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之意起,动了动唇,轻叹,把他跟齐子墨的过往告诉了海棠。
海棠低垂的眸子微闪,果然,跟他料想的差不多,那么爱郁琛,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今天一定是故意刺激,好把郁琛哥哥从自己身边抢走。
海棠这么一想。
心陡然一紧,委屈瘪嘴,眼角还挂着泪珠,跑过去抱住郁琛胳膊,“你会一直爱我吗?”
男人摸了摸他脑袋,“当然。”
两人把最后的胃口填满,醉仙楼还送了一壶茶,出门逛街,海棠想看戏,郁琛就带他去看,他们坐的是二楼雅座,不用挤。
海棠发现京城贵人可真会享受,他们在边疆苦寒之地吃不好,睡不稳,陛下褒奖了郁琛,自己只是个随身军医,陛下只赏赐了些银钱,没有官职。
心里有些不舒服。
眼睛看向对面男人,虽说大周朝民风开放,可娶男妻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作为宠养着,如果不想办法,一辈子可能就那样了。
女子还能孕育子嗣,年岁过半,她们能靠着孩子,在夫家站稳脚跟,男宠一到中年,年华不在,大多是会被抛弃的结局。
有权有势可着年轻的挑。
海棠相信郁琛爱自己,他也必须把郁琛抓牢。
他不要做宠郎,他要做正夫。
但郁琛今天的行为,让他很不舒服。
不喜欢,拒绝,为什么又惦记?
南玉进了包厢,在这吃至少要消费二百两,灯芯把钱袋子还给沈栖川,就窝凳子上,双手插进衣袖里装死。
沈栖川让他点喜欢的菜。
南玉可不敢。
别没吃两口找他AA。
“你自己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沈栖川见他缩起来的小模样甚是可爱,点了菜让所有人出去,包厢内只剩二人,南玉偷瞄了他一眼,结果被抓包,灯芯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坐在凳子上,背弯着,手插在袖子里,像冬天被冻着靠蜷缩保暖似的。
男人唇角微勾,迈着步子过去。
灯芯感觉头顶一片黑压。
不想抬头,他就转了个方向。
刚好方便沈栖川弯腰。
薄唇贴上少年白嫩如羊脂玉般的耳垂,一股滚烫气息,如羽毛轻扫,又似小火苗舔舐,丝丝缕缕地钻进灯芯身体,带着撩人的温度,更似电流通满全身,南玉止不住的颤抖。
想走开躲避酥麻的触感,男人像是预判了他的预判,将人抱住,一个横转,南玉被抱坐到他腿上了。
灯芯皱眉,脑袋刚扭向沈栖川,男人就对着他嘴亲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也没等他反应,牙关被撬开,身体被对方抱住,站不起来,又躲不开,只能后仰撇头躲他嘴。
生气道:“沈栖川!你有病吧!”
男人被骂了只是轻笑一声,舌尖舔了舔唇,又色诱灯芯,沈栖川刻意压低声音,温柔磁性,“真漂亮,别喜欢郁琛了,看看我如何?”
南玉就喜欢好看的。
更别说对方还用夹子音对你,勾引你。
这谁能把持住?
咽了咽口水,脑子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眼睛全程盯着那张嘴了,好看,想亲。
沈栖川笑了。
低头亲,这次小公子没再抗拒。
而是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张嘴,吸唇……
温柔,缓慢,让第三人站着看都很有感觉的吻。
空气中满是暧昧泡泡,大掌也顺着小公子衣襟伸进去,又摸出来,找到腰带,解开,手已经在大腿摩挲了,外面掌柜敲门,开门。
菜好了,小二哥们陆续上菜。
没想到他俩在里面弄这出。
掌柜心一咯噔,南玉也回神了,吓得从沈栖川腿上翻过去摔倒,鼻子砸地,痛得他眼睛都酸了,嘴里发出呜咽声。
掌柜见状赶紧道歉,想要过去扶人,沈栖川已经把人扶起来了。
“将军勿怪,老夫……咳…无意惊扰将军,实在抱歉,为表诚意,送一盘龙凤呈祥与锦上添花给二位赔个不是。”
好事被打断,沈栖川脸已经沉成锅炭了。
还把老婆吓摔,更是罪大恶极。
南玉尴尬,鼻子又酸胀,眼泪都给疼出来了,抓住沈栖川胳膊,说:“上菜。”
掌柜一听,不等沈将军开口,赶紧让小二哥们依次上菜,又让后厨补了两种菜,摆了满满一桌,掌柜送了一壶上好雕花酿。
沈栖川皱眉,让他们出去。
等包厢只剩两人,沈栖川捧着小公子的脸颊左看右看,眉色愁焦,“摔疼了没有?”
