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旅馆内,凌时正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一块屏幕。
他在之前便已经让伪虫飞进寺庙,监视局长的动向,但不知为何,那些飞入寺庙的伪虫都莫名其妙的失联了。
这让凌时心底不由得产生了种不祥感。
“那个地牢的出口在哪?”
放下屏幕,凌时转头看向正坐在一旁的英乐乐。
“...在佛像后面大殿有间偏房,地牢的门就在里面,那儿一般都有人看守,可昨天我出来的时候,看守的人不见了,因为这样我才能逃出来。”
“嗯...”
凌时摸了摸下巴,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
临近傍晚,数名僧人自不同的地方回到了寺庙门口,他们是分散出去寻找凌时和英乐乐的,但由于凌时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所以他们寻找了半却是一无所获。
“警察局那边的监控也没有看到他们,那个人太谨慎,一直是卡着监控的死角走的,我们根本无法判断他前进的方向。”
其中一名尖头尖脑的僧人说道,此人正是今天早上接应局长的那位僧人
“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发生这种事,阿赞活佛会杀了我们的。”
一名体格壮硕的僧人愤恨的说道,他的表情狰狞扭曲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恶鬼。
听闻此言,众人僧纷纷低下头,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地两股颤颤,那位阿赞活佛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的,曾经有名僧人就因为没有顺着他的意,导致他降下怒火。
犯事的僧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浑身的血肉一点一点地脱落,在死亡之前他那惊恐的眼神到现在还深深地烙印在众人的心里。
咳咳咳
这时候有气无力的咳嗽声传来,众人立马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
“龙婆朵大师。”
一名苍老的僧人自寺中走出,他双目微阖,与干瘦似枯树的身体不同,他那自眼皮缝隙间透露出来的目光是那般炯炯有神,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
“南无阿弥陀佛,不必被此事扰心,来者于此处结因,必会于此处除果,悉心等待即可。”
龙婆朵大师双手合十平静地说道,伴随着他的话语,众僧也逐渐恢复了镇定。
“大师,那我们现在就在寺内各处守候,静待那人到来。”
尖头尖脑的僧人迈出一步说道。
龙婆朵大师微微颔首,随后便转身缓步离去。
直到他彻底离开后,众僧人才开始行动,各自忙活了起来。
壮硕僧人带着两人绕着院墙前往后门,他们打算在那里蹲守,想要进入寺院后门绝对是是一个不二的选择。
此时的后门还停着局长的那辆面包车,壮硕僧人刚走到那辆面包车处时突然脚步一顿,他注意到远处的黑暗中闪过一大一小两道人影,似乎是注意到前来的僧人,大的那道人影立马拉起体型较小的那人向后方的黑暗中跑去。
“追!”
壮硕僧人迈开步子便朝着那两道人影追去,他这一嗓子吼的很响亮,寺庙内的僧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时间十几名僧人自后门鱼贯而出,紧随着壮硕僧人便追了出去。
就在最后几人也要跟上去时,尖头尖脑的僧人伸手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那边足够了,寺庙这里还是要留人。”
他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如同一只老鼠般狡黠。
那几名僧人听到他这话,点了点头随后便打算重新回到寺庙内。
但也就在这时,数根闪着寒芒的银针划破夜色,直直地扎在了几人的身上,几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便倒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后,凌时的身影才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此时脸上依旧戴着面具,手中还握着一根竹管。
走到倒地的那几人面前伸出竹管捅了捅,确定这群人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后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用麻药,他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诶,这个没气了,看来能麻翻一头大象的剂量对于人来说还是太多了。”
看见那名尖头尖脑的僧人此刻胸口都没了起伏,凌时自语道。
摇摇头,他起身推开后门朝着寺庙内走去。
刚才将众僧人引开的不过是他花钱雇佣的一对父女,凌时嘱咐他们只用跑到大街便行,那样的话追上去的僧人便发现不了踪迹,只能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这能为凌时拖延时间,毕竟他现在还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巫朌的注意。
至于英乐乐,凌时把他留在了旅店内,把她带过来只会徒增累赘。
但在离开时,凌时将自己的手机留给了她,并且告诉她如果自己没回来就拨打柒七的号码,将这里的情况说给她听,并告诉柒七,他永远爱她。
虽然说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但做好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夜晚的寺庙黑黢黢的一片,凌时都不禁想吐槽他们的抠门,连个灯都不舍得开,明明香火钱都是大把大把来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凌时的视野,为了这次行动,凌时特意将面具加装了夜视仪。
看着这白天还金碧辉煌的寺庙,此刻竟然多出了一丝莫名的诡异。
在东南亚,这边的佛像和浮雕所展示的神态和动作都极为夸张,这样固然让这些作品富有张力,但在现在看来凌时只觉得那些玩意分外地狰狞,似乎随时可以动起来袭击他。
很快凌时就摸到了大殿旁的偏房,门是上锁的,但这种老式的铜头锁凌时只是稍稍一用力就扯了下来。
推开门,凌时先是站在门边等待了片刻,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后他才钻进去。
找地牢的暗门倒是让凌时废了一番功夫,那个暗门竟然被安在柜子里。
打开柜门,凌时弯着腰走入其中,在走过一段潮湿的楼梯后,他到达了英乐乐所说的关押她的地方。
这间牢房还算比较宽敞,但内部却是极为简陋,靠墙处有着一排铺着茅草的床榻,其他设施一概没有。
不过凌时在看清其中的场景时瞳孔猛地放大,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此时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躺在床榻之上的中年人,他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呼吸微弱,似乎是受了重伤。
“杨...叔。”
凌时朝里面那人喊道,他的声音发颤,这是因为他在强行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感。
里面那人听到声音,身体微微动了动。
凌时见此情况也顾不得其他,抓住牢房的门,双臂鼓起一用力,直接将门给卸了下来。
快步走到床榻边,凌时轻轻推了推杨树涛。
“杨叔。”
这次在他的呼唤下,杨树涛缓缓睁开了眼,由于光线太暗,他根本看不清面前的凌时,但他能分辨出凌时的声音。
“...凌时。”
杨树涛虚弱地道。
听到杨叔喊自己的名字,凌时这两天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到达了巅峰,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憋了半天,他只说出来了一句。
“你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