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吉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配合着富有节奏的鼓声,宛若狂风暴雨般直击心灵,带来了极致的听觉享受。
夏浓穿着一件修身牛仔裤,上身是红色露肩短袖,衬得肌肤无暇如雪,黑色卷发披散在肩,锁骨白皙瘦削。
她眼睛上铺着藕色细闪眼影,在灯光下看起来波光粼粼,睫毛扑闪扑闪得像振翅的蝴蝶。
红唇一张一合,性感又明媚的嗓音勾着人心尖。
“我在沙滩画个圆圈,属于我俩安逸世界,不用和别人连线,我不管你来自深渊,也不在乎身上鳞片,爱情能超越一切......”
她时不时看向柏斯庭,两人视线交错,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点燃。
唱到高潮部分,伴奏改成了金属音色,和柏斯庭的声线更为契合。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怎么忍心断绝,忘记我不变的誓言,眼泪断了线......”
柏斯庭高高扬起脖颈,皮肤下青色血管喷张,额头上的汗水闪着晶亮,他每一次拨动琴弦的动作都帅气利落,浑身散发着一种蓬勃昂扬的生命力。
他无比虔诚地望着夏浓,眼睛里流动着深刻爱意。
歌声悠扬空灵,低低转转地诉说心底。
一曲结束。
台下如一锅沸腾的水,欢呼雀跃的声音响起,分贝拔高好几度。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接了个吻,身体紧紧相拥,血液躁动起来,夏浓的脸颊染上薄红,流露出羞怯又幸福的情态。
他们一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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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浓怕被人围着打趣,唱完就躲进了后面的休息室。
她刚才一连几杯酒喝得急,柏斯庭担心她一会儿胃疼,出门要找便利店给她买牛奶。
灯红酒绿间,一股灼灼的视线始终围绕在两人身上。
柏斯庭前脚刚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默默跟上了。
柏斯庭绕了一条街,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拿了两瓶鲜奶,对着货架拍了张照片发给夏浓,问她还想吃什么。
看到回复后,柏斯庭拿了一包黄瓜薯片和果汁软糖,走到柜台结账。
夏浓在跟他讲刚听来的趣事,柏斯庭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但被跟踪的感觉太过强烈,饶是他一点没防备,走着走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柏斯庭慢下脚步来,转身抬起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他犹豫几秒后,喊出了一个名字:“徐桢语?”
徐桢语像被老师点到名字一样,很紧张地站在原地。
半晌后开口:“你和夏浓终于在一起了。”
“嗯。”柏斯庭点了下头。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可听到柏斯庭亲口承认的那一刹那,徐桢语的心脏还是酸了一下,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恭喜你,得偿所愿。”她略显勉强的笑了下。
这一声恭喜里包含太多意思,说不清遗憾和释然哪个更多一点。
“谢谢。”柏斯庭始终表现的淡淡的,停顿一下,又道:“之前也谢谢你。”
徐桢语明白他在说什么。
高三那年,柏斯庭请她帮过一个忙。
夏浓落水之后留了病根,需要长期食补调理身体。
柏斯庭的好意三番两次被拒之门外,他只好找到徐桢语,让她以自己的名义每天给夏浓送药膳。
为了让夏浓毫无猜疑地接受,柏斯庭还特意找人演了出戏,安排几个小混混在徐桢语放学的路上纠缠她,又恰好让夏浓看见。
毫无意外,夏浓出手相助。
此后,徐桢语便宜感谢为由,每天从家里带饭和夏浓一块吃。
至于为什么选中徐桢语,她自己是不理解的。
可是爱一个人就想不计后果地为他付出。
只要柏斯庭需要,她就愿意去做,即使是照顾他心爱的女孩儿。
后来,一次商业聚会上,徐桢语跟着哥哥一同出席,偶然碰到了柏斯庭。
那晚,她喝多了酒,一时冲动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帮你?”
柏斯庭没表情地望着她,平静开口:“你该回去了,徐总在找你。”
徐桢语执拗道:“你甚至都不认识我,为什么敢笃定我会帮你,那么轻易就相信我?”
她心中暗藏着一点期待,期待自己对于柏斯庭而言是特别的,哪怕无关情爱也可以。
但柏斯庭接下来的话,让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柏斯庭语气平和得像在聊一桩生意:“我查过你,家教严格,为人和善,夏浓会喜欢你的。我不白用人,一张让徐家加入数字建设峰会委员席的门票,我给的回报很有诚意。”
徐桢语听完心都在发颤。
柏斯庭骨子里流淌着漠然冷血,利益交换才是核心,他不屑于拿自己的感情做筹码,更不屑于利用别人对他的喜欢。
徐桢语可怜地想着。
柏斯庭不在意她,也不在意她的感情。
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夏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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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庭拎着买的东西回到酒吧。
夏浓正在和一群人玩游戏。
她骰子玩得不好,被灌了一堆酒,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柏斯庭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听不出喜怒:“怎么不听话呢。”
他拧开牛奶,给她:“喝。”
夏浓脑子发懵,完全听从他的话,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皱眉道:“你给我买的过期奶。”
柏斯庭看她一眼,笑了:“哪过期了?”
“酸的。”
“是你酒喝太多,嘴里反酸。”
夏浓把奶举到他面前:“就是酸的,你自己尝。”
柏斯庭喝了一口,淡淡评价:“醉鬼。”
说完,他看了一圈桌上的人,把夏浓面前的酒杯直接倒扣在桌上,又制止了夏浓扔牛奶的动作,不容商量道:“喝完。”
夏浓十分幽怨地看着他,“你好凶啊。”
柏斯庭流露出无奈之色,微微叹了口气,放轻嗓音:“乖一点,喝了身体舒服。”
“噢。”夏浓瘪嘴,喝药似的一口喝光。
柏斯庭摸了摸她头,“我不在你身边,不准乱喝酒。”
周穗也坐在正中间的高脚椅上,笑吟吟地看着这幕,忽然开口:“呦,柏爷好大的谱,这就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