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收拾停当,宁菀让孩子牵着狗狗在外面等着,自己则楼上楼下的又跑了一遍。
门窗检查不检查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若是有人想闯进来,即便是铜墙铁壁也没用。
但这并不代表宁菀就那么大方,把自己的家贡献出来,给那不要脸的人来来回回。
她门窗都没有落锁,只是关上了而已,又在门窗上布置了一些小机关,要是有人强行闯入,那可得吃一些苦头。
做完这一切,宁菀才拍着手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儿子,牵好布瑞,拿好你的箱子,咱们走!”
带着狗去公司不方便,只能就把狗寄放在了宠物医院。
那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竟然还记得只去过一次的俞景晟,还问为什么只有她们母子俩,爸爸怎么没来。
宁菀好不尴尬的应付完,出来时已经很晚了,估计上班要迟到。
某人掐点也真是掐得准,秒针才将将走过了整点,她的手机就闹了起来——
“俞先生,我……”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如同河东狮吼一般咆哮起来,“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上班,你最近很嚣张你知道吗?”
嚣张的是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宁菀自知理亏,也不想同他多争辩,“是,我今天晚了一点,我会尽快赶到的。”
俞大少在办公室里叉着腰,很没耐心的走来走去,“尽快?尽快是多快?你给我说个时间出来,不然……”
早上八点多,正是上班早高峰,车上不仅车多人也多,各种违章行驶的情况也不少见。
一个不留心,就有一辆车从斜后方插了进来,宁菀急忙踩下刹车,差一点就要发生追尾事件了。
大清早就碰见这么一遭,她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偏偏俞大少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简直是火上浇油。
“不然怎样?”女子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这都已经在路上了。我是开车,不是开火箭,能有多快!”
她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若是您实在无法忍受,要不然就把我辞了,我也不介意!”
“我介意!”电话那边的俞大少冷汗直冒,被她这句话吓得不轻,立刻就削减了气势,声音立即弱成小绵羊,“那个什么,开车就不要打电话了,我在公司等你,你尽……你慢慢来。”
宁菀看着没有被挂断,却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哼了一声,然后毫不留情的挂断。
“妈妈。”彦彦费劲的咬着地瓜干,含糊不清的问,“叔叔怎么了呀?你为什么要骂他啊?”
“我哪里骂他了?”宁菀心道:我只是语气有那么一丢丢不好而已。
彦彦“哦”了一声,又问:“那就是叔叔惹你不高兴了,那他怎么惹你了呀?”
“……”
这个问题她也没法答,听着挺不对劲的。
“吃东西就吃东西,不许讲话!”宁菀一本正经的骗小孩,“你要是吃东西的说话,小心另外一个门牙也掉了。”
彦彦正是换牙的年纪,前几天掉了个门牙,现在讲话还漏风,眼见着另外一个门牙也要掉了,他这几天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果然,这句话的威胁很有效,他立马就不说话了,连地瓜干也不嚼了,说什么“我不吃,待会留给叔叔吃。”
宁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等待的时间总是会变的十分漫长,俞大少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任谁看了都觉得头晕。
“俞总,您这一大早上的又是闹哪出?”
为了工作熬了一夜没合眼的顾庭一颇为哀怨,此刻眼睛花得不行,哀求道:“求求您了,就消停一些,好好的听完我的工作汇报行吗?”
“不行!”俞景晟忽然顿住了脚,倒把顾庭一吓了一跳,“不行?什么不行?不是,这到底是谁的公司,您再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小心我篡你的位!”
他恍若未闻,自说自话:“这样可不行,她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
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才终于把视线落到顾庭一身上,嘴角一挑,“你说什么?想篡我的位,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原来您在听啊!”顾庭一大骇,“我还当您已经灵魂出窍呢。”
“呵,封建迷信要不得,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俞大少对着镜子正了正衣领,吩咐道,“通知下去,各部门的部长十分钟后到会议室。让我们久违的,来开一个早会。”
消息来得太突然,各部门的部长乍闻时都慌了手脚,还好俞总从前时常都会来这么一出,很快也就镇定了下来。
华锐并不是董事会制度,实际掌权的只有俞景晟一个人,除此之外,顾庭一作为他的得力下属,算是第二把交椅。
各部门分工明确,顾庭一并不过多插手,他所管辖的是最当红的艺人,但在华锐也没任何人敢轻视他。
每进来一个人,先给俞景晟打完招呼后,就把视线投向了顾庭一,想知道一下自家总裁今天的心情是好是坏,他们今天是能笑着出去还是哭着出去。
顾庭一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开口:“俞总,各部门的部长已经到齐,会议现在开始吗?”
会议也并没有讨论什么特别严重的话题,毕竟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事无巨细都逃不了俞景晟的掌握。
几个部长分别报告了接下来一个季度的重要事项,俞大总裁却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叫他们面面相觑。
“投资部长,你刚刚说方达新开了个楼盘,想让我们的艺人过去帮着宣传,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吗?”他看着漫不经心,实则该听的一句也没落下。
这事,顾庭一也是知道的,毕竟艺人都在他的手底下管着,“这事半年前就在商量了,虽没有正式签下来,但彼此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投资部长听他这么说,也就跟着道:“那边给出的条件优厚,我们同方达集团之前也有过合作,对方做事还算利落。”
所以他不太明白,水到渠成的事,为什么俞总会单单挑这件事出来过问。
不知道,也不敢多问,就等着上司做好决定吩咐下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