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荷尔蒙夹杂着无数人腥臭汗味！别误会，这样的场景既不是在夜店舞池中，也不是赌场牌桌旁，而是在一间满地石屑玉末有点简陋的解石室内。
经过最初的亢奋之后，所有围观的人群逐渐冷静下来。
或者说在那第一声“十五亿买半块”的喊声之后，提醒了一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这可不是单纯看热闹的时候，这里面可能涉及到切身利益。
这么大的帝王绿玻璃种，莫川他一人能吃得下？虽然说他也是珠宝商，但是一个公司在国外，一个又主打低端市场，这种顶级翡翠外国人又不消费，国内低端市场又消化不了，如此莫川要它又有何用？
联想到最近莫川深陷的财务危机，一些大老板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拿下这两块顶级翡翠玉石的绝佳机会！
所以有财力吃下这两块料子的大老板们逐渐冷静了下来，而其他人在最初大吼大叫情绪发泄之后，也就想到这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最多也就是发个朋友圈吹嘘一下，所以情绪自然慢慢也就恢复了。
此时在公盘主办方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围观人群已经自发轮流欣赏观摩这块本届公盘新标王以及赌王的顶级玉石！
其议论之声更是几乎没有停止过。
“哎呀，这条玉带可真是漂亮哇！”
“这么大料子，怕是能掏两百个镯子吧？”
“别说镯子了，大白菜都能雕好几颗！”
“这绝对是顶级手镯、蛋面料！看看这色泽均匀，水头十足，啧啧啧，这简直都不需要相玉师计算，随便一划都是个顶级镯子啊！”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玻璃种！真漂亮！”
“哎日，我都准备上飞机了，听说新标王开解的消息，愣是连忙跑回来观看！没想到不虚此行啊！值！太他妈值了！”
其实，也难怪无数人发出不绝于口的啧啧赞叹声，因为莫川那看似随意一刀实在是太漂亮了。
按照莫川透视情况来看，这块料子有一半可以说都是废料，另一半虽然都是玻璃种，但是也只有一条色带能达到帝王绿级别，沿着这色带扩散下去，虽然也是均匀满绿，不过色泽上要淡上不少，说起来就是正阳绿到瓜青绿的程度。
虽然说这样的玻璃种满绿做成镯子，颜色俏丽也算得上是顶级高档镯子，但是比较起祖母绿级别的帝王绿终究逊色一筹！在价格上，自然多少也会逊色一些。
然而再看看现在这翡翠切面，两块横截面，大片都是帝王绿，剩下一半也都是阳春绿级别。在厚厚玉肉衬托下，看起来跟帝王绿几乎别无二致。如此切面，能不漂亮？
换言之，莫川这一刀正是从色带上切过去，才切出如此漂亮的翡翠截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带着恶癣的那半块翡翠，在众人眼中，似乎也是一整块顶级翡翠一般，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半块其实只有不到两厘米厚的玉肉，再往下便全是被恶癣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粗糙低档玉肉。
可惜玻璃种虽然十分透明，但是色彩明亮鲜艳的帝王绿，却阻止灯光的穿透，令观察者根本猜不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糟糕情况。
也就说，如果操作得当，这半块被恶癣破坏的翡翠，完全可以卖出数亿的一百多公斤玻璃种帝王绿的价格来。
实际上，莫川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的。所以莫川下意识委婉拒绝了刚开始十五亿的报价，他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利益最大化！
就在这时，东方婉清凑了过来，打断了莫川的思考：“莫川，恭喜哦！”
莫川一怔，随即客气回应：“谢谢！”
东方婉清眸色异彩涟涟道：“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两块玻璃种帝王绿？自用，还是出售？”
“有区别吗？”莫川故意道。
“呵呵，你可别逗我开心了，这里面的区别，你恐怕比谁都清楚吧？”东方婉清咯咯笑道，似有深意。
“哦？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要问我？”莫川狡诈的反问道。
然而东方婉清可不是胸大无脑的傻白甜，只见她闻言，下意识微微昂着精致的下巴道：“因为大英雄做事每每出人意料，已经很难用常理度之，所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打算留下这批翡翠，进击高端珠宝市场，我都不会惊讶！”
这话一出口，明知是马屁恭维之语的莫川，心里依旧掠过一丝得意！
男人嘛，哪个不喜欢被女人崇拜？
莫川爽朗一笑道：“我可没你说得那么玄乎，这两块毛料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卖掉的。只不过，我正在想着该怎么卖！”
东方婉清闻言眼神一亮，开口道：“我倒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听？”
“哦？愿闻其详！”莫川文绉绉的道。
“那借一步说话。”东方婉清神秘兮兮的道。
莫川认真的看了一眼东方婉清，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不远处的郭钦耶看着走到角落里，令女神下意识微微弯腰并窃窃私语的莫川，眼神中的妒忌之火简直熊熊燃烧，他不甘心啊！
没过多久，他忽然注意到远处女神的笑容凝固了，两人似乎谈崩了一般，莫川摇了摇手指，直接转身离开。
郭钦耶心中闪过一丝惊喜，在莫川推着轮椅离开之后，连忙凑到对东方婉清身旁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用你管！”东方婉清心情正郁闷着，哪里会给郭钦耶好脸色。
热脸贴个冷屁股的郭钦耶，表情顿时一僵，他哪里看不出来，女神的心情的不爽是因为莫川？
“莫川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等着，我这就找他！”郭钦耶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想教训莫川，此时终于逮到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东方婉清一听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回来道：“你干什么？这事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私下买他一块翡翠而已，他嫌开价低了没卖！这个很正常，是我太天真了，毕竟生意归生意，友情归友情！这终究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小买卖。”
看着这时候还为莫川说话的女神，郭钦耶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有种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莫川那混蛋缺钱的时候，你们东方珠宝借他整整一亿美金。现在他发达了，转头忘了你们恩情，你竟然还为他说话？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然而郭钦耶忘记了，莫川那一亿美金可不是白借的，而是用opez股权质押来的，如果莫川赌石失败，资金链紧张还不起这过桥款！东方珠宝妥妥的趁机立马拿下质押的opez股权！
所以说东方珠宝便是借钱给莫川，也没安什么好心。而且即便是莫川按期还款，也是要支付过桥款的高昂利息。
换言之，东方珠宝可谓一箭双雕。所以莫川根本不会把这个当恩情，东方珠宝也不会恬不知耻的拿着“人情”来要挟莫川。
就在这时，毛料那边轰然传来惊喜的欢呼声。
原来，就在郭钦耶和东方婉清纠缠的功夫里，那边有一位观众忽然壮着胆子，询问莫川是怎么在众人一致不看好的情况下，慧眼独具，伯乐识马，一眼相中这块顶级毛料甚至不惜两千三百多万欧元拿下的？
这人的问话，老实说在一定程度上，其实已经属于设计莫川的赌石秘密了。
面对这样的询问，莫川其实完全可以拒绝。不过莫川没有，反而决定说出他的心路过程，所以也难怪会引起人群的欢呼声。
“咳咳……”莫川清了清嗓子，目光环顾视野之内的众人，看着一圈老的少的，圈内前辈牛人，一个个都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莫川心中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
嘿嘿，看看爷怎么装逼忽悠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