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淼。”史泰看完档案上跟图片所示一模一样的龙,“老大,汪淼还活着。”
他几乎吼出来,“汪淼真的还活着。”
七年前的事情,除了膘国参与这场战斗的人记得那些龙纹身长什么样。
就是从Y市局这份由眼线送来的情报上得知。
而汪淼查案时,最喜欢翻阅资料。
这份文件当时他可能翻动过。
范世谙合上文件,声音冰冷,“好,很好,这么早,不,可能更早就筹谋好,撇开我们单干。”
“好的很。”
史泰和罗莉动作一致后退一步。
太可怕了,竟然徒手压断一支铅笔。
汪淼自求多福吧。
......
“啊切。”正在往车上搬尸骨的汪淼,凭空打了个喷嚏。
“我就说你着凉了,让你穿件外套不听。”廖旭碎碎念,“有你好果子吃。”
手上活却不含糊,一个骨头接一个骨头丢货车上。
早上伸着懒腰醒来,精神和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过屁股有点疼。
伸手往下,却拔出一根麻醉针。
再看竹屋,大门敞开,只剩他一人。
出意外了!
廖旭的第一念头,阮醒被人害了。
不然以他的警觉,不可能任凭门后的重物被移走,而不弄乱房里的东西。
当他跌跌撞撞跑出去,因为紧张加上脚滑,在门口摔了个大马趴时。
一前一后的脚就立在他眼前。
泪流满面的廖旭抬头,就看见汪淼背对光含笑看他。
“不许笑。”廖旭忿忿丢骨头,因为愤怒,丢尸骨,跟丢石子一样简单,一点都不害怕。
“再笑下次你死外面,我就像这样,抛尸。”
汪淼憋笑,点头,这个时候的小孩不能惹,真惹急了还得哭一场。
“阮哥,这些尸骨我们送去哪?”
埋在哪都不是办法,都在耶的地界。
汪淼省了中间步骤没说,到现在,廖旭都以为,他是为了撇清自己嫌疑清的尸骨。
却忘了,庄园虽然没有设门禁。
但有耶的名头镇着,又有主楼前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和一整个主楼的守卫。
凡是要入里面的人和车,主楼必定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耶的授意,没有一个闲人可以进入庄园。
不过这些,不是一个小孩该知道的。
【送去边境。】汪淼打出的手势,让廖旭愣在当场。
他又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趁夜送去离边境最近的位置。】
汪淼重复,并且放慢了打的手势。
“为什么?”廖旭不解的问。
【转嫁风险。】
.......
入夜,月黑风高,万物俱寂,正是干坏事的时候。
岐开车,汪淼坐副驾,出了耶所在的地盘后,开始一路颠簸向前。
从上车开始,汪淼就闭上眼睛。
累,实在太累了。
岐回头看几次,都见他双眼紧闭,嘴巴蠕动几次闭上嘴。
沉默中,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阮醒。”岐轻推副驾驶的人。
汪淼睁开眼,看前方,荒芜一片。
除了车硬开出来的路,就是树和草。
因为夏国和膘国,边界线狭长,且多山。
很多地方,并不适合住人。
即使货车零件老化,一路过来噪音不断,也没惊扰旁人。
“怎么做?”
岐问下车的阮醒。
到现在他都没搞懂,把车开到边境线附近的寓意。
拉一车尸骨,进边境肯定不可能。
就地埋葬,工程又大,必然会惊动夏国巡逻的士兵和警察。
夏国对边境的看守,可比膘国要严格的多。
回答他的是,汪淼掏出一个打火机,利落地拧下燃油盖。
等里面的燃油漏的差不多,他丢下开了火的打火机。
火见油就吃,不一会已经覆盖整辆车。
汪淼指指跟在后面的车,示意岐:走吧,回去。
“就这样?”岐两步追上他,“就不管了?”
火光冲天,再蔓延到树和草上,在人迹罕至的密林里,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
万一再蔓延到夏国...
岐眼睛一亮,“你想火故意蔓延到夏国?”
汪淼含笑点头。
祸水东引,只要把事态扩大,那就不是耶的事,而是夏国和膘国的事。
就现在膘国四分五裂的统治,扯完一层皮,再找凶手,恐怕政权又经过一轮变更了。
“妙啊。”岐竖起大拇指,“只损失一辆车,就断了后顾之忧,难怪波耶对你另眼相看。”
汪淼拉开后座的门,坐进去。
岐想了会,拉开另一边门,跟他一起坐在后面。
车开动,留下越烧越旺,伴随轻微爆炸声的货车,一路往回走。
“嘿嘿...”
迎上汪淼不明所以的视线,岐不好意思轻笑两声,“那什么,廖旭过的还适应吗?”
汪淼对车顶翻了好大一个白眼,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没睡着。”岐不依不饶。
“廖旭那么年轻,拖着那么大一个拖油瓶,没有人帮衬,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有人帮把手,他也轻快一点。”
汪淼实在听不下去,翻出手机,打完字丢给他。
【你只是贪恋他的肉体,不要把自己说那么高尚。】
【黄花易逝去,这几个字,不止对女人,对男人也适用。】
岐涨红了脸捧着手机,被戳穿的尴尬,刺挠的他浑身难受。
他小心翼翼把手机放汪淼身边,不再搭话。
一路无话到庄园,廖旭已经在门口等。
见车来,高兴地摇摆手臂,“这里,阮哥,这里。”
车停下,他跑了两步,“阮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对于那些尸骨怎么处理,他很好奇。
不过汪淼一句: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就将他撇下,急的他抓心挠肝,恨不能跟去看究竟。
最终还是怕给汪淼添麻烦,才不了了之。
汪淼揉一把他头发,环住肩膀往前走。
岐快步越过两人,很快消失在路尽头。
“阮哥,他又抽什么风?”廖旭整个五官皱起,“莫名其妙。”
之前是神秘兮兮跟在他身后,现在是避而不见。
不管哪种在廖旭看来,都跟神经病一样。
【别理他,廖旭,还是那句话,离岐远一点,有多远离多远。】
他改变不了廖旭的去留,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他。
“放心吧,阮哥,你的话我都记心里。”
【走,回去睡觉。】
靠近膘国边境这边,火势蔓延开,终于还是叫醒了沉睡中的村民。
“着火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