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愣了一下,她回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次谈话,但她并不是故意要避开谢容峥的。
“你啊!”她是真的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事,不由无奈道,“那时候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商量啊?!”
谢容峥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透露出一丝脆弱:“我知道……其实,我不会反对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支持。”
沈茵轻轻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可能误会了,但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们能更好。我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你,或者不经过你的同意。”
确实是她疏忽了,她是知道谢容峥的发展轨迹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从江城到海城,但谢容峥不知道她知道啊,应该早点跟他通个气。
谢容峥感受到了沈茵手心的温度,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慢慢消散。
他轻轻地回握沈茵的手,目光柔和了许多:“我只是……只是有点担心,怕你不需要我。”
沈茵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需要你,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嘛?你对我来说当然超级重要。我们在一起,就是要共同面对一切,不管是好是坏。所以,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谢容峥心中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好,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紧紧地抱住了沈茵,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茵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的心已经紧紧相连。外面的世界再喧嚣,也无法打扰到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过了好一会儿,沈茵才轻轻推开谢容峥,一本正经地说:“行了,病人同志,你需要休息。”
谢容峥笑了笑,虽然不舍,但他知道沈茵说得对。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沈茵捕捉到他眼神中的一丝犹豫,便问:“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谢容峥眉头微蹙,显得有点儿小心翼翼:“我在海城的工作应该快定下来了,春节也快到了,我想着,等我病好了去你家拜访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看沈茵没立刻答应,他又赶紧补充:“当然,我也知道可能有点儿唐突……”
沈茵沉吟了片刻:“倒不是唐突,只是你也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我妹现在也在家,她们可能对你态度不太友好,我怕你会不自在。”
听沈茵这么说,谢容峥没再多言,然而眼睛里却透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就像被主人拒绝摸摸的大猫。
沈茵心里失笑,谢容峥这么一个心性坚定的人,在感情里竟然这么容易缺乏安全感?
但转念一想,按照常理,男女朋友到了一定程度确实应该见见家长,不然总显得不够正式。
沈茵想了想,然后说:“这事儿也不是不行,你先好好养病,其他的等我安排。”
他们家就他爸一个正常人,到时候大不了把她爸约出来,那也算是和她家家长见过面了嘛。
谢容峥眼睛一亮,看起来既满足又安心,没再追问,只是温顺地点头。
沈茵心里软软的,觉得谢容峥这时候特别可爱。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帮谢容峥掖了掖被角:“那我走了,明天再来。”
谢容峥拉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好,路上注意安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林秀梅换班的时刻。
沈茵陪着她回了趟家,取回了之前寄存的那个箱子。
尽管林秀梅热情地邀请她留下吃晚饭,沈茵还是婉言谢绝了。
她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悄悄地把箱子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只留下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在手上。
接着,她溜达到家门口,挑了沈国平下班常走的路等着。
冬日的夜幕总是早早降临,沈国平快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他急匆匆地走着,忽然在路灯下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茵茵?”沈国平惊讶地叫出了声。
沈茵比离家时还要美丽动人,她的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沈国平曾报纸上看到过她的近照,但那些照片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鲜活、自信的沈茵相比,
她本人的气质带给人的冲击,远比纸上的图像来得强烈。
沈茵挥了挥手,向沈国平打了个招呼:“爸,下班啦?”
声音温暖而亲切,十足十是一个等着父亲下班的孝顺女儿。
沈国平走近了,仔细打量着女儿,眼神里满是父亲对女儿成长的感慨:“茵茵,你怎么在这儿?手里拿的是什么?你这是……”
他注意到了沈茵手里的盒子。
沈茵笑了笑,递上盒子:“爸,这是我从爷爷库房里拿的一点东西,之前下乡的时候带着防身用的。现在回来了,就用不上了,麻烦您帮我带回去吧。”
当初她把库房里能搬走的贵重物品都搬走了,父母也都有数。既然要和家里人重新联系,就绕不开这一步。
这只是当初搬出来的一小部分,如果是王红兰母女,当然恨不得让她连本带息全吐出来,但沈国平一向公正,沈茵只要让他看到她的诚意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