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知道楚小木难过,便捡些东忠军中令人高兴的事说与他听。
从阿其口中,楚小木得知东忠军跟赤兵接仗以来,基本上是胜多败少。放弃原本的东忠大营也不是因为打不过赤兵,而是战术上的主动退却。因为东忠大营位于碧原之中,四处都十分空阔,无险可守,而且距离兽山太近,赤兵如果突然出现根本来不及反应。
后来又探知了赤兵正在陆陆续续的增兵,东忠军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正好这时玉驼城使者来访,告诉丁骐鹿邻城主愿意让东忠军退到厘山一带,与玉驼城联合起来抵抗赤兵。
丁骐原本并不想放弃东忠大营,但送往碧城的传信鹰迟迟没有回信,时间又十分紧迫,他和几名营官一商量,当即同意鹿邻昂的建议,将东忠军往东迁移了五六百里,到了厘山。
后来索性又再走了两百多里,便到了如今所在的牙山附近,这里不仅山高沟深,易守难攻,而且背靠玉驼城,补给极为方便。
因此赤兵接下来的几次进攻都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打败亏输,连带军的灵将都被杀了两个。楚小木知道,其中一个还是爪族灵王炎爪的兄弟,叫什么炎重。
楚小木心中欢喜,便敬了阿其一碗酒,笑道:“恭喜余中军原力大进,立下这等不世之功,令人佩服!”
阿其笑骂他:“小木你少来寒碜我,这算什么不世奇功?倒是你在金阳城给碧城筹了几大船粮食,救了碧城三军,这才是真正的不世之功。”
楚小木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给碧城送了救命粮之后,反而引得碧野大将军见疑,不免伤心。
阿其也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的性子大概是真的变了。”便将东忠军因接不到大将军指令而退到牙山的事说了。
听中敬军李骍传信的意思,当时大将军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斥责,反而对丁骐的决定颇为肯定,因为保存军力才是当时的重中之重,即便将东忠军调回来也救不了碧城,反而多有损失。后来的粮草不足,更是个大问题。
哪知在半个多月前,忽然收到大将军的飞鹰传信,在信中对丁骐大加斥责,用词极为严厉,说他不光没有援救碧城,反而弃碧城于不顾而投靠了玉驼城。丁中军读信之后,竟然数日不食,因此一病不起。
楚小木一惊,问道:“丁中军病了?”
阿其说道:“丁中军对大将军敬若神明,也知道他向来豪迈大度。谁知道大将军的信说得那么难听,丁中军本就操劳过度,再被忧虑一激,想不生病都难。”
楚小木问道:“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大将军的性子会突然变了么?”
阿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大将军是灵,灵的性情难以捉摸,大概这就是原因。”
楚小木说道:“并不是这么简单。”便将大将军受爪族灵王炎爪和金刀黑剑的偷袭,因此开出了狂态的事情告诉了阿其。静兰说大将军性情大变可能是因为开了狂态之故,他也将此猜测说了出来。
阿其大喜,说道:“这么说来,大将军性情大变不是真的变了,而是施了灵术之后走了邪,相当于是病了。他斥责丁中军的话也不是他的本意。”
楚小木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阿其忽地站了起来,拉了楚小木的手,说道:“这可是一剂良药,小木,你马上跟我去丁中军那里,将你知道的这件事告诉他,光是我说他肯定不信。”
他使力不轻,竟牵动了楚小木胸口伤处。
阿其见他神色有几分痛苦,问道:“你也受了伤?”
楚小木便将在金阳城被金刀黑剑的金鋆刀刺伤一事大致说了。
阿其转身在床头的一张桌上翻找起来,不多时便找到一个小小的瓦蓝色瓷瓶,说道“这是一个姓槐的老灵医送我的,治伤十分灵验。”
楚小木也不客气,当即接过。施药之后,伤口处的灼热感觉顿时消失,而是变得十分清凉。他再在伤口处施了三分木相灵力,以加速伤口恢复。
小莹还是第一次见楚小木的伤口,她胆小害怕,背过去了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