当然摔疼了。
沈栖川:“抱歉,没抱住你。”
南玉眼睛红红的,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盯着男人关心的眸子,好像没那么怕他了,问:“你喜欢我?”
原主跟沈栖川并不熟。
自己也就昨天才见他一面,昨晚,今天各种偶……不对吧,按这个逻辑,他怎么感觉,沈栖川故意在自己面前晃悠?
一见钟情?
虽然对他这张脸很喜欢,可是他行为真的很欠,说亲就亲,哪怕民风开放,有些事也不能太过,如果自己是个女孩,不喜欢他,却被他亲了,相当于有了肌肤之亲,这样可是会被强嫁的。
沈栖川一点都不尊重人!
“喜欢。”
男人眸光缱绻,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灯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耳根子渐渐也红了。
“小玉。”
南玉刚要陷入温柔乡,一句小玉,吓得他脑袋一激灵,齐子墨,不疑,哪个字带玉了?
“你……”
沈栖川笑:“你长得跟玉似的。”
南玉:“……”
原来不是。
推开对方,揉了揉脸,拽了把椅子坐。
沈栖川垂眸,望向少年:“亲了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灯芯甚至都没抬眸看他一眼,白皙漂亮的手拿起一旁杯子,倒了杯茶,放嘴边抿一口,刚才的情绪好像不存在似的,说话都稳了不少:“沈将军开玩笑了,我跟你又不熟。”
沈栖川:“亲过了还不熟?”
南玉:“对。”
男人突然弯腰,贴近小公子耳垂,一句:“宝宝。”把灯芯又蛊惑住了,低磁的声线,如羽毛般轻轻钻进南玉耳膜,麻麻痒痒,瞬间让少年的身体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酥麻,从耳根迅速蔓延至全身。
熟悉的称呼,灯芯没忍住抬头望他。
古人会喊宝宝?
“陆承尧?”试探性问道。
男人笑了:“宝宝,我叫沈栖川,字远舟。”
不对,不对。
“你就是陆承尧!”
这次灯芯很笃定,不可能是沈栖川,这语气就是陆承尧!死的不要脸!上个世界非要结婚,他就不结,熬了大半辈子,后来父母催婚,因为自己是父亲那一脉唯一优A,他们是不允许AA恋。
哪怕对方是西洲北家。
后来陆承尧把世界顶级医疗团队带去宋家解释。
世间就没有出过E,他们不相信。
也不想去相信。
他们只想让大儿子安安心心找个omega,生几个优秀的孙子孙女就够了。
南玉不想结婚,不是想跟陆承尧分开。
也闹了几年,最后宋父宋母年纪大了,南玉又不服管,不同意,但也没想方设法阻止,顺其自然了,渐渐默认。
沈栖川笑问:“陆承尧是谁?”
南玉:“别不承认,你肯定是!是不是还有记忆?”
男人哈哈一笑,把小公子抱进怀里又揉又亲,手再次往腰带解,灯芯不让,瘪瘪嘴:“我要吃饭。”
“吃饭。”
沈栖川笑着放开小公子,陪他一起吃。
吃完,南玉想回家睡午觉了。
沈栖川:“去客栈?”
南玉打哈欠的动作一顿,瞥向男人:“不去。”
沈栖川:“为什么?”
南玉:“我有家为什么要花银子去住客栈?”
沈栖川:“我付。”
南玉:“不要。”
沈栖川:“为什么?”
