还说不是你，这是我送给人家的礼物你也敢抢。”
“……”乌瑾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这么亮这么闪的东西，居然是蕊蕊送给那条咸鱼的！
他的内心一下子不平衡极了。
蕊蕊都没送过这么闪亮的东西给他，这条咸鱼凭什么！
乌瑾的视线像激光一样锁住了那条人鱼，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灼穿两个洞。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咸鱼装模作样的博取着蕊蕊的同情和怜惜。
田蕊安慰了好一会儿鲛歌，但她眼下要走了，也给不了他什么赔罪，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并询问他的身体能不能自己回到部落。
鲛歌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田蕊回答道，“去北方。”
“北方？”鲛歌思索了一番，“去北方路途远又不安全，我建议你往海边走，那边有条路可以避开危险的部落，而且距离也近。
我给你们带路好不好？”他进一步提议道。
“什么？”乌瑾立刻拍着翅膀反对，“不行！蕊蕊，这条鱼是骗子，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不要他带路！”
田蕊当没听见乌瑾的鸟叫。
不过她也觉得不太好，因为鲛歌都被乌瑾欺负成这个样子了，给不了鲛歌补偿，还要人家带路，她实在不好意思。
她正要拒绝，却听见蛇哥说道，“也好，我少走点弯路，你在前面带路吧。”
“好，那跟我来吧。”鲛歌听到高兴极了，生怕被拒绝的他欢快地扎进水里游到了前方，朝田蕊挥手，“快来、快来。”
蛇兽要下水，田蕊上前拉住他，“蛇哥，你载着我好不好？水面凉快。”
想到要分离，田蕊的心中就充满了不舍，只想和他更亲密一点。
乌瑾着急了，一跳一跳的上前，“蕊蕊，我载着你呀，我……”
田蕊瞪他，“你欺负人家鲛歌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蛇兽变出兽形滑进水中。
他转过圆圆的蛇脑袋回头看向岸边田蕊，吐着蛇信子问道：“不怕蛇吗？”
“哼。”田蕊大步走上前，就要往蛇身上跳。
蛇兽翘起尾巴，不慌不忙地将她卷起来放在了身上，带着她顺着水流方向游去。
·
对于兽人来说，猿族部落离大海其实很近。
鱼和蛇在水中游得飞快，乌鸦就在天上跟着，用大大的影子笼罩着她的蕊蕊，防止烈日晒伤了她。
他们顺着河流一直游到了落日时刻。
周围林木已经变成了岩石和沙滩了。
田蕊听到海浪此起彼伏的声音，看到了一个红彤彤的蛋黄挂在海天相接的直线上。
鲛歌在田蕊身边游来游去，告诉她，“沿着海岸线往北走，遇到的第三条河流入海口，顺着那条河流往内陆走，就可以到达北方大陆巨兽城了。”
可那不是田蕊要去的地方。
蛇兽上了岸，对田蕊说道：“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再送你就要和我一起去北方寻找流浪兽聚集地了。”
田蕊难过极了，拉着蛇兽的手，低声问道：“我舍不得你，可以不走吗？”
蛇兽温柔缱绻地看着胸前美丽又让蛇心动的小雌性，温声道：“乖，兽人的寿命很长，或许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鲛歌的尾巴浸在水中，上半身趴在岸边疑惑地看着依依惜别的一雌一雄。
海风轻轻一吹，蛇兽白色的长发搭在小雌性肩头，像在舍不得她。
乌瑾走上前，不满地把那些头发扒拉开。
都这个时候了，田蕊也懒得理乌瑾的小心眼了，她对蛇兽说道：“蛇哥，我还有东西送给你了。”
田蕊张望四周，找到一块大石头。
她躲到石头后面打开系统的时停柜，将里面所有的气味清除剂，还有早就准备的好两本‘安徒生童话’和‘一千零一夜’拿了出来。
田蕊拿着书翻了好一会儿，确保书籍内容没问题，
才抱着一堆东西跑回蛇兽身边，“蛇哥，这个都给你。书你无聊的时候看，这个隐藏气味。如果遇到不好对付的部落兽人，你可以掩盖气味……”
身边的乌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围着小雌性上上下下的打量：
蕊蕊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她这衣服明明这么小！
他在蕊蕊身边看到过很多离奇的东西，但他一直以为是别的雄性拿出来送蕊蕊的，还经常为此烦恼自己没见识，只顾着兽阶突破，却拿不出一点稀奇好看的东西送蕊蕊。
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东西可能是从蕊蕊身上掏出来的。
回想起她其他伴侣的淡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蕊蕊的小秘密的雄，顿时有些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