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吾宝官想不到自己一掌下去有如泥牛入海,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停了好一阵才问道:“你找玄将军干什么?”
楚小木说道:“自然是有急事。”
“什么急事?”
“救人性命的大事,我只能跟他说。”
“难道救人也要躲躲藏藏?”
楚小木不答。
“既然不肯说,那我也要走了。”
“你若不说,我不会放你走!”
皇吾宝官大怒,左掌翻出,朝楚小木腰间拍到。
楚小木见他那一掌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半点力道,因此并不躲闪。心说若不显些真本事出来,只怕真见不到玄英,再晚个几天,碧城危矣!
不料那一掌拍在腰间,楚小木如中电掣,向后便倒,咚地一响砸在了比武台的木地板上。
他心中大叫:“我可太小看天下的英雄了!”他的神志虽然清楚,身体却无法动弹。
台下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叫道:“二弟!”
一个叫道:“小木哥哥!”
一男二女同时奔上台来,其中一男一女飞奔到楚小木身旁,俯身查看他的状况。另一人自然便是丝丝。
皇吾宝官见了丝丝,忙朝她行了一礼,叫了声“丝丝姑娘”。
丝丝皱眉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还用上了‘皇吾锁灵印’。”
皇吾宝官哼了一声,说道:“是他无礼在先。他说他想见三弟!”看他丝丝居然与这姓林的在一起,也猜得出她已经知道这事。
小莹见自己不论如何叫楚小木他都毫无反应,竟急得哭了起来,忽然从地上站起,举拳向皇吾宝官打去。口中骂道:“你打死了小木哥哥,我要你偿命!”
皇吾宝官见这么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孩儿气冲冲地朝自己打来,本想侧身闪避,忽然看到了小莹的容颜,一时间竟呆住了。
他想不到世间竟有这么娇美可人的女子,珍珠不可以言其俏,朝露不可以言其丽,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实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美貌……
他任由小莹的拳头捶打在自己的胸口,一动也不动。
小莹一边打一遍哭道:“你……你还我小木哥哥……”
丝丝说道:“放心吧,皇吾二哥没有伤他的性命。”
静兰蹲在楚小木身旁,说道:“皇吾氏的锁灵术,果然天下无双。”
皇吾宝官听到静兰不再故作粗犷的声音,再细看她的身段,果然也是一名女子,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丝丝小声说道:“这里说话不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见静兰眼神带着疑问,又指着皇吾宝官解释道:“这位是玄英的二哥,大家都是自己人。”
静兰这才放下心来。
皇吾宝官想要出手解开楚小木身上的锁灵印,却见他竟从地上慢腾腾地爬了起来,这让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凭一己之力解开皇吾锁灵印的。
小莹见楚小木无恙醒来,顿时转怒为喜,飞扑进他的怀里。
皇吾宝官在金阳城也置了一处宅邸,虽然并不豪奢,但十分精细雅致。
宅子中间是一片不大的园子,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葱郁,鸟儿鸣啭一片。
更难得的是这里十分僻静,就连屋外也很少有人走动。
花丛中有几只蝴蝶正在采蜜。小莹见了,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那几只蝴蝶见了她过来,并不躲开,反而绕着他翩翩起舞。一人数蝶在园子中嬉闹,好似画中的景象。皇吾宝官不由得看呆了。
皇吾宝官将楚小木、静兰、丝丝三人让进见客厅,分宾主坐下,吩咐仆从倒上香茶。小莹则随她在屋外尽情玩耍。
丝丝将楚小木和静兰二人介绍给了皇吾宝官,说道:“林兄弟是玄英的好朋友,他们是在焦山上认识的。”
皇吾宝官说道:“三弟倒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丝丝心下甚是得意,心说你和尤敢战虽然是他的结拜兄弟,可他有什么心里话只会跟我说,而不会跟你们说。
便说道:“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皇吾宝官点了点头,转头跟楚小木说道:“林兄弟,青原虽然隔我们金阳城不远,可那里的人想要我城的关口却不太容易,你们这么远赶了过来,看来是对这个金尉势在必得了。”
楚小木脸上一红,只说并没有想那么远,只是信口胡说的。
皇吾宝官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件事深究,问道:“林兄弟说找我三弟是有救人性命的大事,怎么不去他的松竹园找他,反而跑到梧凰楼选尉来了?”
楚小木说道:“我们也是事出无奈才出此下策,绝不是有意要来为难小主金璃儿。”接着便将松竹园寻人不见,之后数日也没有音讯等情状大致说了。
皇吾宝官说道:“三弟虽说是金刀黑剑的弟子,但听说现在金刀黑剑几乎已不管什么事,金刀门差不多都是都是三弟说了算。而且金阳城三大金尉也由他节制,三弟一人身兼数大要职,寻常要见到他的确很难。”
丝丝问道:“最近比武选尉才是金阳城的头等大事,都是你们几个在商量着办,难道你也没见过他?”
皇吾宝官摇了摇头,叹气说道:“的确没有见过,我问了他身边的近卫、仆从,也都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三弟了。”
丝丝不禁着急起来,说道:“玄英他……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皇吾宝官摇了摇头,说道:“决计不会,小冬子给了我一封信,确是三弟的笔迹。”说着将那封信拿给了丝丝看。小冬子是玄英的一名贴身侍从,楚小木已听丝丝说过。
丝丝拆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大意是说比武选尉结束后会亲自授剑,再无其他言语。
楚小木侧头也看到了,心说这的确是玄英的性子,他不仅惜言如金,看来惜字也是如金。
丝丝却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似乎如痴如醉,过了好一阵才说道:“二哥,你……你能不能把这封信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