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瘫软的女人就有点不自在。
那种感觉,霎那间就让我心烦起来。
于是我看向搀扶她的人,说道:“她晕倒了你该去医院,你带我屋里来有啥用,再说了,我看着你俩不像两口子啊,你俩啥关系呀,你这么上心。”
那男人一愣,支支吾吾说道:“我俩是朋友,你就……你就别多问了,这里是不是能看事,我怀疑她有外病,你快点给看看。”
我没有回复他,因为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越发强烈。
下一刻,我仿佛要暴躁起来,想要拿东西去打人。
大家可别以为是我犯病了,事实恰恰相反,这种情况就是女人导致的。
只因,有时候仙家给我打体感,让缘主的毛病在我身上过一遍。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烦躁,我就和仙家说自己知道了,想要解决问题,首先要让女人好起来,不然胎歪的没法沟通啊。
叨咕完这些,我心里瞬间敞亮不少,随后我看向那个女人,只是一眼,我便看见他身上围绕着一团黑气。
在她进屋时候我还没看见,这次估计是仙家故意让我看见的。
顺着这团黑气,我仔细端详起女人的面目,只见她额头暗沉,嘴巴两侧雀青,出气多进气少的在沙发上靠着,还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感觉。
我一看,这人不是要完了嘛,估计是够呛了。
但是仙家又给带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能完美解决?
可我也怕沾手里呀,万一出差头咋办?
想到这些,我就在心里念叨,我说老仙儿呀,咱们先把她弄起来,至少让她能正常说话,弟子和她聊一聊,如果可以搭救,弟子不推脱。
念叨完这些,我就在一旁等候。
就是这样神奇,还没过一分钟,那女人呼吸便均匀了,与此同时,还看见她身边那团黑气慢慢减弱,至少不缠着她脖子和胸口了。
又过了一会儿,女人自己缓慢坐直了身体,然后看向我,直接就哭了,说她如何如何不幸,这些年也没赚啥钱,最近还浑身是病,刚刚瘫软在我门口,她都以为自己要不行了。
她还可怜和我说,让我帮帮她,能不能给求求寿命。
我被这女人搞得有点头大,一上来和我说一大堆,我还没看呢好吧,不过我再也不是当初的小白,我是有经验的,更懂他们这种人的心理。
然后我很客气和她说,你能倒在我家门前,那我们就是一种缘分,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会对你用心的,只希望我们是一场善缘。
她当时很感动,就说碰见好人了,那些给她看事的人上来就要钱,就我不要……
我一听这话,赶忙打断她,我说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也收费的好吧,只不过不收黑心钱而已。
这话刚说出口,扶她进来的男人开口了,“师傅,有个事挺怪的,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就是问问……你说我们为啥走到你家门口,她突然就瘫软了呢?”
我表情有些木讷,然后就不乐意了,语调高了几分,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老仙儿使的坏呗,如果我没听错,是这个意思吧?”
他尴尬一笑,“师傅,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咱们就是探讨,你别生气,不是就不是。”
我擦了滴,他还不是就不是,挺有理呗?
虽然他不是很懂这个行业,但我也不能让他污蔑我家老仙儿。
按照他这种说法,在我门口路过的人,是不是都会瘫软,如果都瘫软了,是不是都要找我看事,我岂不是就发了?
我还没吃不起穿不上呢,就算吃不上饭,这辈子要饭,我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然后我就撵他出去,质疑我可以,哪怕质疑我看的不准都行,但是说我家老仙儿违背规矩,做坏事,那是绝对不好使的。
我平生最烦两种人,一是用仙家害人,坑蒙拐骗,索求无度之人,就比如刘胖子。
二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不乱在什么场合,啥话都胡咧咧之人。
恰巧,他就是犯了忌讳,不止胡咧咧,还对我家老仙儿不敬。
所以,我必须拿他当刘胖子对待。
当时,那男人看我急了,就说他问之前和我打招呼了,告诉我不许生气他才问的,早知道就不问了。
我就说晚了,该不该说不知道啊,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就说想听听看事的过程,能不能不出去。
我没在顾及他的颜面,对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听,你给她掏钱看病嘛?如果掏钱可以,不掏钱赶紧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他还哏哏次次的不想走。
不过,这次我没开口,那女人就发话了,“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先看个病,如果你想我好,就乖乖听话,回头我会考虑一下咱俩的事情。”
看看吧,我就说这俩人不是两口子吧。
别看那个男人不想走,但女人发话了,他也没办法了,只能转身出门等候了。
这时,女人转过头,笑着说:“不好意思哈,姐,你别和他一样的,还是说说我的事情吧。”
没了男人的干扰,我仔细观察起女人。
我发现他身边那团黑气,不是什么鬼,也不是什么仙儿,仿佛像一种气体流动,慢慢侵蚀着她,这就有点怪了。
女人看我有些拿不准,就让我上香给她好好看看咋回事。
于是应下她,秉着万事仙儿做主,我去上了香。
“今有宫门府宫佳文,出生于……,由于瘫软大堂兵马门前,弟子所查无果,还请仙家亲查亲探,告知弟子之果,感恩仙主护佑。”
上好香,我重新坐了回来,屁股刚刚挨在椅子上,脑海出来一段话,“蠢死了,这是殃气,你不是处理过嘛,还来问问问。”
经过仙家指点,我恍然醒悟,是啊,这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的气体,不正是殃气嘛,我咋那么笨呢。
知道了这些,我看向宫佳文,问道:“你最近时而乏力,体虚气短,经常大口大口喘气,并且到了晚上,你就特别害怕,不敢一个人出门,对不对?”
她瞬间来了精神,“师傅,你说的症状我都有,太对了,我这是怎么了?”
“你应该找人看过了,难道你不清楚?”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家最近有人去世,而且你还在身边,逝者最后一口气扑在你身上了,通俗说,就是你被殃打了。”
他眼神复杂看向我,“师傅,你说的都对,半个月前,我姥姥去世了,就死在我怀里,我也找人看过,处理过,难道没有效果?”
“有没有效果你自己不知道,还用问我么。”我话风一转,说道:“我就说你为啥瘫软呢,你这种情况很严重的,今天也就倒在我家门口,不然你现在是死是活,还真不好说。”
宫佳文一听就害怕了,抓着我的手恳求道:“师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