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分手一个月了,撕心裂肺的痛过一场后,夏浓又回到了往日平淡规律的生活。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心里面却像是缺了一个口子,空落落的,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
最近,学校组织了企业家交流会,旨在给有潜力的学生创业团队搭建资源平台,同时也帮助了合作企业招聘到高精尖人才。
华西生物即将发行第一批靶向抗癌药,新药投入市场会面临很多挑战,公司维持正常运行,投放广告、宣传包装都需要大量现金流。
夏浓现在缺钱,更缺能够为她持续注资的投资人。
学生会负责筹办此次活动,夏浓掌握着更为详细的内部信息,和其他学生相比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她花了大力气走访企业做背调,选择了几家目标公司,有针对地制定了合作计划书,准备与这些公司洽谈合作。
已经参加了四场的交流会,第三天午宴上,夏浓看到了一个令她感到意外的人——黄严昇。
来参加交流会的,基本都是各公司某个部门的负责人或者直接就是hR。
夏浓虽然提前看到了华莱资本也在邀请名单上,但确实没想到黄严昇会亲自来。
这种量级的老总有必要专门来参加一个无足轻重的交流会吗?
夏浓心中冒出一丝疑惑。
黄严昇看到她后,还主动来打了个招呼,夏浓跟他寒暄一番,两人自然而然地聊起天来。
短短几句话,黄严昇询问了夏浓的近况,谈到生意不好做,又调侃说现在没什么好项目可以投,夏浓笑呵呵地表示认同,也和他开玩笑说自己开了个小公司,正缺天使投资人呢。
黄严昇流露出几分兴趣,夏浓就趁机介绍了一遍自己的项目,黄严昇听完就打算投了。
夏浓再一次感到惊讶,她本就是试探性一提,没想到还真弄成了。
夏浓心中又忐忑又兴奋,打趣说:“您不是拿我寻开心呢吧?”
黄严昇连忙摆手,无奈道:“这说的什么话,我哪敢啊。”
夏浓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抓着黄严昇确认了好几遍。
欢声笑语的气氛里,两人越谈越高兴。
兴奋过后,夏浓冷静下来,心中的疑惑一点点萌发。
她想到,她认识黄严昇是通过柏斯庭,说起来这是柏斯庭的人脉,黄严昇答应得这么爽快很可能是看在柏斯庭的面子上,甚至可能借此讨好他来置换更大的利益。
夏浓和柏斯庭早就没关系了。
她现在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呢?
要是真这么搭上线,算是她利用了柏斯庭,白占一个大便宜。
夏浓不想这样。
想清楚后,夏浓开口:“黄叔叔,我这就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没经验,什么事都得摸索着慢慢来,这风险还得您得多担待着。要不......您还是问问柏斯庭的意见再决定投资的事。”
她笑了下,语气轻松地说:“我怕让您赔了钱,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回头再怪罪我嘛。”
黄严昇露出一副“你这明显就多虑了”的表情,淡淡笑说:“没风险的事那还叫投资吗,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夏小姐年纪轻轻能力可不一般,小柏总很信任您的,要不然前几天我们在一块喝茶时,他也不会特意提一嘴这事。”
夏浓心脏猛地一跳。
原来柏斯庭知道她在做项目。
那他还.....
吵得那么凶,不体面地分手。
即使他知道,夏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避他。
柏斯庭也没记恨。
只要是夏浓想要的,他都不遗余力地帮。
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眼眶有些发热,夏浓不自然地笑了下,问:“是吗,他都说什么了。”
黄严昇爽朗一笑:“哈哈,也没什么,就是拜托我多多照看你,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去。”
夏浓思绪有些混乱,脸色看着生硬,脑子一热,说了句不合场合的话:“我和柏斯庭已经分开了。”
“啊?”黄严昇表情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小事儿,小情侣之间闹个别扭很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
夏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到底在说些什么,好丢人。
夏浓感到一阵羞耻,耳根子迅速烧起来。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连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她的大脑却停止了运转,失去了化解眼前困境的能力,只得勉强地笑了笑。
黄严昇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夏浓木讷地附和着,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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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浓心里面烦,下午场直接没去,从学校出来,沿着街道随便走了走,散心。
她不认路,也没注意看道,猛地一回神才发觉自己不知道拐到了哪里,越走越偏僻。
四处张望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旁边林立着破旧的居民楼和关门的商铺,还有几辆堆满杂物的三蹦子。
通过路边的反光镜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她身后的岔口。
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竟然还能看见辆干净且档次不低的车,夏浓不由得警惕起来,她装作没发现,低头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一个岔路口,那车还跟着她。
夏浓加快了脚步,打电话报警。
但是没信号。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太紧张了,没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跟踪的人好像发现暴露了,于是提速追了上来。
夏浓焦急地一直拨电话,终于拨通,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辆车在她身边停住,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一块气味刺鼻的手帕捂在她脸上。
夏浓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麻药不耐受,中途就醒了,这些人没绑她,把她扔在车后座。
不知道自己在哪,手机也被收走了,夏浓只能按兵不动。
开车的人接了个电话,一副谄媚的语气开口:“杨少,都弄好了没人看见,这娘们身边一直都有人,蹲好几天才找到机会,我办事您尽管放心,诶诶好嘞马上就到,您就等好吧。”
听到那个称呼,夏浓心中立刻有了猜想,她几乎可以确定绑架她的人就是杨煊赫。
杨煊赫这人没什么底线和敬畏心,疯起来不管不顾。
不敢想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