南玉:“你肯定不安好心。”
男人笑了,抓着灯芯手离开酒楼,付钱时,掌柜还在道歉,又送了一篮小零食,沈栖川不需要,但小公子望着它眼睛发亮。
沈栖川也就拿着了。
男人利落地跨上马车,微微侧身,修长有力的手挑起帘子,灯芯弯腰进去。
两人坐稳后,沈栖川打开暗格,轻巧抽出平整的面板,将掌柜送的糕点打开,把位置让给南玉,宠溺道:“过来吃吧。”
小公子挪过去,眼睛亮亮的,不像糕点铺打包都用油纸包,醉仙楼直接送个漆色精美食盒,糕点装在碟子里,像桃花一样粉嫩,闻着也香。
灯芯用手捏了一块,迫不及待塞嘴里。
腮帮子鼓鼓,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沈栖川见了,忍不住笑出声,小公子嚼动动作一顿,扭头看向男人,眼睛仿佛在问:你笑什么?
吃得快,嘴角沾了糕点碎屑。
男人抬手,将小公子嘴角擦干净。
眼神满是宠溺与温情。
马车缓缓前行,窗外阳光透过缝隙洒进几缕光影,晃到灯芯眼睛了,南玉眯眼,嘴里还塞着糕点,唔哝不清的道:
“窗户打开,一闪一闪的光好闪眼。”
沈栖川将小窗帘挂在钩子上,车内瞬间明亮,偶有微风吹过,糕点的香气,萦绕在车厢之中。
太好吃了,一下塞很多。
沈栖川:“慢点吃,别噎着。”
灯芯点头,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马车晃晃悠悠,停在了一间客栈。
下马车,总觉得忘了什么,看了一圈,小公子骤然瞪大眼睛,坏了!忘了上清!
急忙对沈栖川道:“上清,忘了上清,去梨花斋。”
马车都停在客栈前了,他不想把小公子放走,道:“我派人在等。”
南玉不放心:“真的?”
沈栖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个世界没见过几面,上个世界他可是总哄骗自己,小公子切了声,盯着眼前牌匾,上面写着来福客栈,南玉吃的太饱了,嘴又不闲,吃了好几碟糕点,现在眼皮往下耷,困着呢。
不过上清找不到自己应该会先回尚书府。
这么想着也不着急了。
来福客栈不像醉仙楼掌柜一眼就认出沈栖川了。
当普通客人招待着。
南玉也自在。
来到包厢,刚解腰带要脱衣服,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忍不住扭头,瞪了眼沈栖川:“干嘛?我要睡觉。”
男人目光灼灼,脚下像是生了风,几步便靠近了灯芯,长臂一揽,从身后搂住小公子细瘦的腰身,稍微用力,将人紧紧贴向自己。
忍不住低头,鼻尖轻蹭小公子白皙脖颈,吸嗅着,好似要将那独属自己的香气刻入骨髓,嗓音染上了浓重的情欲,低沉而暗哑,“宝宝,你好香。”
南玉挣扎躲开,把衣服解了,穿里衣上床,拽过被子捂紧,只露出一个脑袋,瞪向沈栖川:“我要睡午觉!”
沈栖川笑着也去了榻前,手指解着衣扣,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公子,南玉从被窝伸出一只脚,踢向男人。
不踢还好,一踢倒像是玩情.趣似的。
大掌握住白皙脚踝,用力一拉,灯芯失重,本来在枕头上的脑袋,也下滑半截。
南玉蹬他。
男人俯身压去,再后来就有些不可收拾了。
不给不给,最后还让沈栖川占了大大的便宜。
天色渐晚,害怕不回去第二天被上报。
他不想费心力解释。
“我一会要回家。”
小公子眼神迷离,微喘着说。
沈栖川寻着小嘴吻去,压根不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彻底黑了,屋外虫鸣鸟叫,室内……头晕,难受,原主韧带不好,腰疼腿酸。
也不知过去多久。
打更声都从开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到: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再到:平安无事。
最后:天寒地冻,关灯关门。
凌晨三点,再过半小时皇帝都能起来准备早朝了,也不知是在军中磨砺原因还是因为旁的,沈栖川体力好的离谱。
中午——凌晨。
受不了了。
吊着一口气,小公子这次拒绝了沈栖川的亲吻,气若游丝:“回家…送我回去…王八蛋……”
男人捧过灯芯的脸,亲了好一会,满足了。
收拾收拾,抱着人下楼。
客栈门已经关了,干脆从二楼窗户下去。
尚书府。
沈栖川没惊动任何人,翻墙翻窗,最后摸到位置,推开房门,见过尚书府建筑图纸,还是第一次来小公子房间,天太过昏暗,也看不清什么。
把昏迷中的人儿放榻上,压好被子。
又在床沿站着看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