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东昱看得面红耳赤,回过神后,一秒都不想多待,转头就要走。
柯西边骂边追上去。
俩人黑着脸从基地出来,廖原驰和余斐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同时低笑出声,余斐朝他挑了下眉,那意思是“你看我就说吧。”
廖原驰偷偷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车内。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划破空气。
“柏斯庭,你他妈混蛋!”夏浓想到刚才被人撞见,又羞又恼,耳根子都红透了,“你、你!”
她简直气得说不出话。
柏斯庭右脸浮现一片红,他摸了摸脸,半点悔意没有,得意地笑:“你真舍得下手,你男朋友长这么帅,破相了还是你吃亏。”
夏浓狠狠瞪他:“够不要脸的!”
“你给我脸就行。”他满面春风地说。
夏浓从包里掏出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地戴上,拉开车门下车。
“手疼不疼。”柏斯庭跟在她后面,想要牵她手,却被一下甩开。
夏浓回头,口无遮拦地骂:“一会儿摔死你个王八蛋!”
柏斯庭的那群兄弟就在旁边呲牙看着,他觉得有点没面子,讪讪地捋了把头发,朝着他们走过去。
柯西和廖原驰倚着栏杆抽烟,闵东昱跟余斐在说话。
四个人脸上都挂着那种看好戏、捡乐子的贱笑。
等他走近,余斐起了个头,一人来一句:
“不知检点!”
“色欲熏心!”
“道德败坏!”
“禽兽不如!”
柏斯庭真有点没绷住,又气又好笑,他一向自诩脸皮厚,这会儿倒有点被埋汰得耳垂发热。
最后,四个人齐齐地学话:“一会儿摔死你个王八蛋~”
柏斯庭摸了下耳朵,冷着脸骂:“都滚蛋!”
-
三点二十分,几辆豪车到达。
众人纷纷从车上下来,杨煊赫在人群里,戴个黑墨镜,穿着丝绸衬衫。
闵东昱大老远地喊了声:“杨少姗姗来迟还带一堆人,搞这么大阵仗,是怕一会儿没人抬你去医院吗!”
杨煊赫抬了下墨镜,眼睛微眯,冷嗤道:“跟你没关的事就闭嘴。”
闵东昱贱笑道:“关心你还不行啊。”
廖原驰就在他旁边站着,给闵东昱使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了两句,闵东昱觉得没劲似的撇了下嘴。
余斐走过来,拍拍杨煊赫肩膀道:“你俩先去热个身,都准备好就开始了。”
说完,他转头,望向站在几米外的柏斯庭,扬了扬下巴。
柏斯庭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眼神晦暗不明,接收到余斐的示意,他迈步朝训练场走去。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指定观赛区等候。
夏浓站在观景台,向远处眺望,训练场上有几道飞驰的人影,她一眼认出柏斯庭的身形,他正在做技巧动作练习,一个又一个危险动作接连不断。
惊险程度超乎想象,连看得人都心惊肉跳。
夏浓的心脏紧紧绷住,她有些后悔刚才口不择言,咒人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她的目光紧跟着柏斯庭,看着他和杨煊赫一同等候在比赛出发点。
伴随着一声哨响,裁判手中的黑白旗落下,两人一齐飞速冲出,沿着近乎九十度垂直的悬崖峭壁俯冲而下。
随后选择了不同的落点,两人分道扬镳,杨煊赫选择了一条较为平缓的路,柏斯庭则继续沿着陡峭的山脊骑行,他那条路看着明显要更凶险、残酷。
柏斯庭平稳驶过一组双驼峰,又冲刺了一段坠坡,在惯性和重力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他积蓄全部力量冲上跳台。
阳光灼热刺眼,周遭的一切光景都变得黯淡,嶙峋鲜红的岩壁成为背景。
柏斯庭伴随着飞扬的尘土腾空而起,高过几十米,在半空中翻转一圈,正好冲刺到太阳最中心。
他成为灼灼白日中的一点,周身渡上一层闪耀的金光,那道矫健的身影宛若雄鹰划破天空。
夏浓的一颗心好似也跟着被抛起来。
空滞几秒,柏斯庭平稳地降落在土坡,精准度宛如医生的手术刀。
他成功飞跃死亡大峡谷!
夏浓感觉到,她那颗骤停的心脏又重新活了过来。
同时,杨煊赫也顺利完成了第一个技巧动作,他看起来也驾挥洒自如,这让夏浓愈发担心。
行驶过下降双坡后,紧接着又是一个大跳台,柏斯庭一飞冲天,他悬在空中最高点,双手用力向前一抛,松开车把,身体尽力伸展成一个“飞扑”的姿势,与车子完全分离。
山地车单独向前翻滚一圈,柏斯庭再次抓住车把,然后利用惯性继续向前,人骑着车再一次三百六十度翻滚,完成了一个经典superman动作!
太惊心动魄了!
夏浓的嘴唇微张,震惊地发不出声音,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
廖原驰在一旁激动地大喊:“我操,空中飞人,柏爷牛逼啊!”
夏浓的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或因为炎热,或因为紧张,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
廖原驰和她待在一起,一瞥眼,发觉她脸色不太好,从兜里拿了张纸巾递给她:“浓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回车里待着吧。”
夏浓接过纸巾,压了压汗,轻声道:“不用,我没事。”
廖原驰看出了她的担心,转移她注意力,随意地问:“浓姐,你觉得杨煊赫的水平怎么样?”
“不知道,看不太懂。”夏浓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回答:“感觉还行,有点本事。”
廖原驰嘴角轻轻扬:“那你猜他的bmx(自行车越野)特技是谁教的?”
“谁?”
“余斐。
“怎么会?”
“他是余斐带入圈的。”
夏浓疑惑地望着他。
顿了几秒,廖原驰缓缓说:“可余斐是柏斯庭带入圈的。”
“这点,杨煊赫不知道。”
柏斯庭从未在杨煊赫面前表现太多,杨煊赫便以为他也是余斐教出来的,而且学得要比他晚。
听完这番话,夏浓心里忽然松快一下,表情也有所缓和。
杨煊赫从旁边纸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她,闲聊地口吻继续讲:“柏斯庭玩极限运动挺有一手的,他玩赛车的时候也拿过不少奖,后来可能是孤独求败了吧,又开始玩跳伞山地越野什么的,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些方面真的有天赋,就挺变态一人,去年,还挑战成功了尾崎八项之一的犹他州山地越野飞车。”