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眨了眨眼：“那个，恕我冒昧啊，请问尊师的收徒标准是什么？能不能说来听听？”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门派常年招人，大门口都贴着呢。”
洛舒寒看了她一眼，掰着手指道：“极品变异天灵根，最好能有个特殊体质，当然没有也凑合了。就是不能做亲传，可以先当个内门弟子看看，不过要看着顺眼，嗯……”
他沉吟了一下：“至少也长成我这样吧，师尊说不能再比我更难看了，不然他看见吃不下饭。”
沐清歌：“……？”
这位脑回路是不是不太正常？
沐清歌“噗嗤”一声，险些喷了：“你确定你没有在逗我？”
这不就基本是沈释衣的标准？
可修真界能有几个清霄仙尊？
真有这资质的话，谁会拜入一个连人数都凑不齐的门派？
而且这些要求奇葩就算了，毕竟想收好徒弟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但是竟然还要要求长相？
抬头看了一眼洛舒寒那张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脸，沐清歌简直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见到帅哥太多，导致她差点儿以为这修真界的颜值没准儿就是这个水平，甚至还质疑过原主看上秦景煜的审美，可直到来到辟墉学宫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很傻很天真。
这修真界并不是帅哥太多。
而是帅哥扎堆。
要么没有，要么一堆。
洛舒寒耸了耸肩：“当然没有。这可是我师尊的原话，我和几个师兄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沐清歌撇了撇嘴：“既然你是最低标准，那难道你那几个师兄都比你还好看吗？”
她说这话的本意是嘲讽，没想到洛舒寒竟然还真的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是啊，难道你觉得我谢师兄长得没我好看？”
说到这里，他微微拧了拧眉，似乎感到有些苦恼，但一对桃花眼微微弯起，月色下越发显得色如春晓，勾魂夺魄：“师尊总说我又笨又丑，拉低了他徒儿的基本水平，但是——”
“噗嗤——！”
沐清歌又喷了。
洛舒寒愣了下：“你怎么了？”
话音落下，他忽然毫无征兆的倾身上前，帮沐清歌拍背：“你没事儿吧？”
“又没有喝水，为什么总是呛着？”
明月高悬天际，清风送来花香。
少年声音清灵，好似珠玉相击。
明明是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可他眸光清澈坦荡，无一丝情愫。
“没事没事！”沐清歌摆了摆手，赶紧推开他，“少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奇葩师父给pua了？”
见沐清歌恢复正常，洛舒寒顷刻间退回原处。他扬了扬眉，似乎觉得沐清歌这个说法很是有趣：“奇葩？pua？何意？”
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他咬字清晰，发音与沐清歌几乎一模一样，可见学习模仿能力之强。
沐清歌惊叹之余，轻咳了几声道：“意思就是你明明挺优秀的了，但是他一直在说你不好，想要控制你啊。”
“多谢夸奖，姑娘果然是我知音。”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还挺不错的。”
洛舒寒哈哈一笑：“不过我的确是比不上我那几个师兄，没他们努力，没他们天赋高，这点不承认也不行。”
“至于控制，那就更谈不上了。”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谁会因为几句话就被人控制？”
沐清歌无言以对。
默然片刻，她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她看着少年亮如寒星的眸子：“那按照你师父的收徒标准来推断，你定然也是变异天灵根加特殊体质了？
洛舒寒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还真是能举一反三。”
“对。”
“我是极品变异风灵根，加风灵之体。”
果然如此。
沐清歌道：“那为何水晶球测不出？”
沈念是因为空灵之体可以混淆水晶球，那眼前这个少年又是因为什么？
修真界传承这么多年的水晶球，就算可以被混淆，也绝对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这回洛舒寒却没有回答。
他摇了摇头：“抱歉姑娘，这个可是我门派的秘密了，除非有朝一日你能成为我的同门师妹，不然我不能跟你说。”
沐清歌闻言翻了个白眼：“那看来我们是没有这个缘分了，我是个真的五灵根，也没有特殊体质。”
“那可不一定。”洛舒寒笑道，“姑娘，不瞒你说，我谢师兄十分看好你身边那个少年。”
“他说以对方的实力，就算没有特殊体质，变异天灵根也一定跑不了。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定然不会让师尊吃不下饭去。”
原来是看上了沈念？
沐清歌扬了扬眉：“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洛舒寒理所当然的道。
“我师尊还说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弟子的家眷，他无条件收为弟子，为了徒弟的终身幸福，他吃不下饭也没关系。”
“咳咳咳咳咳咳——”
沐清歌又呛了：“你凭什么觉得我的长相就会让你师父吃不下饭——”
“不！先不说这个！”
她横眉立目：“谁跟你说，我要做他家眷？”
洛舒寒反问：“你不想做吗？”
他蓦地勾了勾唇，把那红衣青年未语而先笑的模样学来五六分神似：“我谢师兄说得啊，他说你们俩是，一点相思眉间绕——”
“郎有情。”
“妾有意。”。
沐清歌：“……”
一点相思眉间绕，郎有情，妾有意。
沐清歌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莫名觉得余韵绕梁，心中怦然。
就在此时——
“唰！”
树影摇曳，清鸣骤起。
雪亮剑光闪过。
危机铺天盖地袭向洛舒寒。
沐清歌瞳孔微缩，下意识道：“阿念，不要！”
同一刻，空气中倏然起了一阵风。
洛舒寒随手将手中叶子掷了出去。
叶子撞上剑气，刹那间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他颊边一缕黑发飘飘荡荡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