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卫们本来就犹豫着,听到这话,愈发想要投降立功了!
“小的……愿意投降……”很快便有人举手站出来。
一个人传染一大片,很快,便有一堆人站出来,争先恐后的向徐言才汇报怜妃和萧陌素日里的各种“谋反”行为,连一直近身伺候的青鸾和青玉竟也参与其中。
怜妃气得喉头腥咸,一口污血喷出来!
萧陌脑中也是啪啪乱炸,炸得他本来就疼痛难忍的眼睛和胸口都一齐跟着爆裂开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他瞪着一只好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精兵强将”,“本王待你们不够好吗?你们为何这般轻易的背叛本王?为何要这样?”
这些宫卫,可不是什么普通士兵。
一部份是萧帝请专人训练的死士,绝对的忠心耿耿!
另外一部份,则是他从各地笼络来的能人异士,都是有两把刷子的,绝非等闲之辈!
这些人,跟了他们那么多年,他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们!
关雎宫的宫卫,不论是俸禄还是其他待遇,都远胜皇宫中人!
他花了那么多银子,为何养出来的,却是一堆贪生怕死的叛徒?
他到底哪个地方做错了?
可惜,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就连他最信任的黄召和吴栋此时也缩头畏脑的举起了双手。
这两人可是他的心腹战将!
如今连他们也这般轻易的被人降服,背弃了他……
萧陌气得气血翻涌,呕出一口血后,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原本还在犹豫的宫卫,齐唰唰的跪倒在徐言才和齐国公面前,齐声高呼:“我等愿意投诚归顺!”
徐言才和齐国公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今儿这差事办得,真是顺风又顺水!”齐国公朗笑。
徐言才也是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线。
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
毕竟,这宫中有这么多内卫,又是建在了半山腰,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他们来时,赵皇后还特意过去叮嘱两人,说关雎宫是块硬骨头,要耐心一点才能啃下来,为防生变,他们带来的,可不光是禁卫军,还把相国寺内的武僧都集合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原准备拼个你死我活,尸横遍野的,结果,就门口打个架,死伤不足百人,还有八成是对方的人,然后,这场硬仗,就这么结束了。
这且不说,怜妃还自曝了,把皇后朝服都穿上了,连找证据也省了。
押着两人下山的路上,齐国公仍觉得匪夷所思,跟徐言才在那里乱嘀咕:“这对母子,就这么弱鸡吗?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徐言才也觉得不可思议:“按说,他们筹谋这么多年,应该是根深叶茂的,如今却是轻易拔起,委实叫人心里没底!”
有同样困惑的,不光是是他们,还有萧岩柏。
他为了支援怜妃,亲自带了一队神龙卫,扮成普通香客,秘密进入相国寺,埋伏在关雎宫附近。
看到关雎宫内卫众多,数倍于宫中禁卫,他便没有动手。
他并不知怜妃和萧陌会如何应对,但想着萧帝带着娘儿俩经营多年,必然不会叫禁卫讨到便宜,便一直袖手旁观,看到双方打了一阵后,萧陌被抬出来,他还以为对方是有了应对之法,必会将徐齐和禁卫全数剿杀。
谁想到,这母子俩竟然是被绑着押了出来!
怜妃不光被绑了,那嘴还被人拿块臭布给堵上了,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一身血污,别提有多狼狈!
萧岩柏看呆了,他身后的曲莹也是瞠目结舌!
“这么快就被逮了?”她不敢置信,“他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就搭了个草台班子,花花架子吗?若是这德性的话,哪有什么两虎相争?分明是猫戏老鼠啊!我们还怎么享渔翁之利?”
萧岩柏不说话。
他快要气炸了!
原想着拿怜妃母子当枪使,搅动这京城风云变色,结果,只搅了一堆屎尿屁出来,臭不可闻!
“主上,我们……还要支援吗?”曲莹苦着脸追问,不待他答话,又烦躁道:“可现在他们主力全线溃败,我们若是支援,我们就得带头打了!这些禁卫可不好对付,弄不好,损失惨重……”
萧岩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叹口气道:“先回去再说吧!”
曲莹点头,望着齐国公等人远去的背影,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能这么怂的呢?不应该啊!”
“怎么不应该?”萧岩柏忽地轻笑,“仔细想一想,这本该是预料中事!萧晟除了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他还会做什么?他会练兵吗?不会!他有识人用人之能吗?没有!”
“他只擅长搞阴谋诡计,聚在他身边的,自然也是一帮喜欢勾心斗角的庸才!他教养出来的,也是跟他一样喜欢耍心机却无真才实能的蠢货!”
“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阴谋诡计,就是纸老虎,轻轻一戳就散了!”
“他唯一行的地方,就是他博得了赵烨的芳心!”萧岩柏面现忿然,“他糊涂一世,聪明一时,得了赵烨,从此一步登天!而赵烨,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他利用,如今她既清醒了,他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样,也好……”
“好?”曲莹看着他,“哪里好了?咱们没刀用了!”
“谁说没刀了?”萧岩柏笑着摇头,“咱们可用的刀,多着呢!你别忘了,想坐上那把龙椅的人,可从来都是前仆后继的!”
“以前赵烨临朝时,多方打压,时刻警惕,那些人才没敢冒头!可如今这局势,不一样了……”
“萧晟当政十年,可没做过什么像样的正事,光顾着宠他的爱妃,搞他的功臣了!他那眼睛,天天盯着赵皇后和赵家,却不知道,这十年间,大历内忧外患,矛盾丛生,再不是赵烨临朝时的大历了!”
“那么多觊觎龙椅之人,那么多矛盾,赵烨想要坐稳这江山,可没那么容易!本座这就去寻一把最难缠的刀!”他颌骨紧咬,咧嘴怪笑,“阿烨,你可得乖乖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