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听到小屋里男女的说话声,一时间进退两难。
想也知道,这么冷的天出来还在这闭着人的地方,里面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是好事。
左边是别人家的园子,右边就是树林,树林的右侧是大地,冬季的雪照的周围一片白,真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现在却让她躲都没处躲。
听着声音越加清晰起来,江眠前后看了看,转身快跑,树林里有几家堆的树枝和柴火,后面的离她更近。
跑到柴火堆边,把筐和刚刚李婶给的海边的干货收起来,把外侧柴火挪开个洞,江眠赶紧钻了进去。
下一秒,屋子的门开了。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随着风声传到江眠耳边。
“那可就说准了,你可别糊弄事,下个月赶集的时候,有需要我会联系你,平时呀你少来找我。”女声甜腻中又带着警告。
“知道了,我这不也是挺长时间没见你,想你了嘛,对了,那个…上次的钱你看什么时候给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男人的声音讨好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和催促。
“你花销怎么这么大,谨慎点,别露了马脚,我没带多少,先给你三十吧”女人从衣服内袋里面掏出钱。
“哎,娟子你这不还有吗,再多给点,你们是做大生意的,还差这点了?”男人说着就上手想要拿过来。
被称作娟子的女人看不上男人的行为,又数出二十元扔给他“行了,再多给你二十,你省着点,别大手大脚的,说话注意点,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你想让人听见举报吗”
把钱给了男人,女人转身就走了。
男人点好钱,收到口袋里,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
“什么玩意,敢看不起我,等老子摸清你们路数,就单干,谁稀罕伺候啊,穷鬼,给这两个板子”
说完,男人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有人,缩了缩脖子,转身走人了。
江眠从缝隙中看到这一幕,也只是觉得自己躲得快,没有被发现。
至于他们说的生意,江眠认为或许是关于黑市或者倒买倒卖。
看着两人消失在街道上,江眠又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把身上和头发上的柴火叶子扔掉,又把柴火堆理好,拿着筐回家去了。
对于黑市,江眠对它的了解仅限于小说中。
它是未经政府批准而非法形成的市场,其中交易一些不许上市的商品,金银珠宝,米面粮油等等是较为普遍的,价格也会较国营商店高出不少。
秘密进行买卖是它的特征。(注:来自百度)
不过她们联合乡或者说公社并没有黑市,不过原主记忆中听别人聊天说起过,县里是有黑市的。
因为离得远,价格还高,村里人几乎不去,除非有需要或者打到什么野味想卖高价才会去。
对于那个男人和叫娟子的女人所说的话,江眠虽然好奇于他们为什么把生意放在这,但也没多想,好奇害死猫,不要过于探究。
也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她们想在乡下也赚一笔呢。
回到家里,把充满凉气的衣服放在炕上。凉面坐在凳子上,把前两天废品站买回来的箱子拿出来。
她之前把墙上的旧报纸换了,现在才有时间把家里的衣服杂物收拾一下。
因为家里就一个屋子,江父江母和江眠睡的也是一铺炕,只是中间用碎布和纸袋搞了个帘子。
地上有个柜子,家里的东西都放在柜子里。现在江眠就要把其中江父江母的东西收好。
打开箱子,江眠把衣服叠好,一一放进去。还从几件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几块钱。
现在人的衣服都少,就算江家有存款也不会胡乱花钱。一个箱子两人的衣服裤子都放下了。
收拾整理好,江眠踩着凳子把箱子放到柜子上方,以后也不会轻易去打开了。
现在柜子里只有江眠的衣服,另一侧是四个隔层,有一些工具和针头线脑,下面还放了一些夏季的衣服。
刚刚把江父二人的收走了,现在看着空了不少。
打开第二个箱子,是个双层的设置,这是江眠打算装零碎小物件的,其中上面的一层中间还有个抽屉。
江眠拉开抽屉,打算把刀片和针还有钩衣针和织毛衣用的针放进去,拉了半天,却被卡住了。
江眠把箱子倒过来,自己也蹲下去侧过头看下面是怎么回事。
闭上一只眼睛,顺着缝隙看过去,看见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卡在上方,江眠用毛衣针往里推了推,听见‘啪’的一声掉下来的声音,这回再开抽屉就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个空白信封,江眠取出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邮票,大概是在箱子里待久了,乱糟糟一片。
江眠兴奋起来。谁不知道后世那几张天价邮票啊。有一张就发财了。虽然距离那个时间还有很久,但是白得的就在眼前,还是很难让人忍住吧。
把邮票倒在炕上,五花八门中有两张红格外吸引人,‘祖国山河一片红’,哈哈哈哈,发财了。江眠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也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又看了一下其他的,也有看着眼熟的,到实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毕竟她了解的只有‘一片红’和‘猴票’。
而过些日子才到74年,距离猴票的发行还有好几年呢。
从商场里取出一个小卡包,把邮票一张张整理平整放进去。最后再把卡包放到她放钱和一些票证的小箱子里。
这都是她的小金库。
拿出个本子,记下让自己买猴票的事,省的自己会忘记。继续带着开心的心情整理柜子。
忙忙碌碌收拾大半天,接下来几天也没有大事,元旦在这个社会风气下也没有什么节日氛围,那就等着杀年猪,过大年了。
这一天忙忙碌碌,经过了大惊和大喜,随意吃了点剩下的腊八粥,也没有精神进入商场整理了。
江眠迷迷糊糊给炉子又添了一块大木头,到了炕上倒头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