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鼻青脸肿、步履蹒跚地回到了住处。他们那狼狈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刚进门,就看到景竹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眉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绪映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丝调侃说道:“至少主上没打你不是吗?你瞧瞧我们这惨样,你就偷着乐吧。”
“我倒是希望他打我……”景竹铭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辛稷修听到这话,本想大幅度地摆摆手,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虽然啊我们挨打了,但是总比你好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顿打挨得多冤,你倒好,在这安然无恙。”
褚潍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主上用你的脸,调戏了主母。以后啊,有你好过的,这麻烦事儿还在后头呢。”
景竹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越发觉得郁闷和憋屈,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他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儿。他真的好委屈呀!”
绪映见景竹铭如此消沉,白了辛稷修和褚潍两人一眼,然后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安慰道: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想想,主上之所以用你的脸去做事,至少说明在我们当中你是长得最帅的。这也算是对你容貌的一种认可嘛。”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景竹铭没好气地回道,“这算哪门子的认可,简直是飞来横祸。”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景竹铭的心情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三人身上的伤痛还在隐隐发作,而景竹铭的烦恼也依旧萦绕心头。
他们都在思索着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状况,却又感到有些迷茫和无奈。
苏梨棠步伐匆匆,如风一般快速回到了幻月峰。抵达之后,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此时,天色渐深,夜幕如同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天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微风声,轻轻拂过窗棂。
然而,苏梨棠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头顶的帐幔,却是难以入睡。
她的心里此刻犹如有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乱了方寸。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思绪纷乱如麻。
“前辈为什么要抱我呀?”这个问题在她的心头萦绕不去。她满心疑惑,不断地揣测着前辈的举动所蕴含的深意。
“他真的不是黎清衍吗?”这个念头时不时地冒出来。苏梨棠反复回想着前辈的神态、语气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到与黎清衍相似的痕迹。
“可是我感觉他们好像呀。”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前辈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将其与黎清衍联系在一起。
但紧接着,她又猛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黎清衍那个臭木头。
怎么可能会抱我呢?”在她的印象中,黎清衍总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解风情的模样,仿佛对世间的一切情感都漠不关心。他从来不会有如此温柔和亲近的举动,更别提主动去拥抱她了。
苏梨棠翻来覆去,一会儿觉得前辈就是黎清衍,一会儿又坚信黎清衍绝不会如此。
这种纠结和矛盾的思绪,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不安,久久无法平静,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独自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之中。
苏梨棠努力摒弃了心中纷繁杂乱的念头。她心里十分清楚,明天即将迎来那场至关重要的擂台赛,这是一场关乎荣誉与前途的较量,容不得丝毫懈怠。
此刻,她必须尽快入睡,让身心得到充分的休息,从而养精蓄锐,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挑战。
于是,苏梨棠轻轻地闭上双眼,试图将脑海中那些纷扰的思绪驱赶出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平复着自己如波涛般起伏不定的心绪。
尽管思绪依旧时不时地飘飞,但她紧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入睡,在意识的混沌中,不断地与那些扰乱心神的想法作斗争。
第 二日,骄阳似火,阳光依旧炽热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赛场之上,热闹的氛围如同昨日一般丝毫不减。
观战的弟子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将整个赛场围得水泄不通,仿佛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各个宗门的宗主以及长老也已经纷纷莅临,他们端坐在视野开阔的高处,神色威严庄重。
那一双双深邃的眼睛,如同锐利的鹰眸,充满审视意味地紧盯着赛场中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似乎在评估着每一位参赛弟子的实力和潜力,也在默默观察着各个宗门的表现,心中暗自权衡着利弊得失。
整个赛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重的气氛,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酝酿。
苏梨棠静静地站在台下,身姿略显紧绷,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上方宗主长老所在的位置。她的内心此刻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忐忑不安。
她满心忧虑,生怕自己不经意间一抬眼,就会与紫阳宫的太上长老四目相对。倘若真的如此,那场面可就尴尬得让人无地自容了。
想到这,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握拳,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接下来的比赛有条不紊地按部就班进行着,一切都显得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选手们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各展神通。
他们或是施展出威力惊人的法术,或是展现出精妙绝伦的武技,每一场较量都扣人心弦。
赛场的气氛紧张而激烈,观众们时而屏气凝神,时而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然而,果不其然,一到了苏梨棠和紫阳宫的人比赛,那原本热烈紧张的气氛就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
紫阳宫的那名弟子还是一如既往,刚一登上擂台,甚至都没来得及摆出架势,便毫不犹豫地立马认输。
苏梨棠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麻木地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苦笑。她不明白紫阳宫为何总是这般行事,这让她感到既困惑又无奈。
各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们见到这一幕,神色各异。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紫阳宫宫主辛稷修,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和探究。
但辛稷修却仿佛置身事外,毫无察觉一般。他依旧神色自若,一脸平静,丝毫不在意众人那充满疑问的目光。他稳稳地坐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这使得赛场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更加扑朔迷离,众人在心中暗自揣测着紫阳宫此举背后隐藏的深意,各种猜测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涌现。
众人见辛稷修对众人的目光毫无反应,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也就不好再多过问。
毕竟这涉及紫阳宫内部的决策和安排,旁人纵使心中再有疑虑,也难以轻易插手干涉。
时光流转,直到第 十二 局的比赛拉开帷幕。
“不周山苏梨棠对战紫阳宫宗延,请双方选手上台。”主持长老那洪亮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广阔的赛场上悠悠回荡,犹如洪钟大吕,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苏梨棠听闻,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登上了擂台。她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步都带着从容与自信,宛如一只优雅的仙鹤。宗延也紧跟其后,稳步踏上了擂台。
他身材高挑,修长的身形犹如挺立的青松。
同样,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将其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看清其全貌,这无疑徒增了几分神秘之感,让人对其容貌和表情充满了好奇与揣测。
“开始!”随着主持长老一声令下,众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这场较量能带来精彩的对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认输。”宗延毫不犹豫地说道,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毫不意外,宗延也如同之前紫阳宫的其他弟子一般,选择了认输。
“这紫阳宫在搞什么?”下面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再也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始议论纷纷。
“谁知道呢?他们这些弟子一遇见苏梨棠居然全部投降了。我看平常不是很厉害的吗?”
有人跟着附和,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困惑。
“这是个谜团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摇头叹息,还有人面露沉思,整个赛场下方仿佛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议论不绝于耳。
各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们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们眉头微皱,那紧蹙的眉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深深的疑虑,仿佛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然而,即便心中有诸多不满,他们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一宗之主或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是要保持一定的风度和仪态,不能轻易失了身份和体面。
见到这令人费解的情景,黎清衍顿感太阳穴狂跳不止,面色刹那间黑如锅底。
他那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瞬间射向辛稷修,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肯定是这家伙在背后捣鼓出的这些幺蛾子。
辛稷修敏锐地察觉到主上投来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带着肆意张扬的笑意。
那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做了好事满心期待夸奖的孩子,眼神中满是热切的期待,仿佛在无声地呼喊着:“主上你快夸夸我呀!我是不是做的很棒?”
那副神情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完全沉浸在自我满足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令人无奈。
而他却浑然不觉众人的异样眼光,依旧沉浸在自己策划的这场“得意之作”中,还在美滋滋地等待着主上的夸赞。
众所周知,每一个智囊的身侧都有一个在智商方面“不太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