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凝重的气氛,也因为这些烟火小食,变得轻松许多。
可话虽说得轻快,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熹微晨光中,他们扬鞭挥马,各赴征程,血腥惨烈的厮杀,从这一刻起,也悄然拉开了帷幕!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萧岩柏便迫不及待的冒了头,这一回,他不再躲藏,也懒怠再去搞什么驱狼吞虎的诡计,直接亮出了真命天子的旗号,公然反叛,率兵直接杀入京城。
赵皇后早有准备,身披铠甲,带兵迎战,高高的城楼上,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城楼下的萧岩柏,眼底满满的鄙夷不屑!
萧岩柏看向她的目光,亦是满满的怨恨嘲讽!
“赵烨,时至今日,你一定特别后悔吧?”他咕咕怪笑,“你倾尽全族之力,全力托举的那个男人,不过是视你如牛马,用完之后,便即宰杀!你当年视他为明君圣主,视本王为乱臣贼子,可本王却强过千倍万倍!最其码,若你当初托举本王,本王便算贪恋别的美色,也绝对会给你最大的尊重,绝不会想着,废你后位,灭你母族!”
赵皇后冷笑:“萧岩柏,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更不知自己有多龌龊有多坏!”
“为夺皇权,你可以勾引你庶母,为你吹枕边风,一旦事情败露,便先杀她灭口!”
“你荒淫无度,友妻可以强之,臣妻可以霸之!便算是你侄儿媳妇,你也下得去手!”
“还有,你……”
“闭嘴!”萧岩柏见她居然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全捅了出来,气急败坏,忙不迭的打断她的话,“你莫不是以为,你刻意抹黑本王,便能赢了?”
“怎么?害怕了?”赵皇后轻哧,“是装正人君子久了,忘了自己当年是何等龌龊无耻了?可惜,就算当年追随你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可你做过的那些事,你欺辱过的人,永远都别想抹杀!”
“而现在,你所做之事,更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赵皇后咬牙,“身后皇族,受百姓供养,居然要与外族勾结,置万千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将大历边境布防图拱手相送!你这等卖国恶贼,还有何颜面,立于我大历的国土之上?想来,上天早知你是什么货色,所以,才让你丢了储君之位!尔等,当真要跟着这样的人,一条道儿走到黑吗?”
萧岩柏的遮羞布被她狠狠扯下,恼羞成怒,而身后追随他的将士,看他的眼神,也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王爷,当真如此吗?”有人提出疑议,“您当真引了西炎人入境吗?”
这个消息,其实早在京城传开来,但大家都不愿相信。
“当然……没有!”萧岩柏咬牙否认。
“你写给他的信,都被本宫的人截到了!”赵皇后冷笑,“还有与你传信的西炎密探,如今也都在这里,你要不要听他们怎么说呀?”
说完,命人将细作押上来,将他写给西冷的亲笔书信,逐字逐句念出来!
“假的,伪造的!”萧岩柏立马打断她,“不要听这毒后胡扯!全是她故意编造出来,诬陷本王的!诸位莫要忘了,你们的亲人,可都是她害死的!血债,必须血偿!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他扬剑高呼,身后的人虽然心存疑虑,但被他掌控已久,服从他的指令,已深刻入骨髓,听到这话,再不犹豫,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赵皇后拿出这些证据,原也没指望能打动谁,不过是在这些人心里埋个雷罢了,此时冷笑一声:“既然尔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莫怪本宫不客气了!给本宫杀!”
两方人马很快便厮杀在一处,赵皇后虽久不披甲,可当长剑挥起的那一刻,便重回当年峥嵘岁月!
曾经横扫四境的巾帼女英雄,被囚于后宫十年,可她从未有一日停下来,如今,就如一把淬炼了十年的利剑,出鞘之时,杀气摄人!
这场战斗,其实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十多年前,萧岩柏就是赵皇后的手下败将,十多年后,他卷土重来,便算有数万暗兵在手,可惜,依然不是赵皇后的对手!
这京城百姓数万,没有一个人愿意让萧岩柏这种卖国贼掌控皇权!
被百姓所供养,却要将百姓送与敌手的人,是没有资格做这个国家的主君的,他不配!
萧岩柏身后的将士,每个人都有家,有父母,有亲人,有故旧,在事情真相未明朗之前,他们会听从萧岩柏的指挥,可是,真相就在那里,不是谁能强力遮盖掉的!
西境西炎兵入侵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萧岩柏与西冷之间的勾结,也就无所遁形!
他引以为傲的神龙军,在获知真相的一刻,有半数倒戈相向!
皇权争夺,谋朝篡位,这种事,对于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卖国引敌,屠戮已国子民这种事,却是人人痛恨的!
虽然眼下被屠戮的,是边民,可是,若无萧长风他们拼力阻挡,战火早晚会烧到境内来,而到那个时候,被屠戮的,便是他们的亲人了!
萧岩柏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将他们的亲友置于险地,这样的主君,他们要来作甚?
他们浴血搏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能活得更好,不是为他的个人私欲平白送命呢?
战斗持续到第三天,萧岩柏全线崩败,最终,被自己亲手培植的亲信们联手斩杀,他们提着他的头颅,向赵皇后举手投降,俯首跪拜。
这一场叛乱,终于平息了。
而四境的战事,却仍是如火似荼!
最先传出好消息的,是赵永安所在的北境,因为事先有了充足的准备,在北辰国才刚冒头之时,便予痛击,打得北辰屁滚尿流,很快便又缩回到已国的老巢内。
消息传到京城和其余三境,大家俱是欢欣鼓舞。
不过,即便小胜一回,赵永宁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北辰国虽龟缩不出,但并未撤兵,他在窥测着其余三境的战局,随时伺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