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蔓枝发话所有人散去,说有悄悄话跟我说。门关上的一瞬间,房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好像被旋涡吸入,好像被扼制喉咙,我不敢看他。
“你还记得什么是爱吗?”花蔓枝把我逼到墙角,呼出的气都是烟味,难闻得很。
“当然记得,不然就我怎么会说爱你呢?”就算心虚,气势上也不能输。我果断地又亲了他一口,“我哪里会跟不爱的人亲呢?”
“你爱王玉面吗?你爱理发店的黄毛吗?你爱跟你奔现去约会的男人吗?”他问这些话并没有底气,他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拉吧唧的。
“你监视我你还有理了?”我不敢回答,只能抛出别的问题给他。我跟他们都亲了,我做贼心虚,我怕了。我怕他一一报出我做的每一件龌龊事。
“我不监控你我也知道,你什么德行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啊,他了解我,我的一切行为踪迹他都了如指掌,就算没有监控。就像我进去之前去找了牛郎,他也晓得。我忽然好像晓得他到底是怎么把我送进去的了。真是过分!
“我们那时候都已经分手了,你凭什么还管我?”我想着就委屈,要是和他谈的时候被抓我也认了,可是那时候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你出轨了。”他说,“我们结过婚的,不论在哪一个世界,我们都是夫妻,你出去就是出轨。”
“可那些根本就不作数!每一个世界都是全新的我们,我们都是从头开始的,你怎么可以……”
“可以。”又打断我讲话,我也不跟他生气,气坏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
我心平气和拍拍他的肩膀,俨然一副长者模样,语重心长道:“爱不能勉强。”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毛线,你知道还勉强,但是我还是表面笑嘻嘻,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对吧,你也这么认为对吧?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不离。你要是还跟他们出去,我就告你嫖。”他表情严肃,他每一世都这样,我已经习惯,反正做完任务就可以回家,没有关系,难道我还能死里面不成吗?我不怕。
“任务来了,花芯。”这苍蝇真是会卡时机。
我嘴角抽搐一下,只听苍蝇说:“去给孙恩年还有初阳送喜糖。”孙恩年是理发店的黄毛,初阳是我第二任男友。这两个人我都没有提分手,也没有过多联系聊天。
“老公,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我尴尬地抬头,在寒冷的十二月汗流浃背。
“去吧。”意料之外,他居然直接松了口?
我高兴地抱住他,“谢谢。”
“一起去,你换身衣服,我去开车。”
就晓得没好事,呵呵,算你狠。
我穿上厚重的棉袄,出了门,外面寒风呼啸,刺骨的严寒,我抬起头,隐隐见到灯下飘散雪花。下雪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雪。
“下雪了。小芯,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下雪天,你还记得吗?”他含情脉脉看着我,灯光下,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之下,他就像是话本里面描绘的公子世无双。
“不记得。”我也不是破坏气氛,是我实在不记得有这回事。我记得我们认得是在炎热的酷夏,我穿着休闲短袖,去打扰正在喝咖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