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的眉头紧锁,宛如山峦间聚拢的乌云,心中的警觉如同被春日微风轻拂而皱的池水,一圈圈细腻地荡漾开来,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秋毫,深知在这古朴庙宇之外,那突如其来的访客绝非偶然的邂逅,而是暗流涌动中的一枚棋子,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与目的。
正当他决心如磐石,准备迈出那斑驳陆离的庙门,追踪那抹飘忽不定、神秘莫测的身影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犹如晨曦中的不速之客,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打破了清晨应有的宁静与和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突然,一个身着徽州香墨般深沉黑衣的陌生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沈一面前,那黑衣人的眼神冷冽如寒冰,透露出不容小觑的高手气息。双方无需多言,空气中的火花几乎可以触摸,一场不可避免的较量即将上演。
黑衣人的身形如同鬼魅,动作快若闪电,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显然其武功造诣远在沈一之上。沈一虽处下风,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脑海中回响着那神秘的声音以及取之不尽的金色道韵,此时一切武学精髓与战斗智慧都仿若流光般虚浮,因为此时的沈一永远都会比他快上三分,在关键时刻为他点亮了前行的道路。
沈一调整呼吸,身体仿佛融入了四周的环境,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终于,在一次电光火石的交锋中,沈一捕捉到了黑衣人攻势中的微妙间隙,借力打力,以一记看似平平无奇却又蕴含无限变化的拳法反击,正中黑衣人攻势的空档。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沈一能在如此劣势下反败为胜,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与不甘。趁着这个机会,沈一迅速后撤,与黑衣人拉开了距离,他知道,真正的高手对决,一击不中便要全身而退。
黑衣人深深看了一眼沈一,似乎在评估着什么,最终没有再发起攻击,而是身形一晃,如同融入了清晨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草木清香,证明他曾经的存在。
沈一站在原地,胸口起伏,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但他眼神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此地不可久留我先回余杭去了,这里都打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一不由得发出一声呢喃,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当他的口哨声轻轻划破清晨的宁静,那匹通体雪白、鬃毛闪耀着银辉的白马便如同一阵风般,飘然而至,蹄声轻盈,宛如踏在云端。马儿的眼中似乎含着温柔与灵性,与沈一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算卦的,算卦的,你听说了吗?城东的包子铺,老伯他……”一位满头大汗、衣衫略显凌乱的少年,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古朴的庙门,话语间带着难以抑制的急促与慌张。少年的脸上布满了尘土,额前的发丝被汗水黏成一缕缕,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焦急与悲伤,却比任何修饰都要来得真切。话未说完,眼眶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即将决堤而出。
沈一的心脏猛地一缩,少年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记重锤,沉甸甸地砸在他的胸口,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他身穿一身洁白无瑕的道袍,那袍子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既飘逸又神秘。手中不经意间抱着的桃木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透出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与他此刻凝重的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强忍住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少年颤抖的肩膀,声音虽然尽力保持着平稳,却仍难掩其中的关切与哀伤:“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少年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昨晚,那黑大哥的包子铺不知怎的就起火了,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等大家惊醒,提桶拎盆赶来救火时,已经……已经太晚了。大哥他,他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只为了救出一个被困在里面的孩子,可他自己,却没能再走出来……”
沈一的拳头悄然握紧,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手心,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但他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脑海中浮现出那黑汉子总是挂着慈祥笑容的脸庞,那双温暖而粗糙的大手递过来的热腾腾的包子,以及那些在深夜里,两人围炉而坐,关于人情冷暖、世间百态的长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决心都吸入胸膛,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异常坚定,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带我去看看,我要去见那黑汉子最后一面。”
余杭城,在这个清晨,被第一缕晨曦温柔地唤醒,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满古老的青石街道,为这座古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然而,这温暖的晨光似乎无法穿透沈一心中那片阴沉的乌云,他的心情沉重,如同背负着无形的重担,步伐也显得格外滞重。
