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星和祝卿安控制住了整个京城的军队。
祁遥带着大军正从西北往回赶。
皇帝寝殿外
向阳侯、祁垣与一众勋贵大臣等在门口,泾渭分明。
殿内
祁珂站在皇帝床边。
“陛下,本来我念着夫妻一场,没打算用这些毒药的。”祁珂长长的护甲划过皇帝的脸,语调温柔。
“可是你呀,千不该万不该打我哥哥的主意。”
护甲滑至脖颈,稳稳停下。
皇帝双眼惊恐瞪大,张口说话只能发出“嘶嘶。”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往床里移,祁珂粗暴地揪起皇帝脑袋重重砸在床榻上。
“你很意外吗?”
祁珂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张怎么都不敢相信的脸,嘴角带着浅浅嘲讽。
“我进宫,就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我只想被万人敬仰,做到最好让我哥哥看见,让我哥哥为我骄傲。
如果不是为了权势,我根本不会离开我哥哥,呆在你这种人身边,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又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皇帝看着那双熊熊燃烧的欲望火焰的瞳孔,以及女子周身散发的威严,骇然得久久说不出话。
这还是素日柔情似水,偶有娇纵的祁珂吗?
这女人,好陌生。
祁珂眸底幽深,朱唇轻启:“不过你不用担心,璞儿会是太子,你们周家的血脉不会变。”
皇帝听闻此话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呀,璞儿也当不了多久皇帝。”
皇帝猛地用力握住床褥,眼睛死死盯着祁珂。
祁珂抬起手,拨动了一下指尖护甲,“璞儿只喜欢看书,对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不感兴趣。”
“不…嘶嘶……”皇帝气急之下竟发出一个音节,他们周家的皇位绝不能落入祁家之手!
乱臣贼子!其罪当诛!他当初就应该灭了祁家所有人!
“哎呀,别急。”祁珂不紧不慢坐下,“等时机成熟,哀家便会立姣儿为皇太女,做日后的大周皇帝。
女子生活在这种重男轻女的世道,本就艰难,哼,只有权力天平往回拉,才能换得公平。”
那些在陈家被叫赔钱货的岁月,她再也不想让这世间的女子遭受了。
皇帝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祁珂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话,双手扑腾,想要掐住祁珂脖子。
祁珂一脚踹翻了皇帝,摆了摆手,身后的侍从把准备好的圣旨拿了出来。
“好了,哀家要出去宣读圣旨了。”祁珂俯身凑近皇帝,低声说了什么。
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彻底去了。
殿外
众大臣抬头望向上首睥睨他们的女子,忍不住低下了头。
“陛下,驾崩了!”
祁珂眼中滑出一滴泪来。
众臣跪下,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
祁珂没多停顿,让人宣读了圣旨。
众人面面相觑,祁垣带着他们这派大臣跪下行礼,“臣等遵旨!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中立派的大臣见状也跪下行礼,小数反对派无法,也只能随大流。
“等等!”
后方突然传来一道粗犷男声。
“妖妃!就是你谋害了我皇兄吧!”
纪王带着一众兵士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旁还站着被禁足的皇后和大皇子。
“有趣。”祁珂勾了勾唇。
纪王之前因为狼子野心被发配到了偏远封地。
皇后佛口蛇心,打胎无数,派人欺辱冷宫中的贵妃,还想推周璞入水。
大皇子倒是毫不在意,与皇后勾结在了一起。
那些反对派大臣立马站了起来,对着皇后喊道:“臣等恭迎皇后娘娘!”
两方形成对峙之势。
“玉妃,你谋害皇上私改圣旨,天下得而诛之!”皇后终于又恢复了中宫威严,厉声看着祁珂。
祁珂轻蔑一笑,问:“所以皇后娘娘想做何?”
皇后想起祁珂的手段,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又想起自己身后可是有军队的,便鼓起勇气,又道:“你现在自裁谢罪,本宫就不株连二皇子和三公主!”
纪王身后的军队纷纷掏出剑指向祁珂。
“哦。”祁珂下巴微扬,“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何那么顺利的就带军进来了?禁军可都是在祝将军手上。”
皇后和纪王面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身后的士兵持剑冲了上来。
大臣们四散而逃,侍从给祁珂递上了一把弓箭。
祁珂搭弓射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咻!”
箭矢冒着白光穿透纪王的脑袋。
“纪王已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祁珂大声吼道。
四面八方涌来了穿着黑色甲胄的将士。
皇后跌坐在地,大皇子见势不妙想跑,纪王带来的士兵见此都愣在了原地。
“放下你们的武器,随哀家诛杀反贼,便既往不咎!”
祁珂说完再次搭弓射箭,对准了皇后。
皇后吓得手脚并用,疯狂向后爬去。
箭却没有射在她的脑袋上,只划过她的发钗,割断了一丝头发。
皇后瘫软在地,眼中满是怨毒与凄凉,悲呛大笑:“哈哈哈!祁珂!你和我一样狠毒,一样充满算计!可凭什么?凭什么你有个好哥哥?!”
祁珂没理她,只让人将她押回宫中,继续关着。
祝卿安穿着铠甲,行至祁珂身边,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赞赏道:“箭术不错。”
祁珂冷笑,“那当然,我哥哥教我的。”
“但如果是我,那一箭,应该把她的脑袋也射下来。”祝卿安语调柔和,眼中狠辣异常,“我们真是越来越像了。”
“我和你可不一样。”祁珂目不斜视,视线直直盯向远方,“你只在乎自身的利益,我在乎的是许多人。”
“此言差矣,我还在乎阿遥和阿星的利益。”祝卿安耸耸肩。
“哼。”祁珂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祝卿安家中的那些庶子姨娘,与他分家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他弄死了。
官场上有矛盾的都被他温柔的面孔,坑得半死。
他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利益,做事不择手段,自私自利到了极致。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对他的两个好友极好。
两人都没再言语。
这时远处来了两匹马,正奔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