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渊站在一旁陪着,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木易才呼出一口气,他的命总算保住了,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是汗。
“主子,孩子算抢救回来了,夫人也没事,只是,夫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需要小心照顾,不然下一次,我们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
木易把结果告诉了帝墨渊,帝墨渊沉默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
他给女孩擦着额头的汗液,女孩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没有惨白,心被揪的生疼。
“抱歉,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宝贝,对不起。”
帝墨渊吻了吻女孩的额头,一直守在病床前。
木恒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打扰,都一天了,主子都没有出来过,只是安静地守着夫人,也滴水未进。
木恒看了看得到的情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尤其那位冥家少主,竟失踪了,还有老家主把人家冥家主扔海里喂鱼的事情,现在两个家族正斗的厉害,都等着主子做决定呢。
木恒还是冒着危险,轻轻敲了门。
咚咚——
帝墨渊转头看到木恒,无奈地皱了皱眉,吻了吻叶袅袅的头,起身离开。
书房内。
“主子,冥琰的定位器一直停在深海,冥家那边的人也在找,还有就是老家主把冥姬投海了。”
木恒想到这里也头疼,这无异于与冥家撕破脸面,太冲动了。
“嗯,冥琰那边加大力度配合天顺去找,然后趁机搅乱冥家内乱,让他们更乱,最后静观其变,若是七天内还没有找到冥琰,就转头扶持其他冥家人,就这样。”
帝墨渊一点不想理会这些破事,他自己这里也是心力交瘁,死了就死了,他老婆孩子都快没了,谁有时间管他一个男人的死活。
叶袅袅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手上挂着水,想到孩子应该没了,悲从心来,小声啜泣。
“夫人,您醒了,您不能哭,您现在的身体不能情绪有太大起伏,不然孩子会很危险。”
木易进来就看到叶袅袅哭,吓得要死,他现在的命可随时都有危险啊!
叶袅袅听到孩子马上收了声,“孩子没事吗?”
木易点点头,又想到什么。
“夫人,您这次太危急,已经是两次了,若再有一次,我们也乏力无天,所以,您一定要珍重身体,切莫激动、胡思乱想。”
叶袅袅安静地听着,抚着肚子,这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孩子。
她只想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其他的,她不要了,也不想了。
木易看叶袅袅听进去了,接着又交代了很多的事宜,才放心地出去。
帝墨渊进来时,看到叶袅袅带着母性的柔和,摸着肚子,见她醒了自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自觉站在门口看着她,看了许久。
叶袅袅发现有道视线在望自己,她抬头看到帝墨渊,没有太大惊讶,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
那个眼神如刀子,剐得帝墨渊胸口一疼,他知道自己错了,可看到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爱意,仿佛就是看陌生人一般不在意,他还是不能忍受,疼的不能呼吸。
捏紧拳头,提醒自己,不能刺激她,也不能再做任何事情刺激她。
帝墨渊慢慢靠近,刚刚伸手要去抱叶袅袅,就被叶袅袅轻轻避开。
帝墨渊的身子僵在那里,眼眸闪过一抹受伤。
叶袅袅平静躺下,闭上眼睛,不看帝墨渊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帝墨渊被她当作了空气一般,直接忽视。
帝墨渊看着闭着眼睛不看自己的叶袅袅,心缩了缩,闷的难受,眼眸的落寞不加以掩饰,若叶袅袅睁开眼,就可以看到那双充满懊悔与受伤地眸子,一直安静地盯着她。
男人坐在床前,想去拉叶袅袅的手,被叶袅袅挣开,赶忙用被子盖好,只露出脖颈上面闭着眼睛的头。
帝墨渊看着手上的余温被收走,呆了一瞬才收回手,眼眸酸涩泛红,无声苦笑一声。
帝墨渊安静坐着,静静地看着叶袅袅,叶袅袅不喜欢那道灼热的视线,也不想睁开眼看那人,用被子轻轻盖着头,转身背对着帝墨渊。
帝墨渊看着女孩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后脑勺用被子蒙盖着,这是不信任后背之人,也有厌弃的表达,说明女孩畏惧与没有安全感。
帝墨渊看着她这样的动作,心脏的酸涩又多了几分,眼眶红了,帝墨渊沉默地叹息,仰起头用手按压酸涩的眼睛。
不知道多久,叶袅袅安静地睡了过去,帝墨渊悄悄起身给她拉开被子,把人放平,给她盖好被子,眼眸满是痛苦与懊悔不已,轻轻亲了亲女孩的额头,才离开了房间。
叶袅袅在他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惊讶,接着放心地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海边的码头别墅。
天顺看着沉睡的两人,还好少主提前做了准备,不然冥姬真的会死。
天策是最先醒来的,看到天顺就知道他们得救了。
“夫人呢?”
天策着急起身,他身上好几处伤,让他动作迟钝。
“夫人没事,但是少主给了你两个选择:一、你自行离开冥家,以后冥家的事情在与你无关。”
“二、你带着失忆的夫人消失于众人面前,从此世间再无冥家夫人与保镖天策,策叔,这是少主看在你为冥家做事多年给你的机会了。”
天顺看着这个待他也不错的叔叔,还是叹了一口气,扶起呆愣地天策。
“若我自行离开,少主将如何对夫人?”
天策现在也猜到了少主应该是多年傀儡受够了,所以要反了自己的母亲,脱离她的掌控。
“囚禁于荒岛直至死,少主一直都知道你们的事情,所以少主才给你选择,但夫人怎么也是少主的母亲,不会亏待于夫人。”
天顺想了想又继续开口。
“夫人现在因海水挤压,海马体受伤,失忆了,若是囚禁,你知道的,外人必定不会待她如你待她一般。”
天策震惊了一瞬,不敢相信她会失忆,他很可耻地想要拥有她、独占她,那么多年的爱慕就要实现时,总感觉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