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汐回到屋中后,想起这几天她每回去青兰院,都被红霜那个贱婢给拦了下来,就气得不行。
巧儿给她倒了一杯茶:“三姑娘,红霜只是一个奴婢,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您拦在门外,定是郡主吩咐的。”
李双汐拿起水杯一口饮尽,咚地一声将杯子砸在桌上:“还要你说,本姑娘会看不出来?”
巧儿没敢回话。
李双汐却想起了几天前,李元明来找她的事。
“巧儿,你说二哥哥让我和李双琰多接触,了解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用?”
巧儿摇头:“奴婢不知,不过看二公子的样子,应该是有大用处。”
有大用处?
二哥哥要拿着李双琰的这些事,有什么大用处呢。
李双汐单手支着脑袋苦想。
便听巧儿低叹了一声:“三姑娘,您说太子妃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为何要来抢太子殿下赏赐给郡主的东西呢?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那太子妃要怎么解释?”
李双汐冷哼:“就李双苗那蠢猪脑袋,光想着要把这箱好东西占为己有,她也不想想,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她如何下得了台?”
巧儿认同地点头:“依奴婢看,二公子让您了解郡主的喜好,估摸着就想着他自己去买来,讨好郡主,免得郡主到太子殿下跟前是告状呢。”
李双汐听到这句话,双眼猛地一抬。
对啊,那些东西分明是太子送给李双琰的,却要拿皇上当借口,事后又让李双苗上门来,通过他的嘴告诉李双琰,这箱珠宝是太子送给她的。
太子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巧儿,你说太子殿下明明可以让自己的太监总管蔡忠来送东西,却为何要让张公公来?”
巧儿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奴婢那天看到那箱东西全是女子戴的首饰。三姑娘,首饰不是一般都是夫君送给妻子的吗?太子殿下为什么要送给郡主呢?”
李双汐顿时就明白了。
她双眼放光:“巧儿,你说若是我常常在李双琰面前说太子殿下如何如何好,是不是就能让她如李双苗那样,自己设计嫁给太子了?”
让李双苗和李双琰二人在东宫狗咬狗,岂不快哉?
巧儿吓了一跳:“三姑娘,万万不行啊,郡主是什么人,她又岂会和那时的太子妃一样?”
上不得台面,她可是大梁和北晋两国的国公府嫡长女,而且还有郡主的身份,这天下的男儿不是任由她挑?
李双汐心凉了半截,可她仍有些不甘心。
“想当初我在李双苗耳边不停地说当时的恒王殿下有多好,有多好。结果这蠢货竟然果真在大姐姐三日回门后的第二天就找去了恒王府,求大姐姐准允她入恒王府为妾。”
“你说,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巧儿也想起来了,笑道:“那是因为三姑娘您给她灌输了恒王殿下的种种好,让她入魔了。”
李双汐冷笑,李双苗确实不长脑子。
“被恒王的侍卫扔了出来不说,还被母亲罚跪在祠堂好几天。那段时间,我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巧儿见李双汐面前的茶水喝完了,忙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后来白马寺给老太爷做法事,太子妃照着姑娘您的法子,还果真攀上了恒王,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命如此好,现在还一跃成了太子妃。”
李双汐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我那大姐姐死得太早了,若她命长一点,在恒王府,哦不,现在是东宫的后院,两个女人为了夺一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巧儿,你说是不是很精彩?”
巧儿也笑出了声:“还是三姑娘您聪明,让奴婢提前两天出去买了些药回来,那天早上您亲自伺候在饭厅,不动声色地在二老爷和二夫人茶水中下药,好让他们情绪失控,让二夫人伤了您,三姑娘您便顺理成章地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李双汐冷哼:“不过是李双苗她够蠢罢了!”
这话巧儿没接。
只听李双汐又冷声道:“父亲母亲,他们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李双苗就是像他们,才会长成那副蠢样。”
主仆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而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这段时间,一个身影一直站在窗外,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
国公府青兰院。
红霜将一杯热茶递到李双晚手边:“郡主,您让奴婢盯着些殊兰院,今天还真让奴婢听到了一些事。”
李双晚敛眉看她:“坐着,说说看。”
红霜依言坐了:“去年李双苗之所以能设计得了凌恒,成功成了他的侧妃,里面有三姑娘很大的功劳。”
李双晚正在拿杯子的手一紧,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李双苗从前与凌恒并没有怎么见过面,而且在世人眼中,凌恒是被景章帝舍弃的皇子。
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皇子,除了她傻傻被他所骗外,京中世家姑娘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他。
李双苗可是由许氏一手扶养长大,又兼每年总有一两个月去西湘城老夫人身边。
就她们二人教育出来的女儿,眼高于顶,怎么可能看得上只能做个闲散王爷的凌恒呢。
还设计逼迫凌恒将她纳进了恒王府,还是为妾?
红霜将在窗外听到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同李双晚说了。
只听她又轻声道:“三姑娘还说,与其嫁给别家的公子哥被婆母磋磨,倒不如嫁进恒王府。”
“公婆都在宫里。还说大姐姐一向与你关系好,你若嫁进恒王府,最次也是个侧妃,又没有后院的那些腌臜事,恒王殿下也不可能再纳别的女人进府。”
红霜将自己扮成李双汐的样子,连语气和声音都像极了她。
“若是不想成为侧妃,这后院也有的是手段,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病死,反正大姐姐如今武功尽失,身子骨还很差。”
“到那时,你便是恒王府唯一的女人,恒王殿下不扶正你,还会扶正谁。”
李双晚听着这些话,手渐渐握成了拳。
脸色冰冷:“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