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等待着台下众人的视线齐聚过来。
亚维用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位士兵。
魔导力形成无形的探知丝线不断延伸,在台下预备军新兵中蔓延着,不知不觉中探查着他们的详细状态。
……
沉默了几秒过后,亚维缓缓点了点头。
收回探知力,得到的结果不算是很理想。
总的来说,这只小队跟自己想的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天赋出众的人,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存在……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也早有预料。
既然是当一群新兵的教官,那么在里面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人才是正常的。
如果有类似班克洛夫那种级别的,或是维尔德姆明明拥有着圣者级别的实力,还将自己隐藏在暗处之中,那才是不可思议的。
纵使这支三十多号人的小队中有潜力颇丰的士兵,现在开始训练也来不及了。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联合种族与魔族的决战迫在眉睫,并且将在不久之后展开总攻。
想到这,亚维摇了摇头。
对于联合种族来说,在这个时期,这个时间点加入预备军的新兵们也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炮灰的程度。
甚至在预备军的训练课程结束之前,这些新兵们就会被赶到战场上去。
也就是说,此刻待在训练场的所有预备军新兵们,大部分都是弃子。
不过从感知力回馈过来的结果来看,这些人的确除了弃子以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如果他们有什么潜在能力的话那早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这支小队的大部分人都是些泯于众人的家伙,就算用长远的眼光来看,他们的潜力上限依旧被人类这个种族所束缚住,无论他们再怎么艰苦锻炼也很难跨过种族这个桎梏。
恐怕他们就算将身体的能力开发到极限,估计也只能到中等恶魔战士的水平吧,那仍然连最最普通的魔将一根手指都够不到。
不过这跟自己都没有关系,自己来这里当教官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训练这些没什么前途的新兵,而是借着当教官的机会接近王国军的中枢,也就是西菲尔王国的王室高层,这才是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么立下一些成绩,让王室那些家伙们注意到自己还是有必要的。
看着台下的小队众人,亚维缓缓开口道。
“格里察士兵,能告诉我你出身哪里吗。”
被教官点到的格里察表情一愣,张了张嘴,紧张地一时说不出来话。
不仅如此,周围其他同僚们也望向格里察,羡慕和嫉妒的眼光交错而至,盯得格里察内心直发痒。
格里察并不知道为何格兰特大人要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又为何提出这种问题。
而且自己的出身的话……不是之前告诉过那位大人了吗?
怎么也想不到教官问这种问题究竟有何意味,但在这个训练场上,教官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格里察很清楚,此刻身为预备军士兵的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立即执行教官所下达的任务,无论这项任务有多么难以完成,身为士兵的自己都要去执行。
这就是西菲尔王国军军人的修养,而且在这之前,自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觉悟。
深吸了一口气,让凌乱的内心平静下来,驱散掉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想法。
格里察迅速立正行礼,抬头高声喊道。
“外城区的旧街市,确切地说是靠近早市的临街——弗姆霍托城区,教官大人!”
格里察突然颇有气势的回答将周围同僚吓了一跳,维姆烈和爱丁格尔也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名青年。
要知道刚才三人在谈话时他可没有表现的这么铿锵有力,相反,甚至看起来有些像性格比较内向的那种人。
但是面对教官的提问,格里察却一扫之前给众人的印象,回答的非常有精神。
听到格里察的回答,在台上的亚维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很好,告诉我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格里察微微一愣,但立马回过神来,大声回答道。
“我家里开的是一座小酒馆,负责为旧街市的工人们提供早餐和喝酒的地方,……我从主日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帮家里的忙,直到我接到预备军筛查合格通知的那一天!”
格里察的气势甚至有些感染到了周围的同僚,维姆烈和爱丁格尔的眼中也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叹。
“很好,下一位,维考斯·康德,告诉我你的出身!”
亚维话音刚落,刚才正回头看热闹的维考斯身体一哆嗦,一顿一顿地回过头来看向高台上的教官。
名为维考斯·康德的新兵是一位身材微胖,长相有些憨厚的青年,棕色的卷发和那人畜无害的样貌让他看上去平易近人,属于比较老实憨厚的那一类型。
不知道教官是想惩罚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位置刚好在格里察前面一位,只是按着顺序提问罢了。
比起之前就跟亚维相识过的格里察,维考斯显然因为第一次被教官点名提出问题,神情过度紧张,在这种状态下,他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仅如此,要知道站在高台上的那位可不是普通的教官,而是在西菲尔王国首都大名鼎鼎的格兰特·戴因德斯大人。
面对这种人物,想要认真回答教官提出的问题,这对于此前根本没有接触过贵族的维考斯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虽然听说与贵族交流时必须要遵守相应的礼仪,但此刻格兰特大人身为隶属于永恒之城的教官,在联合军中又有另一套应该遵守的军队礼仪。
虽然这两种礼仪自己都多少会一点,但维考斯还是拿不定注意,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才好。
犹豫万分,但越是犹豫不决越是感到慌张,最终导致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应该说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我……”
张了张嘴,但只是从嘴里蹦出毫无意义的几个字,而且声音甚小,不用说在台上的教官了,甚至连周围的同僚们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