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叼着已然断气的野鸡,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仿佛在内心深处权衡着什么。
短暂的停顿后,它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向着洞穴的另一个角落走去,萍萍此刻正安静地趴在地上。
或许是哺育小老虎的不适,又或是长久以来在艰苦环境中的隐忍,使得她看起来略显疲惫憔悴。
看到安安走来,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温柔与期待的光芒。安安走到近前,轻轻低下头,用鼻子温柔地蹭了蹭媳妇冰凉的脸颊,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慰藉的话语。
随后,它小心翼翼地将野鸡放在媳妇脚边,又用脑袋拱了拱,喉咙里发出一连串轻柔的呼噜声,那分明是在温柔示意:
“快吃吧,亲爱的,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营养。”
一时间,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情,王建国和一旁的何雨水目睹这一幕,眼眶都不禁微微湿润。
在这冰天雪地、生存举步维艰的荒野之中,老虎安安的举动,跨越了物种的界限,传递出深沉而质朴的爱,让每一个人都深深为之感动。
也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间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坚定了携手走过艰难岁月的决心。
洞穴之中,昏黄而温暖的光线肆意流淌,驱散了些许外界的冰寒,将洞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温馨氛围里。
王建国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被眼前这温情的一幕深深吸引。
只见老虎安安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刚刚它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围着自己欢快转圈,此刻却像个乖巧的侍从。
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捕获的野山鸡叼到媳妇萍萍面前,那姿态、那神情,满是谦卑与呵护。
王建国目睹这般情景,先是微微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在脸上迅速绽放开来。
这笑容起初还只是浅浅的,带着几分戏谑,可没过一会儿,就彻底失控,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肩膀不停地抖动,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才转过头看向何雨水,眼中还闪烁着未散尽的笑意,调侃道:
“雨水,你瞧瞧这安安,平日里看着威风八面,在咱们这儿也是个小霸王,没想到啊没想到,回到媳妇身边,完全变了样儿,这还真是个‘妻管严’啊,怕老婆怕得紧,哈哈哈哈。”
何雨水站在一旁,也被这有趣的场景逗乐了,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听到王建国这么说,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透着些许嗔怪,轻轻哼了一声,开口反驳道:
“哼,建国哥,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这哪是什么怕老婆呀,这分明是安安疼老婆,懂得心疼人。”
“你想想,在这冰天雪地、食物匮乏得要命的鬼地方,一只野山鸡多难得啊,安安自己饿着肚子都不舍得吃,先想着给萍萍。”
“这是多深厚的感情。要是换做你,有了好吃的,会不会也先想着给在乎的人?”
何雨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建国,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王建国被何雨水这么一怼,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不妥。
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歉意地笑了笑,说道:
“雨水,你说得对,是我用词不当了,安安这是真疼老婆。”
说着,他再次蹲下身子,粗糙的双手重新在那堆野山鸡中忙碌起来,解开捆绑的藤条,精心挑选出一只毛色鲜亮、体态丰腴的野山鸡。
随后,他站起身,手臂微微用力,将野鸡朝着安安的方向扔了过去,口中还喊道:
“安安,这只也拿去,和萍萍一起吃个饱。”
野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安安敏捷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它精准地用嘴接住了野鸡,转头看向萍萍,喉咙里发出一阵欢快的呼噜声,仿佛在向媳妇传达喜悦之情。
萍萍也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激,和安安一起低下头,开始享用这来之不易的美食。
一时间,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情,人与虎之间这份特殊的情谊,在冰天雪地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珍贵而温暖。
在洞穴之中,时间仿若被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冻住了一般,静谧无声地缓缓流淌。王建国一直半靠在洞壁旁假寐,时不时抬手搓搓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颊,以维持些许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目光习惯性地投向洞口方向,这一看,发现外边天色已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原本如墨般浓稠的黑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撕开了一道口子,丝丝缕缕的微光透了进来,使得天际处开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鱼肚白,那抹白色在幽蓝的夜色映衬下,显得愈发醒目。
王建国心中一惊,他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于是,他赶忙坐直身子,转向身边的何雨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
“雨水,咱们得赶紧回去了。”王建国又耐心地解释道:
“你看这天色,眼瞅着就要亮了,要是一会儿天亮了书卓哥找不到咱们,肯定该着急了。咱们出来这么久,他指不定心里多担心呢。”
说着,王建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脑海中浮现出书卓哥在家里来回踱步、满心忧虑的模样。
何雨水听闻此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
“嗯,建国哥,我知道了,咱们这就回去。”
说着,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又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尘土。
转身之际,何雨水的目光落在了洞穴深处正依偎在一起的安安和萍萍身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温暖,像是被春日暖阳照耀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