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锦云也就是要来这里确认一下最后的情况,最后确实没有牵扯到她身上,也算能全身而退。
只是她不明白,这是一个必死的局,为何百里崇光还能逃脱得掉?
她已经连手枪都出动了。而在百里,所有的手枪,都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这么大的阵仗,百里崇光还能轻伤存活,到底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事情好像进展有些不好预测。
又喝了两盏茶,她便离开了皇宫,回到她的公主府。
皇宫里,见人都走了,宫女便上来收拾茶点,和茶具,嘴上噙着淡淡的微笑。也躬身退了下去。
待她回到茶房,躬身向人汇报:“两人都喝了不少,任务完成了。”
那人便离去了。
那宫女开始用水,将这些茶具都洗了出来。多余的茶点包了,回去可以与其他人分享。
现在冬天也是冷的厉害,天天洗洗涮涮,这手上都长了不少冻疮。她洗东西的时候尤其注意,用水先冲洗了几遍,才开始洗,生怕自己沾染上半分。
那边云田镇,又是难眠的一夜。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边的风尤其的大,睡到后半夜都觉得好冷,即便点着炭火,都要再加汤婆子才能暖和一些。
又一天晚上,萧月彤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只感觉好像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后背抵着那个熟悉的滚烫的胸膛,鼻子还闻着那熟悉的气息,今天的梦真好啊,怎么感觉感官那么真实呢。
这一晚,她睡得踏实。
她以为是做了个好梦,没想到当她睁开眼的时候,那个温暖的胸膛还在。
当真是她家殿下回来了吗?
她睁开眼睛,不可置信。来人胡子已经留了挺长,但是她一眼便能认出,这正是他家殿下。否则她半夜闻到气息不对的时候,就会警醒。
不是他惯用衣服的熏香的味道,是他的浓浓的体味,那是好多天没洗澡的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你回来啦!”
熟睡中的人儿张开眼:“嗯!”
又补了一句:“别声张!”
过一会,他又说:“这枕头都湿了,你每天就这么睡的?我把枕头调个面再睡。”
虽然语气是有些不悦,多也是心疼她。
她配合着他抬起了头,由他折腾。反正大晚上去了找枕头,也找不到。
萧月彤熟悉他的状态,他现在肯定是困乏了,她便索性由他抱着,任由一头墨发摊开在两人之间,不与他分辩,再睡一会。
一定是赶路回来的,累瘫了吧。
在自己的床上,都告诉她别声张,那可能还有事要布局。
丘煜庭心里更多的就是心疼。
看来每天晚上夜里都是自己偷偷在哭啊。他怎么不早点回来呢。在百里那个皇宫里,直接把人给打晕,然后撬开百里锦云的嘴,把药给她下下去不就行了。
干嘛还那么多事!
赶这一路,实在太累了。
搂着怀里的人,明显怀里的人已经瘦了一圈,那纤细的小腰,更是瘦得一个手掌就能握住。离开了近半年的时间,她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吧。
虽然已经困极了,可还是不停的自责。
自责自己思虑不周。
今日就当是赖个床吧。
枕头越来越沉重,直到眼皮再也睁不开,睡了过去。
外头月白和月明也很纳闷,怎么今日主子这时辰还没起床?
月明:“许是昨夜主子又一夜未睡,早上才睡着吧?”
“主子这几个月,哪天睡踏实过了。”
“就是啊,现在里头没声音,再让主子睡一会吧。我去做早饭。”
月白用内力感知了下屋里的情况,笑道:“多准备些。主子醒了会喊我们的。天冷别在外头呆着,多去烧点热水,说不定主子要洗澡。”
“这么一大早?”
“嗯呢,过一个时辰再烧吧。主子肯定要睡到中午。中午有热水就行。”
月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她把人都遣走了,自己在外头守着。这天也真冷,她也不得不披了件披风。旁边还生了个碳炉。
快到中午时分,丘煜庭睡饱了,醒来睁开眼,把身前的人儿搂紧了些:“娘子,让你受累了。”
抱着明显消瘦的身形,丘煜庭更是心疼的不行。
萧月彤枕着他的胳膊,也反手紧紧的拥住眼前的人儿:“不累。你回来就好。”
他抵着她额头的脸,缓缓的下移,两人的脸紧紧的相贴,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萧月彤一点点摩挲着他的五官,她家殿下回来了。
还没等人有回复,他那温暖的唇便亲了上来,把人的嘴堵住了,这一个吻,夹杂着炙热的呼吸,仿佛是在偿还这几个月的歉意,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过了许久,好像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这吻才得以结束。
“我想死你了!”
“我也是!”
丘煜庭把人捞起,让人趴到她的身上,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你清瘦了不少。”
萧月彤摸摸他的脸,晒得更黑了些,眼眶也更凹陷了:“你也是。”
丘煜庭上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感受着她手心的触感。
萧月彤嗔道:“为何回来都不通知一声?”
“办完事就回来了,百里国无趣,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哦?”
萧月彤有些不可置信,她也很好奇,她家殿下隐忍的这几个月,到底百里发生了什么事。
丘煜庭给她解释了下,长话短说就是爆炸的确是受了伤,所以才耽搁了两个月,现在已经养好了。然后他终于给百里崇光和百里锦云下了毒,这个毒要过几天才能生效,是搅乱人神经的。生效后,两人就会患上强烈的躁郁症,而且会慢慢严重,越到后面脾气越控制不住,到时候其他皇子也会上来争一争这个储君之位,便是让他们自己内乱。
而百里锦云越来越暴躁了,肯定也不能送来联姻,便是解了这个结。
“那为什么要不声张你回来的事呢?”萧月彤边问,边轻轻的抚摸他身上的伤疤,仿佛是一根羽毛在轻轻的撩拨。
“我想着这次回京,总要扮演一下伤者,否则父皇一定又给我压很多事情上来,到时候让大哥会错意。”
“你打算怎么做?”
“到时候扮演一个轮椅皇子怎么样?你可要嫌弃我?”
人回来就好了,还嫌弃什么?再说就是扮的,给外人看的,有什么好嫌弃的。
萧月彤摇摇头回道:“不会。”
这一下萧月彤就明白了。还要演一出找到了人,把人接回来的戏码。
丘煜庭解释道:“若是腿瘸了,那便是争储无望,太子也不会有戒心,咱们还能脱身而出。”
“为何府里的人都骗?”
丘煜庭:“消息万一走漏了,到时候便是欺君之罪。尤其是也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父皇的人。”
事实如此,此番回京,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