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你还在这里瞎逼逼?”魏哲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怒气。
“没······,”何文轩到底是什么也没说,闷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是来给商小姐道歉的。”
“你也别进去给人家添堵了,以后绕着走,别人一定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明明魏哲是笑着说的,何文轩却听出来骂人的味道,他也不敢有怨言,只是把原本想扔掉的果篮递了上去:“这个麻烦给商榆。”
“我和周少没出来之前,这个果篮原本是不打算拿出来的吧?”魏哲突然笑了,本是问话,却带着十足十的肯定,“现在装起样子了。拿根稻草当香烧——你糊弄鬼呢?”
何文轩被说得脸红,一瞬间居然接不上话。
还是乔丽上前:“我们真的是来道歉的。”
“魏哲,让他们滚。”
屋内的周儒再也听不得门口的说话声,冷着声音吩咐。
何文轩把果篮放在病房门口,不敢逗留,带着乔丽匆匆跑了。
商家的三口人脸色都不好看。
乔丽的咒骂声还在众人的耳边回荡,周儒睨着商洁:“他们这两天就是这样欺负你的?”
虽然已经从蓝季口中知道了大概,亲眼看见的周儒还是生气,商洁明明可以求救的,他说过让她当自己的女人,自然会给她撑腰。
商洁漠然,不知道周儒为何一脸的不忿,明明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付冠英被气得脸色发红,商榆直直地看着商洁:“姐姐?”
自小就跟着商洁,商榆自然知道姐姐的表情代表了什么,即使她不说话。
原本就心疼家人因为他的伤而奔波劳累。
这一下更气愤,一个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腹部的刀口牵引着他蜷起身子疼得他额头上直冒虚汗。
“商榆你怎么了?”
商洁和付冠英顿时慌了。
守在外面的魏哲喊来了医生,好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才郑重地说:“病人刚做了手术,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你们这些做家长的,要对病人的身体负责。”
周儒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白衬衣的袖子被卷到手肘,双腿岔开,胳膊就搭在上面,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早就在愤怒的边缘,只不过因为有老人家和伤者在,他才一直忍着。
“我们要转病房。”
二院有VIp病房,不过在顶楼,硬件设施虽然比不过私立医院,相对而言条件还不错,商榆刚从监护室出来,不易挪动,周儒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转院的好。
医生询问:“转什么病房?”
“顶楼。”
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顶楼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他刚开始没注意周儒,听见说话,目光自然移过去,这才发现周儒的打扮不凡。
为了病人考虑,医生说:“住在顶楼安静且私密性好,对病情恢复是有好处。”
商洁拦住:“先别慌帮我们转病房,我们要商议商议。”
医生说:“考虑好了,来找我。”
周儒被商洁拉了出去,这一次她不敢把人拉进安全通道内,而是走到人少的地方。
魏哲就站在不远处,自从在商洁面前露脸之后,他也就不藏着,一直站在明处,诧异周儒居然不排斥别人的推搡。
“你在这里耽搁很长时间了,若是没事的话,就不送了。”
周儒挑眉:“你撵我?”
商洁自然是要撵人的,和周儒待在一起太危险,她感觉一切都不可控。
心中这样想着,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周儒在江城势力大,她不能给自己招敌人。
“没有。”
周儒绷着的脸总算有了一点笑色,虽然知道商洁说了违心的话,既然嘴上没承认,他勉为其难地认为她没说过。
商洁又说:“周少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周儒倒也不恼:“不是一路,走一路不就行了?不想给你弟弟转病房?顶楼管理很严格,刚刚那两个人要是想在那里闹事几乎不可能。他们还有专人看护,你弟弟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你也轻松一点。”
这么好的条件,商洁心动,只是······
见商洁不吭声,周儒又说:“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商洁清楚答应之后的结果是什么,她倔强地不愿意低头。
“我自己可以。”
固执的家伙,跟着他不好么?
商洁就算经常打工,也只是个学生,估计人心上比不得久经商场的周儒。
他惯会拿捏人心,自然知道商榆和付冠英是商洁的软肋,想要蛇屈服必须捏七寸,而商洁的七寸是亲情。
周儒见商洁不点头,直指要害:“钱或许不是问题,但是有一点,你应该很关心。”
商洁已经歇了和周儒说话的心思,听见他吊胃口的话,停了欲离开的脚步。
“你不觉得一个高二的学生还不到十四周岁,这件事情不合常理?何明可没跳过级。”
这样算的话,不就是说别人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何明已经开始上小学,或许有奇迹,可是商洁更愿意相信其中有猫腻。
周儒见商洁的神色松动,笑着诱哄:“再说,你我在一起不是一次两次,再多几次又如何?”
周儒的话让商洁无法反驳,她嗤之以鼻的事情,在亲情面前不堪一击。
周儒继续诱哄:“何明是问题学生,从小就是,可是因为学习好,家长惯着,学校也当睁眼瞎。你不愿意私了,他吃了亏,法律上对还不到十四周岁的孩子可是很宽容的。你有没有想过,按不到他,回头他会如何报复你?商榆受了伤,没个几个月半年,精气神很难恢复,可禁不起再一次的伤害。”
想起何明若是再对商榆施暴一次,商洁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再说这样的人放在社会上就是危害,不如借着这件事情为民除害,保了你弟弟平安,也能让其他人免遭祸事。”
“你有办法证明他在年龄上做了假?”
“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他们若是没做过,我自然不好胡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几年之后呢?”
“人狂都是需要资本的,何明之所以这么的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父亲和母亲有点本事。但是这种本事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就算几年之后出来,你放心,我定然让他近不得商榆的身。”
商洁心内翻江倒海,连坚守的根基都碎成了齑粉。
她自诩为是人间一股清流,原来是因为别人给的利益还不够。
周儒用商榆后半生的幸福做条件,她动心了。
“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