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柏听柳富贵的话,不由笑着说道:“爷,这招弟子的事我心中有数,您就不要插手了。这么晚了,我送您回去!”
柳青柏说着,去打了两斤酒出来,将酒和柳富贵一起送回去。等到了柳家大宅,见大家都在院子里乘凉,他又和柳玉强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九岁的柳秀梅在一旁怯怯地看着正和她爹他们说话的柳青柏,扭捏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来向他怯怯叫道:
“十、十叔。”
柳青桦看着自个女儿,“小孩家家的,大人说话你来插什么嘴,快回屋找你娘去!”
柳秀梅顿时怯怯地后退几步。
柳青柏则看向跟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不由笑着,问道,“小梅是有什么话要跟叔说吗?”
柳秀梅咬咬嘴唇,上前两步,问道:“十叔,他们说你明天要收徒弟,我们丫头也可以去,是真的吗?”
“你个丫头片子,去什么去,你不许去,老老实实搁家待着!”王翠花不待柳青柏回话便呵斥道。
“十叔……”柳秀梅含着泪看着柳青柏。
柳青柏呵呵一笑,看着柳秀梅,正色问道:“你自己想去吗?”
柳秀梅郑重点点头。
“十郎,不是我们不让她去,这女儿家,学什么医,不管选不选得上,她都不去浪费那时间了,还是让她老老实实在家学绣花吧!”柳青桦也说道。
“爹,我想去!”柳秀梅含着泪说道。
柳青柏呵呵一笑,看着柳青桦说道:“既然孩子想去,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呢!女子学医又不是什么罕事,我师父就有几个女弟子,那医术也不输我们男儿!
再说,这世上这么多女子,若行医的都是男子,那可有很多不便之处。若是有女郎中,那女子看病可就方便多了!”
柳青桦看着柳秀梅,皱着眉头不说话。
王月芳上前来,将柳秀梅搂入怀里,看着柳青桦,说道:“孩子还小,在家也干不了什么活,她既然想去,就让她去试试吧!”
这时,一旁的柳玉强开口了,说道:“让梅子去吧,她若能通过考核,以后跟十郎学得一些本事也是好事!”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谁还敢有异,柳秀梅顿时破涕为笑,上前拉着柳玉强的胳膊,高兴道:“谢谢阿爷!”
夜空中,星光点点,柳青柏不疾不徐地从村中走回村头,快回到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若隐若现地传来。
柳青柏听着这若有若无的哭声,又看看天色,快亥时了,这谁还在那里哭呢!他纳闷着,抬脚就想循着哭声过去一看究竟。
不过才走两步,脑子里突然闪现云晓玥那娇嗔与幽怨的眼神,他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子在哭泣,若是有旁人在,自己过去撞见了,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倘若没有旁人,独自一女子在哭,他过去了,可就变成孤男寡女了,万一再被旁人看到,那他就算浑身都是嘴他也说不清了!
想着,他赶忙收回脚步往家走去,那哭声,他就装作没听见吧!
等他回到家里,看到云晓玥和田秀清正在厨房里忙着摊开蒸好的米饭,在和酒曲,孔良则忙着将装好米曲的发酵缸搬到专门放置它们的茅屋里去,孔祥也在灶边帮忙烧火。
“我来吧,小祥念书去!”
柳青柏说道,把一本今天刚买的千字文拿给孔祥,“看看里面有认识的字吗!”
“谢谢十叔!”
孔祥高兴说道。
“我想收你做我徒弟,以后让你跟着我学医,你愿意吗?”柳青柏看着孔祥问道。
孔祥喜出望外了,他知道柳青柏所说的徒弟意味着什么。
“我,我真的可以吗?”孔祥高兴得磕巴起来。
“当然,你这些天可帮了我不少忙,是我的小帮手!不过,你若真做了我的弟子,那以后我对你的要求会很严格,你能接受吗?”
“我能!”孔祥忙不迭疑回道。
“小祥,还不快给师父磕头!”孔良和田秀清脸上皆是掩不住的喜色,两人过来一左一右带着孔祥就给柳青柏跪下,“快拜见师父!”
孔祥立即恭恭敬敬地给柳青柏磕了三个响头,“拜见师父!”
柳青柏满意点点头,“好,起来吧,改天再和其他人一起正式拜师!”
“是,师父!”
孔祥起身后,孔良和田秀清一把跪在柳青柏面前,“十郎,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俩没齿难忘!我们愿意一辈子给您和小月做牛做马!”
“言重了,快起来吧!”柳青柏笑着说道,虚扶他们起身。
“谢谢十郎!”孔良夫妇喜极而泣。
云晓玥看着柳青柏一脸喜色,不禁也为他感到高兴,看着孔良夫妇带着孔祥出去了,她不禁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恭喜你升级当师父了!”
柳青柏笑,搂过她狠狠亲了她一下,“谢谢媳妇。媳妇,我之前没跟你商量就答应大爷赊酒给族里弟兄拿去卖,你生气了吗?”
云晓玥悻悻看他,“你都答应了,我生气也没用的吧!”
“媳妇……”
云晓玥笑,“逗你玩的,没生气!你把账记好就行!”
柳青柏喜上眉梢,媳妇不生气,今晚就能继续睡大床。
第二天,柳溪村很热闹,柳氏家族里很多孩子聚齐在村头,很多村民都围在旁边看热闹。
柳青柏送云晓玥到镇上后就返回村中,时间刚好是辰时末,见到场已经有十几个孩子,没到的孩子,他当即淘汰。
“十郎,你这也太不公平了,你刚才都不在家,我们来了又回去了的!你怎么能把我们淘汰了呢!”
迟到的那些孩子家长顿时不满地叫起来。
“昨天已经说好规矩,在规定好的时辰内不来视为弃权!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出尔反尔!”柳青柏严肃说道,“这也是孩子们对待这个考核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
“十郎,都是自己人,你就通融通融吧!”有家长为孩子恳求道。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柳青柏淡然说道,看向按时来参加考核的孩子们,发现柳秀梅赫然在其中。
“接下来考大家的记忆力!”柳青柏拿出十种药材,逐一说出药材的名字让孩子们记,等他说完,能记得七种药材名字的孩子算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