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宁菀也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看到顾庭一正要出来,她就抵着门,让对方先走。
“谢谢。”
顾庭一错身的那一瞬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宁菀关上门,把加双份糖双份奶的那份递到俞景晟的手边,“二位这是吵架了?”
“你又知道?”男人低头抿了口咖啡,甜腻腻的有点过分,正是他喜欢的口味,“他这人就那样,相处过后,就知道其实为人不错,你以后可以多接触。”
宁菀却说:“不用。要我多留意的除了雇主,就是雇主的敌人,顾先生属于哪一类呢?若想要我顺便保护他,也行,不过得加钱。”
在商言商,她说这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俞大少呛了一下,摇头叹息,“我看你干脆改姓‘钱’好了。张口闭口的都是钱,俗气不俗气?小财迷,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女子心中冷笑,我俗气?
敢情你开这么大间公司是不谋求利益,是做公益来了?
“别的追求,我倒是也有。”她想了想说。
“哦?说出来听听。”
宁菀看了他一眼,“我想当首富,富到只要我想,第二天就可以买下整个苏黎世的程度就可以了。”
俞景晟又呛了一下,端着杯子沉思了好久,疑惑道:“我们先不说你这个追求高雅不高雅,且来说说,这不还是想当个财迷的意思吗?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追求是指你的人生目标,最想干的事。”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见惯了腥风血雨之后,不应该回归平静的生活,去乡下养养花,种种菜什么的,然后他也能偶尔去蹭个饭,多好的事?
可宁菀竟然说想当首富……首富是那么容易当的吗?一天买一座城?
俞景晟开始考虑,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就把这公司给关了,然后抱上宁菀的大腿蹭吃蹭喝求收留,就此被她养在家里当贤内助的可能性有多大。
宁菀不想说话,并且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说:这你就狭隘了不是,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追求,我就想当首富,体验一把挥霍无度,站在人生巅峰的感觉怎么了?
女子轻咳一声,揣着手说:“量变达到质变,一般的有钱和最有钱是不一样的,只要钱够多,只要别想着去杀人放火,还有什么事办不了?”
她又说:“俞总,您兢兢业业经营自己的生意,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俞景晟微微有些讶异,而后便释然了,笑道:“那我就先恭祝你心想事成,也得好好珍惜现在才行,以后的第一女首富曾经给我当过保镖,这说出去是多有面的一件事?这么说来,我应该是倍感荣幸才对。”
宁菀装作听不懂对方的嘲笑,很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对方的赞美。
“好说好说。您放心,看在我们做过生意的份上,我以后不会再向您收广告费的。”
两个人一个虚情一个假意,怎么看怎么般配。
彦彦被人带出去有一会了,宁菀有点不放心,趁着俞景晟去开会就去找了找。
这一整栋大楼都是华锐的,里面还有艺人们的排练厅化妆室什么的,能玩的地方太多了。
对于彦彦来说,这里的人都是出现在电视上,平常是看不到的。这会可以看到一个个活的明星,肯定觉得好玩,也不知道此刻跑哪玩去了。
这一层一层的找下来,估计找一天也不一定找得完。
宁菀没法子了,只好采用笨办法,路上逮着一个人就去问一问。
由于俞景晟的关系,彦彦的存在,公司上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一个个的都想着逗一逗孩子,以博取自家总裁的注意,自然是知道孩子的去向的。
宁菀从一个人的口中得知,彦彦被带着去看艺人彩排节目,便问了模拟演播厅的位置找了过去。
在她走后不久,就有人开始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那个女人就是总裁新来的助理?”
“她都来了多久了,你还不认识?现在她可是俞总面前的红人。”
“那你们还敢这么说人家?称呼要尊重一点,不然叫这位宁助理不高兴了,向俞总告一状,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她人又不在这。只是俞总最近天天带在身边的小公子,你们看出来什么没有?”
“说是亲戚的孩子,从前怎么没见过?要我说,可能是私生子也不一定!”
“那这位宁助理,岂不是要变成带孩子的保姆了?”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讲别人坏话也不知道避讳一点,声音小一点,就不怕被她听见真的向那个谁告一状?
宁菀只恨自己太过耳聪目明,那些人说的话,一句句的都听得分外清楚,偏偏这又是在公共场合,不能直接跟她们打一架。
算了算了,她又想,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八卦什么又是自己拦得住的?
流言而已,假装没听见就好了,又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她要是发了飙,那叫俞景晟该怎么办?
这不是难为人么,万一他真的偏了自己一点,那些人岂不是更有的说?
宁菀摸着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才勉强冷静下来。
她循着路标,找到模拟演播厅去,台上台下的看一圈还是没看到人,便摸着去了后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