少年走在前头,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既坚定又孤单。沈一紧随其后,目光时而落在少年的背影上,时而又被周围的一切所吸引。城东的道路两旁,商铺尚未开门,只有零星几家早点铺子冒着腾腾热气,为这清冷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沿途,他们不时与行人擦肩而过。那些挑着担子的货郎,或是肩扛手提各式货物,准备赶往市集开始一天营生的买卖人,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有的低声交谈,眼神中流露出对未知事件的好奇;有的则眉头紧锁,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叹息,仿佛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个共同的秘密,关于失去,关于哀悼。
其中,一位早起的妇人,衣着朴素,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头装着几束新鲜的野花,大概是用于供奉或装饰之用。她的眼眶微红,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一种对逝者的深切怀念,也是对生命无常的无奈接受。她的步伐虽轻,但每一步都似踏在了旁观者的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那份弥漫在空气中的哀伤。
这些买卖人,虽然在余杭城中从事着最普通不过的营生,他们的交易或许小到在外人看来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座城里,每一个生命都是紧密相连的。此刻,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寻常百姓,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葬礼牵动了心弦,它不仅是对逝者的告别,更是对生命脆弱与珍贵的一次集体反思。
就这样,沈一与少年一步步接近城东,那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哀愁,预示着即将踏入的,将是一场关于离别与记忆的庄严仪式。
“哎,那黑汉子真是个好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一位挑着蔬菜的大婶摇头叹息。
“是啊,我还记得他家的包子,热乎乎的,每次路过都忍不住买几个。”旁边的小贩接话,眼中满是怀念。
沈一听着这些对话,心里五味杂陈。他加快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包子铺的旧址。现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消防员正在做最后的清理工作,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一股说不出的哀伤。
“沈一,你来了。”人群中,一个带着三分哭腔的嗓音响起,她的眼圈泛红,显然是哭过。她身旁,是一个简易搭建的祭坛,上面摆放着几束白花,还有几个尚未冷却的包子。
沈一走上前,默默地在祭坛前放下一束花,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整个现场只剩下风声和抽泣声。
“沈一,我哥他……”那姑娘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心疼。
沈一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我知道,他是个英雄,直到最后都在帮助别人。我们会记住他的。”
一语落地,只看那丫头哭的更凶,双眸之间似乎有无尽的哀伤,将在下一秒爆发的流出来。
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沈一耳边响起:“小主人,你错了,你真的错了!”
沈一心中一凛,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他低声对那姑娘说:“小丫头,哥哥我有件事要去做,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好这里。”
“你要去找那个黄……?”那小丫头立刻明白了沈一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沈一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决绝。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为老伯讨回公道。
“沈公子,小心!”慕容莺的声音似乎飘然而至不远不近的在他身后炸响,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沈一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他知道,前方的路或许布满荆棘,但他必须走下去,不仅是为了大哥,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正义。
“你赢了,我相信你是鸿蒙灵宝,我现在想问一个问题!”
沈一对着眼前的虚无飘然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可能听到的也只有那此时凌空不可见的虚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件事情是黄元龙干的,一切也如你当时所想,那份契约根本不对劲。”
沈怡的目光骤然黯淡,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股无尽的自责,朝着他的胸口涌来,他无力的用手抓着眼前的桃木盘。
“我不是量天尺更不是珠算尺,无法让光阴倒流,但你想听,如果你当时……”
“不听啦!我听再多也没用!”
此时的沈一仿佛在一瞬之间长大,他看向眼前的桃木盘。
“刚才是你帮我赢了一仗吧,还能不能再帮赢下一场,我不知道你要什么,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却只是一份肯定。
“我什么都不要啊,我不是那把血刀。不过你如果不用血刀的话,大概赢不了这一场!”
不远的城墙上外,那双幽深莫测的眼眸再次出现,这次,它们似乎在微微闪烁,仿佛在对沈一的决定表示兴趣。
“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随后,那双眼睛消失在了晨曦的微光中,只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为了几面之缘的人,便又去撼动余杭的花楼,这人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