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富贵这次也站在朱氏这边,坚决要休了云晓玥,愤愤说道,“这事没得商量,我们柳氏家族不能有不仁不孝的妒妇!云晓玥必须了!玉龙,你立即代柳氏家族写休书!”
“五叔,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事不能这么办!”柳玉龙说道。
“有什么不能办!”柳富贵冷哼道,“我今天一定要代老三夫妇做主,把云晓玥休了,给十郎再娶!你若不写,那就请族长写!”
柳富根虽然对云晓玥不能生养之事也十分不满,但现在要让他代写休书,他也感到为难。
“爹,五叔,这晓玥不能生养之事,咱不能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就把晓玥休了!我们应该先去找十郎问清楚再做道理!”柳玉龙耐心说道。
柳富根也觉得柳玉龙说得在理,当下也劝说柳富贵冷静。
“不管云晓玥能不能生养,她善妒,对我们二老不孝,必须把她休了!”朱氏态度决绝说道,“玉龙,今天这休书,必须给我写了!”
“十郎识字,要写,你们去让他自己写,反正这休书我不写!”柳玉龙说着拂袖走了。
“玉龙不写,我们去找村里的老童生写!”
柳富贵和朱氏来到村里一个老童生那里,花了六十文钱让他以柳青柏的名义写了三份休书。两人拿到休书时,立即就赶到村头去,片刻不迟疑。
村里人看着这二老步履匆匆,都好奇地问道:“五叔五婶急匆匆的,是要到哪去?”
“哼!到村头去 把云晓玥那不会下蛋的母鸡给休了!”朱氏气哼哼说道。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全村,大家也随后都纷纷赶到村头去看热闹。
此时云晓玥正在给柳青柏收拾衣裳,她和柳青柏说好了,这次去县城多住几天,衣裳要多带两件。柳青柏此时也在医馆给一位大叔看病。
“云晓玥,你给我出来!”
柳富贵那苍老又严厉的声音传来。
柳青柏一听是自家阿爷,忙让柳永明他们去把人请进来,可柳富贵却没进医馆,而是打开院门直接进院子去。
“云晓玥,出来!”柳富贵在院子里高声喊道。
正在屋里忙着的云晓玥听到声音便从屋里出来,看到柳富贵和朱氏站在院子里,院外还站着好些看热闹的吃瓜大娘大婶们。
云晓玥看着这二老来势汹汹的,皱眉,正欲开口请他们到屋里坐,朱氏已经拿出两张纸塞到她手里,气哼哼骂道:“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马上拿着这休书和你的卖身契滚出我们柳家!”
云晓玥听着,不由皱眉,打开拿两张纸来看。见一张是原主被卖到柳家做童养媳的卖身契,一张赫然休书。这休书的字迹虽不是柳青柏的,但后面落款的却是柳青柏三个字。
云晓玥看着朱氏,“休书!这是十郎的意思?”
“是不是十郎的意思,我们柳家都容不下你这既不能生养,又不孝顺我们二老的不孝之人!”朱氏冷声说道。
“这是我们柳家给你的休书!你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离开我们柳家!”柳富贵也冷声说道。
云晓玥看看休书,又看看二老,“你们凭什么休我?”
“就凭你不孝顺我们,不能生孩子!”朱氏说道。
这时,医馆里的柳青柏正在给病人开方子,柳永明匆匆跑进来,“师父,不好了,五太公五太婆要休了师娘!”
“什么?”柳青柏写药方的手不由一抖,搁下笔就起身朝后面院子里跑去。
“晓玥!”柳青柏来到云晓玥身旁焦急,“怎么了?”
云晓玥看向他,笑了笑,将休书递给他,“看来我们夫妻缘分是缘尽于此了!”
柳青柏接过休书匆匆看了一眼。
“胡闹!”
说着就把手里的休书撕得粉碎。
“柳青柏!你,你竟敢把休书撕了!”朱氏惊声尖叫,这可是她花了二十文钱请老童生写的,他撕的不是休书,是她的钱呀!
“爷奶,你们这是胡闹什么!我几时要休晓玥了,你们不要自作主张给我添麻烦!”柳青柏满是无奈,“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病人!”
“柳青柏,你今天要是不把云晓玥这个既不会能生养又不孝的妒妇给休了,我就撞死给你看!”朱氏颤抖着手指着柳青柏哭道。
“奶!”柳青柏无奈叫道,“我和晓玥好好的,我为什么要休了她!你别无理取闹了!”
“好,好,我无理取闹!那我就死给你看!”朱氏说着就朝一旁的回廊柱子低头冲过去。
柳青柏也不知她是真撞还是假撞,但他怕真闹出人命来,还是闪身过去拦下朱氏,朱氏一头重重撞在他肚子上。疼得他脸色不由变了变。
云晓玥看着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苦笑,说道:“柳老爷子,柳老太太,你们也不用寻死觅活的,我走就是了!”
她回房间拿了她刚收拾好的她的包袱就转身出来。
“晓玥!”
柳青柏忙上前拉她。
“柳青柏,你敢把她留下,我也死给你看!”柳富贵也在一旁说道。
云晓玥看看柳青柏,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显得凄楚,“你处理这些烂事吧,我眼不见为净!”
“那你去哪?”
“回酒馆了!”
“你一个被休了的下堂妇,凭什么还要去我们柳的酒馆!你给我滚!你要是敢再去酒馆,信不信我报官抓你!”朱氏在一旁叫道。
“你柳家的酒馆!”云晓玥冷笑,看着朱氏,“朱老太太,你可别搞错了,那酒馆写的可是我云晓玥的名字,就是你们柳家真把我休掉了,那酒馆还是在我的名下,你们柳家也别想抢走!你们若敢动我的酒馆,信不信我报官告你!”
“你……”朱氏气得身形一晃,差点晕倒在地!
“奶!”柳青柏忙扶住她,生怕她摔倒了,但目光却一直放在云晓玥身上,“你在酒馆等我,别乱跑哈!”
云晓玥点点头,从马厩里牵出马匹,在众人指指点点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柳青柏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叹息,她倒是走得潇洒,一点不留恋,一点不牵挂。只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
“爷,奶,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柳青柏看着柳富贵和朱氏冷声说道,放开朱氏到医馆去,把写了一半的药方写完,给病人抓药,满怀地把病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