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让苏梦涵在这个组里,让萧可为去段相思他们的c组,可萧可为因为当时百丈崖和何赐的过节,与绝大多数新生都不对付。古滇想想西边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而且之前已经有人去西边的涪陵县城里查探了,那队人有足足将近十个,随时可以支援,所以也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后来因为到达涪陵的先头部队回复消息,他们发现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不仅仅是异血生物的事情,似乎里面还牵扯了一些关于阵法,古迹和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很好对付。
所以古滇才紧急找柳风雪想要一个人回来,他的意思是想让刑明回来,可后来又发现这里有个叫何家沟的小村子也进入了事发区域,那地方居然是何赐生长起来的地方。
苏梦涵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援军,连古滇也不知道援兵什么时候能到。他们三个走在崇山峻岭里,十五分钟前他们的手机已经失去了信号,现在连手表上的作战指挥系统信号也是时断时续。
何赐在太平洋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不到,而苏梦涵在鹿子山刚好是凌晨,太阳只是微微抬起了点头。
“这里是鹿子山行动c组调查小组,我是调查人员苏梦涵,前方作战指挥系统信号中断,现有位置是最后信号可连接地点,完毕。”苏梦涵对着手表说了声,然后用胸前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下了周围的地形和景象。
苏梦涵在手表上按下一套组合按键,绿色的三维线性投影地图在手表上浮现,地图上有个红点闪烁,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苏梦涵用手指往三个地图上显示的聚居点触动,显示出了直线距离和步行距离,预计时间。
“还得走一个小时啊。”王欣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一坐,捶着大腿唉声叹气,“大早上四点开始走,还背着这么一大堆东西,累死我了!梦涵你不能把我们两个当何赐用啊。”
苏梦涵没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看了半天的地图,然后拿出一张随身的便签写写画画之后看向段相思:“你还能走么?”
段相思刚把这四十公斤的背包卸下来休息一会儿,听见苏梦涵这么说,只能苦着脸:“姐姐,你都通灵期了,还是A级血统,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种刚刚到凝脉期的c级血统的感受?”
苏梦涵在他面前蹲下:“希望到时候万一和安妮·吉尔伯特这个渡劫期的S级血统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不要掉链子,我去前面看看。”她说完整理了一下背包,直接往前走。
段相思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看向王欣,王欣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不跟他对视,最后,段相思恨恨说了声:“喜欢上一个牛掰的妹子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说着也起身往苏梦涵的方向赶去。
苏梦涵迎着朝阳爬上一个小山包,这不算是附近的最高点,但总归还是能看清不少地势。太阳出来不久,山间晨雾还没消散,一切都看不分明,苏梦涵察觉到了一个让她有些不适应的情况。由于功法原因,她对日夜交替很是敏感,但是在这里,她感觉就算是日出东方,灵气运转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段相思气喘吁吁地跟过来,刚开始上山的时候,他还很嚣张地用轻功左蹦右跳,现在灵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好美啊。”段相思看着红日初升,远山朦胧,雾气中还能看见山村隐隐,这长江以南的地界正是秋日,树木那一丛丛深绿,焦黄,嫩红交织在一起,五彩斑斓。
苏梦涵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了一个单筒望远镜,指着前方:“翻过四个山头,我们就能到达第一个村庄,今天中午之前到那里,休息一会儿,走访一下,我估计那些警察的搜索路径和我们是一样的。”
段相思只会机械地点头,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个城市长大的孩子,虽然在训练中有过半个月的山区作战和野外求生,但真把他放进茫茫苍山让他独当一面,他就一脸懵了。
“先是六个大学生,然后是二十四个带着镰刀,草叉甚至火铳的镇民,最后是十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能让这么多人失踪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吧?”苏梦涵在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把周围的地形记录了一下,最后拿笔在纸上一点,“先过去再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让王欣上来!”
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她听得出来是王欣的声音,是什么,能让一个异血战士如此惊慌?她的血咒立刻转化为段相思的“轻羽”,腾身一跃,如同蝴蝶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一棵大树树梢上,借力接着往前,在山林中登萍渡水,走谷沾棉,像吊着威亚一般飘到了王欣身边。
这个接近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坐在石头边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苏梦涵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王欣指着前面的青石,颤颤巍巍地说着:“血,骨头,太可怕了!”
苏梦涵直接松手把他扔回地上,一个c级异血怕血和骨头?说出去炎黄壁垒都丢不起这个人!
段相思也随后赶到,之前他们也在这块青石这里驻足,只是从来没有往石头后面看过,这一次他站在树顶上终于看见了下面的情况,那是一个睡袋,里面有一具白骨和白骨上早已干涸成褐色的血块。
苏梦涵向段相思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从上面拍照传给作战指挥系统,同时自己也开始戴上手套和口罩开始查看。
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个野营爱好者,苏梦涵查看了一下睡袋里面,整个都已经变成了白骨,一丝皮肉都没有,而这个睡袋看起来也不是很陈旧,更没有埋在土地里。
“吃得可真干净!”苏梦涵嘀咕了一声,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看见虫子都得惊叫的软妹子,现在看着尸体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吃的?不是自然风干的?”段相思在上头问,他不禁颤了颤,想到自己没活活吃掉的场面,人类早就忘了曾经自己也和所有物种一样在大自然里互相成为对方的食物,我们习惯高高在上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