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帝怒道,“怎么?朕说话,你不信,还信赵烨那贱人的胡言乱语不成?你到底是谁的人?”
萧楠笑笑:“属下当然是皇上的人!只是,属下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了呢?她可是为了你,能拿命来拼的人啊!若无她和赵家军,皇上又怎么可能做到这皇位?
您平日里与她那般恩爱情深,口口声声说她是今生挚爱!怎的一夕之间,一反常态,好像她是您的仇人一般!
皇上,您变得这般厉害,属下实是不解啊!”
“你一个内卫,管那么多做甚?”萧帝被他说得恼羞成怒,跳脚叫:“你现在什么都不必问了!先带朕逃离这鬼地方,摆脱她的掌控再说!”
“不!”萧楠用力摇头,“皇上这样子,叫属下怎敢将您带出去?您这明显不正常啊!原本娘娘说您中了邪,属下还不肯信,现在看到您这模样,属下真是没办法不信了!怪不得皇后娘娘那般严防死守,这是生怕您出事了啊!”
“胡扯八道!”萧帝气得眼前金星直冒,连声唾骂道:“分明是那贱妇恶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想借这个由头,将我控于掌心,以便她独断专权……”
“皇上!”萧楠皱眉看着他,“您说这话,简直就是自相矛盾!您这皇位,都是皇后娘娘带着她的母族浴血搏命而来,如今您和她的儿子,也成为大历战神,将来执掌这江山天下,顺理成章!这个时候,她有必要做这种事吗?这天下,本就是您和她,还有历王殿下共有的啊!
既然本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又何来掌控之说?属下真是越听越糊涂了!这江山天下,本就是皇后娘娘拱手送给您的啊!不然,哪轮到您来做?
若没有皇后娘娘,平西王才该是天下之主呢!论起文治武功,您哪点儿比他强?”
“你……”萧帝气得面色发紫,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萧楠,脑中嗡嗡直响!
到这会儿,他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萧楠,绝非彼萧楠!
“你不是萧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嘶声尖叫,伸手想要揭去他面上黑布,被“萧楠”伸手格挡开来。
“皇上急什么?”“萧楠”轻哧一声,揭下黑布,现出真容,对着他勾唇轻笑。
竟然是赵皇后!
“啊!”萧帝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床帐里缩,被赵皇后扯着头发,一把揪出来,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恶鬼!你果然还缠着我的夫君!”她对着萧帝剩下的那条好腿一阵猛踹,一边踹,一边扬着手中的桃木剑胡砍乱劈,一边又声泪俱下发癫叫魂。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缠着他?你到底要缠他到什么时候?我求你了,你快走吧!让我的夫君清醒过来吧!他是那么爱我疼我的人,心里只有我一个!他便算自己死上千百次,也绝不会骂我一个字的!
你如今恨我至此,又骂我贱妇,你就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他只会对我好,对我百依百顺!
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就能挑拔本宫与皇上之间的感情了吗?你做梦!
我与夫君情比金坚,莫说是一个小小邪怪,便算你是那大魔大妖又如何?你依然不能改变我夫君爱我的那颗心!
我警告你,我夫君一日不清醒,你就休想逃出生天!你休想蛊惑任何人来救你!休想!”
她哭着笑着叫着闹着,在萧帝身后来来回回蹦哒着,只听“喀嚓”一声,萧帝那条好腿又不出意外的断开了!
他本就体无完肤,这会儿经受这般折磨,痛得连声惨号求饶:“阿烨,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骂你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贱种!本宫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的?”赵皇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歇斯底里大叫:“本宫的名字,只有我的我今生至爱,我的夫君才能叫!你这个贱种不配!你快走开,你把我的夫君还回来!我要那个宠我如命的夫君!我不要你这个胡言乱语咒骂我的贱种坏种!”
她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如同魔音入脑,听得萧帝脑袋都要炸裂开来!
又痛又怕之下,他来不及思考,当即学着以前的腔调,顺着赵皇后的话头往外扯:“我来了!阿烨!是我啊!我清醒了,我回来了!”
这话果然管用,才刚嚷嚷一句,赵皇后便停下来打量他。
萧帝心中一喜,忙捏着嗓子继续往下演,对着她说以前曾说过的那些肉麻情话。
谁想,才说上几句,赵皇后便对着他一阵狂呕!
“哇啦”一声,一腔秽物全喷溅在他脸上!
萧帝伸手抹了一把,胃液一阵翻滚,也跟着吐起来!
“贱种!你果然是在骗我!”赵皇后拿帕子拭净嘴,又开始发癫,“以前夫君见我难受,会第一时间来帮我擦拭,为我端茶倒水!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自己在那边吐开了!我就这么令你恶心吗?
你这个贱种,我非要恶心死你!来人!把厨房的泔水端过来,让他吃个够!”
宁雪早候在外边,听到这话后,捏着鼻子拎着桶走进来,将满满一桶水全倒在萧帝头上!
萧帝又痛又恶心,被自己的呕吐物噎到,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醒来时,周围一片静寂,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一人孤单单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秽物仍在。
看来,那些人是直接扔下他离开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本想找个帕子擦拭一下,这时,就听外头有人厉叱:“你们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一阵打斗声。
跟方才假萧楠来时一样,那打斗声也刻意压着,生恐被人发现一样!
萧帝呆呆看向外头,脑子里嗡嗡直响。
看这情形,是又有人来救他了?
他被折磨成这幅惨状,明知自己痴心妄想,却还是不自觉的探头去瞧。
这时,外头安静下来,外头执守的人似乎都被放倒了,那扇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