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醒来会晚一些,因为麻药打了两次,这小子忒能磨人,跟云小子一个样!”
说完又拍拍宁思云的肩膀,越过他们走了,这岁数大了,还真是力不从心,一台手术就累死了。
刘澄宇搂着大姐的肩膀,安慰着说:“一会儿姐夫推出来,你还得照顾他呢,别太难受,在伤了身子。”
鲍博文就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不上前、不说话,手术门大开,他赶紧走上前,帮着护士,将人推进了高干病房。
按理说这向少是没有资格来这个医院的,可人家因为救人受伤,直接被部队的人拉到了这里。
说白了,就这个手术,要是放在市区医院,还真不见得那些人能做,谁敢去动手,谁能去动手!
病房里护士扎针、测体温、量血压,一顿折腾之后,护士长李淼说了一句:“一切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宁思云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处,素手握着男人的大手。
就那么一直握着,不松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根本不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宁馨看这个情况,自家闺女不会下厨,那女婿醒来肯定也得吃东西,拉着老公就出去买菜。
刘澄宇跟鲍博文看看时间,也站起身默默地出了病房,回部队去,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跟她说一声,因为说了也不见得她能应。
宁思云就维持着那个动作,宁馨两口子回来,她那么坐着;做好了饭菜,她那么坐着;人家离开,她还是那么坐着。
直到晚上八点,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下手指,她才有所反应,激动的想站起身,可是双腿都麻掉了。
病房里黑漆漆的,她用双手锤了两下腿,然后咬着牙站起身,先按铃再开灯,等她回到床边的时候,男人已经醒了。
两个人双目对上的那一个刹那,什么军事演习、什么赤影大队,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回首望去皆浮云。
《华严经》中有云“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非身临其境,谁能参透其奥妙。
在身临其境后,颇感禅语之精深,有感:一生一真心,一世一个你。
向非凡颤抖的伸出手,被她一把握住,跪坐在床前,把自己埋在他的腋窝之下,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熟悉的一切,她才知道,这才是活着。
值班大夫走进来,看着他们小两口,年轻人嘛,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检查一番之后,值班医生说。
“宁队长,放心吧,向先生没事儿了,不过这两天尽量吃些流食,可以适当的进补一下,毕竟手术伤元气。”
“哎,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大夫。”宁思云温柔的点点头,把人送出去,将门上的帘子拉上,又把窗帘拉好,转头看他,问。
“妈咪做了海带汤,你要不要喝点?”
向非凡点点头,没有说话,宁姑娘又赶紧走到床边,那棉签蘸着温水,给他湿润干裂的嘴唇,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的伤口在背部,所以他伤口的地方,床是有一个空缺,怕病人压到那里,可那些绷带骗不了人,她看着又岂能不心疼。
“傻子,你个大傻子,谁让替我挡枪的,呜呜……呜呜呜……”
终于,一直紧绷的思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低着头哭泣着,如果说她在刘澄宇怀里的哭是默默地,那么这一次她真的是汹涌的。
向非凡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好笑的摇摇头,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哑着嗓子,低低的说。
“傻姑娘,你是女人,身上出个疤痕多难看,我是爷们,多个疤、少个疤,又能怎样,再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你受伤。”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宁思云哭的更大声了,把自己埋在他的脖颈处,哭的一塌糊涂,什么海带汤,什么照顾人,都顾不上了。
此时的她只想哭,只想去感受那个疼她的男人,还在,没有走!
从来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总觉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就在她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的时候。
她真的慌神了,乱了,怕了,什么情绪都有了,可她仍旧咬牙挺着,不让别人替她担心。
从小到大她就是这么过来的,报喜不报忧、打落牙齿和血吞,这种事情她经常做,可如今,她也有依靠的人了,她也不用在撑着了。
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该给人家弄吃了了,尴尬的抬起头,男人更是霸气的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宁思云想动,可又不敢,万一碰到他的伤口,那可不是好玩的,木讷的闭着眼睛,热烈的回应着他,彼此迫切的互诉衷肠,可就在这时……
“啪啪啪……”
门开了,一阵掌声,让宁思云警觉的转过了身,看着面前的五个人,愣了一下,有两个她认识,一个是曲晨,一个是南宫君昊。
“我说凡,行啊,这都住院了,还有心情在这谈情说爱呢,啧啧啧……”
说话的男人,看着年龄应该跟向非凡不相上下,不得不说这几个人,都是男神级别的人。
一八零以上的身高,模特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更重要的是那个气质,蛊惑人心!
向非凡轻笑一下,搂着媳妇,说:“别担心,他们五个是我朋友,曲晨跟南宫君昊你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
另外三个,黑衣服的叫上官洋,中间那个棺材脸,是丁迪东,那个打扮的跟孔雀一样的,是万家豪,咱家别墅大门就是他的杰作。”
向非凡这一个介绍,其他三个人顿时不乐意了……
“你说谁棺材脸呢,你自己都那个德行,还好意思说人家?”
“就是,你才孔雀呢,你就是一直老孔雀!”
“就是就是,你……”
“上官洋你闭嘴,那小子介绍你还不错,你吵吵毛!”
这叫一个乱,宁思云木讷的看着他们,还有曲晨跟南宫君昊,虽然他们再吵,可那个感情真的不是盖得。
转头再看向非凡,他也难得笑的这么开心,在她的印象里,这男人好像除了跟她说笑以外,很少有这么开心笑着的时候。
把床摇起来一点,曲晨也不在跟他们胡闹了,走过来查看向少身上的伤,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