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皇后都走了,霍弛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此次行刺,殷大人还不知道是哪家人的手笔,眼前的霍弛也有嫌疑。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殷常无法直接将他赶走。
“没看出来霍大人既然这般记挂陛下。”
“身为臣子,应该的。”霍弛冷冷地开口。
胡广福知道皇帝与霍弛一直是合作关系,他思索了片刻,在殷常耳边耳语了几句,殷常这才放下了芥蒂,但只是表面上的。
一群人各有心思,但目光都放在徐从云身上。
第一轮排毒最为凶险,萧玄誉脸色发青,胸口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才吐出一口黑血,他的脸色也没有那么灰败了。
胡广福想上前擦拭,但见裴月姝在这,就将位置让了出来。
裴月姝坐在床头,扶着萧玄誉半靠在自己身上,擦拭干净后接过张顺来刚熬好的药,一口一口喂进去。
胡广福看得眼睛发涩,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那么多宫女太监一同行刺,一定是宫中的人授意的。
季皇后和向充仪膝下都没有孩子,她们不会去做这么冲动的事,尤其是季皇后,她才刚消停,哪有那么多的精力。
那还会有谁?
“咳咳......”萧玄誉睁开眼睛,裴月姝用帕子擦干净他嘴角流出的药。
“陛下,您可算醒了。”胡广福道。
其余的人也围了上来,除了霍弛。
萧玄誉眼下还很虚弱,他先是看了看那些人,再抬头看裴月姝,触及她泛红的眼眶,他心中竟涌起了几分甜蜜。
那时情况紧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扑上去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他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有没有事?长极呢......咳咳咳!”
“我和长极都好。”裴月姝拍着他的胸口。
萧玄誉本想去握他的手,但是他使不上力气,这样的无力感让萧玄誉霎时红了眼眶。
他怕是难在多活了。
萧玄誉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又昏睡过去,裴月姝让开位置,方便向徐从云第二次排毒。
这时有人在外面禀报,说大皇子哭闹不止,请贵妃娘娘去看看。
胡广福道,“娘娘去吧,这里有王爷和奴才们照看着呢。”
裴月姝点头,出去时与霍弛擦肩而过。
外面已经清理干净了,周时章和鸢尾她们在偏殿哄着长极,只是长极受了惊吓,现在只想找娘。
可把周时章这个九尺大汉哭得手足无措。
好在裴月姝一来,长极就不哭了,趴在娘亲的颈窝,很快就睡了过去。
“今日真是多亏你了。”裴月姝压低声音目光微闪。
周时章朝她一笑,“自家人,应该的。”
裴月姝又让鸢尾将长极带回景阳宫,现在长极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她没有得到皇帝的首肯,就调了一对羽林卫去景阳宫守着。
殷大人和四王爷得知消息都没说什么,他们只怕这点人手会不够。
但有周时章贴身守在长极身边便足够了。
裴月姝还留在这里,身后传来几声异动,她回过头,就见霍弛缓步走来。
她皱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霍弛却一步步靠近,甚至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心疼了?也是,他竟这般不要命地救你,感动也是人之常情。”他语气中不知是嫉妒还是悔恨,亦或是不甘。
裴月姝侧开脸,“我不需要他来救。”
这出戏本就是他们排的,那些人对她下手无非是摘除她的嫌疑,毕竟上次的事,萧玄誉已经对她和周家起了疑心。
朝她动手的人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更何况她身上穿了软甲。
霍弛眼底情绪翻涌,他也没想到萧玄誉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居然也动了真心,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他本只想逼得他动手导致旧伤复发,没曾想他竟中了毒,还险些就死了。
他现在还没封长极为太子,要是死了,季氏和向氏的人可能会以皇子年幼,推旁的王爷上位,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在萧玄誉没死,他现在伤得比想象中还严重,也不失为一种好消息。
“太后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吧?”
“嗯。”他收回手,语气漫不经心。
裴月姝失笑,“你吃醋了?”
霍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裴月姝干脆拉低他的身体,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霍弛久不见她,刚刚又目睹她喂皇帝喝药,哪里是一个吻就能平复的。
他揽着她的腰,狠狠吻了上去。
边吻还模糊不清的说道,“他们能救你......我也能,裴月姝,你别只对我一个人心狠。”
他现在真是怕极了裴月姝会因此萧玄誉的此次相救,从而放弃了杀他。
那他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可那时她看萧玄誉的眼神是那般震惊,霍弛光是现在想想就觉心痛难忍。
他的动作越发霸道,揽在她腰间的手越陷越深。
直到裴月姝渐渐回应他,他才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们分开了些,暧昧的晶莹相互攀扯。
霍弛伸手擦过她的唇角,“为何不说话。”
“我已经说了,我不需要他来救。”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萧玄誉,上一世是因为他的贪念,害死了虞鹤川,也将她葬送在皇宫里。
这一世她不过是顺从了些才没有重蹈覆辙,可本质是不会变的。
霍弛脸上展露出笑意,头一次觉得她冷漠无情的性子还有几分好处。
他重新吻上那菱唇,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哪怕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也没有停下,不仅如今,他的手还往女人的衣裙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