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的宁菀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子里逐渐粘在一起,一看时间离天亮已经不足四个小时了,得抓紧时间休息才是。
她抱着柔软到过分的被子彻底睡过去之前,脑子还在想,果然是这段时间过的太安逸了,从前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要紧,现在怎么到点就困,这可不行啊。
事实证明,宁菀并没有完全的懒散下来,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来之前她就醒了。
她习惯性的去床头摸水杯,一摸摸了个空,才记起来昨晚并不是在自己家里睡的。
如老板昨日的吩咐,她从起床洗漱到出门,一丁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即便浅眠如俞大少也没能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
所以,在他睡饱起床后,打算去叫宁菀过来做早餐,却怎么敲门也没人应,一推门就发现人不在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明明叫她不要一个人走掉,这女人还是那么的不听话跑了?而且也不跟他说一句?
俞大少歪着头,头顶上顶着三个大写加粗的问号,带着一脸被世界所抛弃的表情坐在餐桌前猛灌水。
这般可怜的姿态,连迫不及待要去上卫生间的孩子都忍不住驻足。
“俞叔叔,你怎么了?”彦彦很麻溜的爬上他身边的椅子,伸直了胳膊努力的去够对方的额头,又贴贴自己的额头,奇怪道,“没发烧啊,那你是哪里不舒服?”
俞景晟眨眨眼,心中越发悲怆:那个女人自己跑就跑了,竟然连孩子也不带走,她就这么不想在这待吗?
他“啊”的一声,捂住水杯,摇了摇头,“我——心脏不舒服。”
他最近是不是多愁善感了一点,怎么一点小事而已都能难受成这样?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越来越差了?
“你心脏怎么不舒服了?”办完事回来的女人提着大袋小袋走进来,正巧就听见这么一句。
“你没走?”俞景晟有点没搞明白状况。
他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确定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彦彦也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头扑进妈咪怀里,“妈妈,我想嘘嘘!”
宁菀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拍拍孩子的屁股,“乖啊,自己去卫生间嘘嘘,然后刷牙洗脸准备出来吃早饭。”
看着小家伙“噔噔瞪”的跑的没影了,她才重新提起地上的袋子,一把放在桌上,继续刚才的问题,“俞先生,你心脏怎么了?没听说你心脏有问题,是感冒了吗?”
说罢,伸出两指并拢,很敷衍的贴了贴俞大少的额头,皱眉,“好像也没什么事。”不等对方说话,她又自我否定道,“也是,心脏病也不是光靠摸就摸得出来的。”
宁菀耸了耸肩,很没同情心的说:“小病自己找点药吃,大病我也没办法,您就自求多福吧!”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好像太没人情味了,有点不大合适。又轻咳了两声,亡羊补牢道,“没事,大概就是感冒了,你多喝点热水发发汗就好。放心,死不了。”
“……”俞大少伸手捉住她想撤离的手,把自己的额头凑上去,眼睛带了点好看的笑意凝视着对方,“是啊,我很想感冒呢。”
“哈?”女子浑身一激灵,给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立刻把手拿开,指着桌上的白色袋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在外面随便买了几样早点,你随便挑着吃点。时间紧迫,就不要太挑剔了。”
俞大少往袋子里看了两眼,伸手摸了摸,还是热的,就想问她是不是专门出去买的早点。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宁菀以颇为豪迈的姿势——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水杯几口喝完犹觉不够,干脆就捧着水壶“吨吨吨”的喝起来,一壶凉水转眼间就浅下去大半。
俞大少若有所思的想,这女人的胃口是真的很好,原以为她只是喜欢吃,没想到确实是拥有一个强大的胃。
他不禁又上下打量了女子几眼,视线在她那纤细的腰肢上停留了一会。
不过她每天吃那么多东西下去,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
凭空消失了不成?
俞大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扑哧一笑再抬头,就看见女人举着水壶正往这边看,脸色似有些不喜。
“早上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不大合适吧?”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把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去,俞大少都想给自己竖一个大拇指——真是太机智了!
“咚”的一声,女子把水壶拍在桌上,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您莫不是忘了,昨晚是谁跟我说,第二天早上绝对不要喊他起床,要睡到自然醒不可?”
俞大少挑了挑眉,淡定的从袋子里翻出来一杯豆浆,喝了一口才说:“你说昨晚啊……我好像只记得有人在厨房转悠了很久,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怎么样,今晚还要我再备点面包牛奶放冰箱吗?”
“昨天那袋是红豆味的,今天换个肉松的怎么样?”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不跟幼稚的男人计较,宁菀闭了闭眼,咬着牙笑了一声,认命的解释:“您昨晚把车扔宠物医院门口了,我得把车开回来,不然……”
“放那也没关系,我车库里还有好多辆,一天换一辆,半个月都能不重样!”俞大少很不经意的炫了一把富,那样子十分的招人嫉恨。
宁菀忍住一拳头招呼到他脸上的冲动,冷笑一声,“那个地方白天是不允许停车的,早上八点就会有交警来巡视,而且……车子停在那,会挡路。”
意思就是,你当我闲得慌才把车给你开回来?做梦吧你!都挡人家路了,自己心里没点数,还得我去操心,完了自己一点意识也没有,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